原文:
沈伯时《乐府指迷》云:“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咏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若惟恐人不用代字者。果以是为工,则古今类书具在,又安用词为耶?宜其为《提要》所讥也。
词至南宋,各种引经据典和代字的使用达到了一种病态,尤其以姜夔、吴文英、张炎为甚。
其实典故与代字使用与否,并不能作为衡量作品好坏的标准,关键还要看作者的气度与文字功底。
杜甫《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将白描用到了极致,成就千古佳句。
李商隐《隋宫》“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化用典故贴近自然,亦属诗中精品。
后世人评价前人作品,难免会以上帝视角审视,褒贬几近苛刻。其实每一个文字工作者都深知一篇佳作的得来不易。人生数十载,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能有几篇?能够流传千百年而不遗失依旧为世人传颂的又能有几篇?文字的魅力,我们都应为之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