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农历正月初八的上午,我突然发现母亲右半脸上抽搐,面色苍黄,又不停地抽筋,母亲很害怕,不知是怎么回事,吵着要回家,说,这是死神逼她到极乐世界去。初九的上午我叫了一辆的士将母亲送回去。
谁知母亲在回家的三天里,面部神经抽搐越来越厉害,发作时嘴角流涎,口眼歪斜,连东西也吃不了,看到这种苦状让人心里难受。于是,我在正月十二这天,冲忙赶往石首医院,领作母亲办理入院手续。
天色阴沉,石首人民医院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固然是新建的医院,很雄伟壮观。门诊大厅里排作长长的挂号队伍。人来人往,病人,陪护人,还有来探亲访友的,熙熙攮攮,人声鼎沸。我扶着母亲随人流来到住院部的病房里,这里是神经内科,走廊的病床全都人满为患,大多是中老年病人,中风,脑梗,半身不遂,说话不清,走路不畅,生病是痛苦中煎熬。这时候,我感到很幸福,以前母亲生病时的痛苦,焦虑,烦恼,恐惧一下子消除了,因为,比起这些病人来,我很健康,还没有发现什么身体不适,所以感觉欣慰!
我母亲住神经内科的第十床,其实这时候床铺很紧张,是医护人员照顾母亲年纪大了,让她住进病房,这病房也很整洁,因为是新建的医院,电视,厕所,热水,一应俱全,房里一共摆放三个床铺,九至十一床,我母亲睡中间的床铺,床上还设有栏杆,防止摔下去。三个铺位皆住着病人,九床的病人叫王贵秀,住石首秀林外街,大哟六十多岁,人也很热情善良,一头乌发,面色白里透红,外加五官端正,衣服整洁入时,看上去与她的实际年龄相差甚远,她每次白天打针晚上回去睡觉,每次回去时都跟我说,到她的床上睡觉,免得去租床铺,节省一点开支,给母亲治病。她老公也很好,照顾她很细心,吃药,端饭,打开水,这些都是老公的事,他姓沈,我们叫他老沈,是原农机局退休职工,老沈个头高,骨格粗壮,但是不肥胖,七十岁了,没有病,不抽烟喝酒,保养得很好,不过,说话声音洪亮,时常把别人吵醒,很爱与人开玩笑,说说家务话,只要有他在总是笑口常开,趣味横生。
母亲的右边是十一床,也是住着一位女士,她生于上世纪的六二年,算来五十多岁,w医生说她是感冒了,全身乏力,下肢更是站不起来,也吃不下饭,为此她感到很忧郁,她叫陈梅,个子大身体好,看来还很壮实,一头染黄了的卷发,五官排贴的也还顺畅,只是皮肤有些粗糙,看得出做过面膜保养,但是效果不佳。她自己介绍说,这次生病是劳累过度引起的,她勤劳节俭,家里还开了个皮鞋保养店,全靠她一个人打理,一有空闲又要带孙子,唉呀!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她的丈夫又长期在外面跑生意,就累坏了她一个人。这次生病,丈夫也一直在照顾她,看得出她们夫妻恩爱,感情很好,有时候她睡着了,丈夫老郑望着天花板发呆,满面忧愁,口里还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吃药打针都不见好,是否要去更大的医院瞧瞧,心里很是焦虑不安,。老郑与她妻子同岁,生得很年轻,个子不大,显得很灵活,小巧精干,他们夫妻俩恰恰是女壮男弱,其实,老郑s虽然个子小,身体很强壮。为人也很厚道,热情善助,一天夜里,大家都睡得正香,大概是零点,我扶母亲去上厕所,母亲下床走了三四步,突然腿没劲,沉下去了,瘫在地上。母亲个子大,我怎么也拉不动,正在我为难之际,老郑急忙起床帮我,由于母亲体卷乏力,再加上她个子又大,老郑往上抱,她就往下沉,最后,老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母亲的上身,我抱她的双腿才一步步艰难地移到床上,事后,这多亏了老郑帮忙,不然,只能在地上睡一夜了。我母亲康复在她们之前出院了,没事的时候常想念她们,但愿她们早日康复,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