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想到那一次交心的谈话嘴角都会上扬,并不她告诉了我什么大秘密,而是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聊天交谈。
那天我和妈妈在二楼打扫砌砖人留下的沙子,水泥,砖块。我开玩笑地说:“以后我嫁人了,你们打算要多少彩礼钱”。她像看穿一切的样子问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毅然决然地否认了。
“以后如果我嫁不出去,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催婚。”
“以后你要嫁不去,就和我们住一起。(用手指着我身后的房间),这间房间永远是你的。没人敢撵你走。”
当时我心里都乐开花了。现在的我21岁还在读书,而村里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子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妈妈从来不拿这事说我,并且支持我完成学业,毕业后工作一两年再考虑结婚的事,她辛辛苦苦供我上大学不是要我找人嫁的。
虽然妈妈嘴上说着不担心我嫁不嫁得事,其实心里还是希望我遇到那个对的人。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故作轻松地说:哎,我也不是嫁不出去,只是想遇到对的人,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对的”
“能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他现在可以没有存款,房子;但是他得有上进心和野心,不求他有多大的作为,但是他得爱我。他得和我一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还得不惹事但不怕事。这样就够了”
妈妈放下手里的扫帚,认真得看着我。
我越说越起劲,和她说起了高中有一个男孩子暗恋了我三年故事,他在毕业时向我表白,但是我拒绝了。高中三年我们玩得像兄弟一样,而我们也只能是兄弟。还说了在大一时候遇见那个我以为对的人,并且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最后我不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子而分手了。
也许是我的故事让妈妈想起那个曾经给过她快乐的人。
“孩子,以后你一定要遇到对的人,不要像我一样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知道妈妈一直都不喜欢爸爸,因为爸爸嗜酒成性,喝了酒就会恐吓妈妈。在小时候的记忆里爸爸都是醉醺醺的,妈妈的眼睛都是惶恐不安的,爷爷都是吸着烟叹气的。
“妈妈,你为什么要嫁给爸爸,还活得这么辛苦”
“是你外婆说这里地基好,你幺奶奶去家里说媒,介绍过来的”接着妈妈回忆说起她的那个他。
“在嫁给你爸爸之前,也有一个对我特别好的男孩。这个人他不抽烟不喝酒,还一心一意地对我。他常常打着放牛的名义走上两个小时的路程来看我。那时,我们会在山顶上聊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才会依依不舍的离去。有一次我们打算去见爸妈,就是你的外婆外公。我们快要到家的时候他又折回去了,说他特别紧张。可就在当天外婆答应另一个人的说媒,后来我们打算私奔,可外婆毕竟是我的妈妈。后来就嫁给你爸”
也许岁月让她变得明白,她和他得过去是一段美好得回忆,才会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吧。
“你们就应该在一起,嫁人是嫁自己喜欢的,又不是嫁给一个好的地基”
妈妈好像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继续说。
“嫁过来后才知道你爸爸的为人,有几次受不了,想要离开。可是当时怀了你,我也就不想走了”
“如果是我就会带着孩子走”我认真的说。
“那时他也看不过去,说要带我出去,养我们母女两,在生你的那一夜还拿出一千块说只要我愿意,他马上带我们出去。可是三个人一出去就要吃的住的,怕养不活你,最终我还是拒绝了”
“那现在他过得怎么样”
“他啊。现在家庭美满,有两个儿子比你小。他还为那两个儿子盖了两栋两层楼的房子”
顿时觉得是我耽误了妈妈的幸福,成了她人生中的绊脚石。我突然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她的话,只能不停玩弄着地上的砖块。妈妈看穿我的心思,她说“过去怎么样都不重要了,你们姐弟就是此生最大的礼物,也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后来我们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我和我弟小时候的是,我洗澡要和鸭子一起,弟弟穿过我粉红色的裙子.......
气氛渐渐的温馨,感觉天空是蓝蓝的,空气是甜甜的,连母鸡的咯咯叫都是动听的,其实一切都源于心里是美美的。包括现在脑海浮现的画面都是温馨的。
“妈妈,很庆幸有你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