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p53):
戴维六岁的时候,他们一起到班特姆玩,戴维越游越远。莫琳拼命叫着:“戴维!回来!你给我马上回来!”但是她越喊,小家伙的身影就越小。哈罗德跟着莫琳来到水边,停下来解开鞋带,正要把鞋脱下来,突然冲出一个海上巡逻员,边跑边脱掉身上的T恤衫往后一丢,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衣服还没脱。小伙子猛地一冲,一下就到了齐腰深的水里,一头扎进去,穿过起伏的海浪,直到一把抓住戴维,将他环在臂弯里游回岸边。……
莫琳从来不说,但哈罗德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自己也在想同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唯一的儿子溺水的时候,他还停下来解鞋带?
……
哈罗德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些事情。他唯一的儿子,冲到海里寻求解救,然后在多年以后叫他走开。记忆中的画面全部都回来了,拼凑在一起:海面上闪烁的光点,戴维盯着他的那种强烈眼神。他当时是害怕了,这是事实。解鞋带,是因为他害怕用光所有借口以后,他最终还是没法成功把孩子救回来。
评论:
大学的我,自命不凡,又自觉清高。从班干部的选拔,到奖学金的评定,这些事儿我始终秉持着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认为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过来。
我从来没有过为竞争任何东西,而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反而还看不上那些努力参与竞争的人。所以我的大学生活是那么地“养尊处优”。
现在,我已毕业四年,等再回过头来看时,才明白那时的我是多么地胆怯和懦弱!
害怕参与,是怕暴露了我的缺点,从此连自命不凡的资格都没有了;
害怕竞争,是怕暴露了我的缺陷,从此连失败的借口就无从找起。
那时候的我,像极了一只把头埋进沙堆里的鸵鸟。用在沙堆里的幻想,来自我陶醉着,从来不敢抬起头来,直面真实的自己。
但是终究有一天你需要抬起头、走出来,把以前欠下的债一一还完。否则你将窒息在那个让你充满幻想的沙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