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丫头一起睡,电扇嗡嗡地转着,竟然还是热醒了。
凌晨5点半,我在鸟鸣声中醒来。躺了一会儿刷手机,才发现昨忘记了日更。其实是写了一半,就睡着了。昨,太累了,走了2万步。
五月末的夏,晨风柔柔,凉爽怡人。我把床上的凉席床品拆了,丢进洗衣机里,我和丫头的衣服是手洗的。
洗完的衣服搭在绳子上,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灰石板上,宛如打翻了薄荷水瓶,带来一种由内而外的凉爽感觉。
阳台上的炸浆草在晨风中摇曳,叶子清清爽爽,花朵娇艳水灵。
我读到了这样一句诗:“我们伫于时光的裂隙旁,赏花开至半夏,余下的半时,用以怅惘。”
是啊,花开半夏,夏花以半时的芳华点亮了自己的一生。
6点多的时候,妈妈打电话来说她要到城里来,耳朵后的包发炎了。这个包已经有几十年了,医院没有好办法,之前皮集的土医生用小方子帮妈妈缓解了半年,中药也挺有效的,妈妈打算再去开一些。
送完小丫头去上学后,我去超市买了菜。往回走的时候,妈妈打电话说她已经下车了,正在朝我这边走来。
于是,我去接她。才走了一会儿,我就汗流浃背了,这两天高温飙升到了三十四度。
走在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宛如梦幻的星图。
那浓郁的绿,似乎要将我淹没,让我沉醉其中。初夏的绿,在幽美中带着向上的生趣,走在树下的人,脸色都在绿荫里显得别有玉色。
不一会儿,我在前面看见了妈妈。她提着鼓鼓的手提袋,背着包,阳光照在她身上,额上的皱纹里渗着密密的汗珠,皮肤泛着红,像新翻的泥土般朴素。那背包里,仿佛装着她作母亲的一颗心。
我上前接过沉沉的背包,挎在肩上,问妈妈:“又给我带东西了?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每个星期都回去拿菜了。”
妈妈回答说:“我给你带了小菜和馒头,家里冰箱放不下了,你弟说让我拿来。”
一路上,我和妈妈絮絮叨叨地聊着。她说这个包已经疼了一个星期了,吃了点消炎药,稍微好点。
我心疼地说:“不舒服早点来看啊。”妈妈说:“秧刚刚栽完,菜籽也晒干了收进去了,我今天来的时候还叫张三帮我看田里的水。”说着,妈妈撂了撂头发,继续往前走。
我数着她鬓角新添的白发,明白种地人的日子像缠在纺车上的线,一刻也松不得劲。
树影将我们的步子叠在一处,头顶上的鸟雀叽叽喳喳,真正的夏天来了。
我们回到家,把东西放在冰箱里,随后出门。在站台等车,十几分钟过去了,车还没来,便打车前往医院。
六楼,我们去找那位中医。走廊上,我们边走边看,但没见着他,估计已经退休了。不过还好,上次看过的医生还在,就诊卡上也有记录。
我们向前询问了一位穿白大褂的护士,她告诉我们需要先挂号。我已经好几年没来医院了,对挂号流程一无所知。记得上次来时,还是手工挂号的。
来到挂号处门口,我向里面的医生咨询。他非常热心,走出来帮我们操作,我们很快就拿到了挂号条子。
候诊区里,椅子上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等待医生叫号。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妈妈在一旁安静地坐着,我靠窗站着,享受着吹进来的清风。这风带着草木的芬芳,让人仿佛置身于清水之中,舒爽无比。
不一会儿,就轮到我们看病了。医生详细地询问了妈妈的病情,看了舌头,把了脉,然后说妈妈是热症,需要抓几副药回去熬着吃。
我们下楼排队付款,等待取药。十几分钟后,终于拿到了药,带着药我们回家了。
到家时,戈同志已经回去了。快11:30了,我赶紧动手做饭。从冰箱里拿出排骨,用热水清洗干净,然后削土豆、洗包菜、切洋葱。排骨炒土豆、清炒包菜、腊肉炒洋葱、皮蛋拌豆腐,妈妈说只两个人吃饭少做点。
吃饭时妈妈问,戈同志什么时候出门的?家里的鱼塘和田地还种不?
那当然是要种上的,他在外面如果搞得不好怎么办。这两年养鱼效益不好,事实上在乡下种地是赚不到钱的。他一心想出门就让他去吧。
现在,我们讨生活, 无日不战战兢兢。
妈妈听后满是担忧,但我还是支持他,只是对合伙人不太满意。做事要找勤快点、有眼力的人,麻将桌上的朋友难当大任。
儿时,母亲是我们的天,我们跟着她欢歌。
如今,我们为生活奔忙,每日小心翼翼。
此刻,瓶子里插的栀子花散发着芬芳,窗外的鸟雀高悬云间歌唱,激起我内心不灭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