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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村的鱼塘在捞鱼卖,热闹的气息跃过相隔的小山肆意弥漫。
我却是没有觉察的,直到婆婆拎着一条大大的鲢鱼来门口给我,说是公公去后面帮忙,别人送了一条,他自己又顺便买了两条,分我一条让我自己学着收拾做来吃。
虽没劈过鱼,谁还没见过劈鱼啊,小事情。我看着井边劈鱼洗衣洗菜夹杂的妇人一个个谈笑风生,我决定等她们走的差不多了再去凑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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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会电视见井边只有两三个人在洗衣服,我便一手提着鱼,一手拿着砧板和刀,让我们家两丫头带上打水的桶和装鱼的盆,浩浩荡荡的向井边挺进。我先把东西放好,打了半桶水把鱼和砧板还有刀都冲洗了一下,接着就蹲下来一手拿鱼一手拿刀开劈了,那白白的肚皮看是娇嫩,我却是来回割了几刀才划开一点点口子。
这时,下面洗衣服的一位婆婆级的大婶忍不住了:“妹仔,鱼是要从背上劈的!”不会吧,我看别人收拾鲫鱼不都是从肚皮开刀吗?再说,只要弄成块了,从哪儿开始还不都是一个样?
于是,我望着她笑了笑,又自顾继续,谁让我对耒阳话仍然是只会听不会说呢,尤其是年纪大点的人交流真是有障碍,(说句题外话,这么多年了还不会说他们这的话,多少还是会被人怀疑脑袋瓜有点笨的,不过,我自我感觉却是瞒好的,这样反而会省了好多不必要的家长里短的呵呵哈哈。)
哪成想,这位好心的大婶从洗衣井里走上来,拿过我手里的刀,亲自来教了,边动手嘴也没闲着:“你看,先从尾巴这里切到鱼中间的那根大刺,然后从背上顺着那根刺往下劈……”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顶着一张涨红的脸静静的蹲在她身边,我以为她做个示范讲解一下流程就交回给我来弄,她却一口气帮我劈开剁成块装盆里了。看着她长满皱纹的脸上一直往下滴的汗珠,心里多种情绪翻滚,却只会一个劲的说着谢谢,还是用的普通话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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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婶其实是我们前面村的,应该天天都会来我们这井边洗洗刷刷,只是我平时从来没有接触过。
井边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有些多,主要的我也没有想过要多主动的去认识她们每一个人,最多就是走得多了面熟,偶尔碰到会相视一笑而已,所以,直到现在我虽然可以区别开她的脸来,却也还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她,偶遇仍然只是相互微微一笑以示招呼。
或许,对于那位大婶而言,她自认为的举手之劳根本就不算个事,说不定早就忘了曾有那么一出。可是对于我而言,温暖一直都在,感激一直都在,也因为如此,让我又多了一份爱上我的异乡,俩丫头的家乡的理由了。
感谢朴实而善良的人们,让世界到处都可以开出温暖的花,也希望再微小的爱都可以被传递,最终可以让那些花儿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