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不动声色
世界若无其事
孤独震耳欲聋—《这里是没有我们存在的地方》
有多少人,在孤独中,迷失了自己的存在。
1 爱情VS友情
A是我大学的同窗闺蜜,四年间一起上课、下课、吃饭、洗澡……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甚至于在谈朋友这件事情上,我们都预先给对方留了一票否定权。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之间,最重要的就是袒露心声,无话不谈,远远地超过了与父母的亲密程度。彼时,我两都没有恋爱对象,但心中默默关注的那个人就只留给对方讲来听。常常夜不能寐时,就促膝长谈,不知不觉天已破晓,于是精神抖擞地开始新一天的奋斗,完全没有倦意。仿佛我们的聊天就代替了睡眠,让大脑重新整理了信息,整理了自己。
我们学习的是工科专业,毕业季我被留在了本校,而A在外地的一家软件公司就了职。以她当时的解释是:工科女生不好找工作,有一家愿意接收的就知足了。因此我们的联系就维系在了每月一封的书信往来上。后来听说她与同事谈了恋爱。研二的时候,我到北京去参加实习的时候,听说他们住到了一起。默默祝福的同时,想到同为独子的两人未来如何发展,心头不免升起一份隐隐的担忧。
距离,不仅是爱情更是友情最大的敌人,渐渐地我两各忙各,每月一封的信件也断了延续。只是听说面对走到第三个年头的恋爱,他们选择了分手。打电话过去,淡淡的几句:“我没事,分就分了吧。也好。”使我无从开口。从那以后,我们的聊天内容仅限于日常工作,当地风情,对于感情我们闭口不谈。
结婚请柬我犹豫了再三还是发给了她,但,她没来。当初的“一票否定权”她忘了吗?甚至到宝宝出生,我都没再见过她。临近节假日,我会发信息问:你回家过节吗?有空见一面吧。后来发现她是在故意躲避,于是,我们没了联系。
2 爱无力
《这里是没有我们存在的地方》是一本小说,但情节相对来说很简单,记录了一位年届50的单身大叔,因为作风问题辞职前后的一段生活。没有悬疑,没有推理,甚至连冲突也寥寥无几。生活就是如此顺理成章地进行着,不动声色。
主人公“存实”是一个不婚族,他把世界分为了“有小孩的世界”和“没有小孩的世界”。而他,选择了终身留在没有小孩的世界中,这也许是源自幼年失去亲生妹妹的经历。而书中对诸多现代日本家庭的描述让我不禁想起了上文中的A,以及现代社会分分合合的男男女女。
存实的父母:因为小女儿的不幸离世,导致长期分居,以至于父亲最终孤独一人离开了世界。
小堺与珠美:名存实亡的夫妻,男人在外另寻她欢,整日不见踪迹。女人单纯为了经济上的满足而维持着“家”的名称。
玲香(小堺的情妇):与前夫纠纠缠缠,以至于给小堺甚至存实惹下被公司开除的祸端。而与有夫之妇长期同居,让人对其行为方式尤为有所保留。
珠美的父母:珠美年幼时,被父亲抛弃,从此母女两人相依为命30年。
还有存实的好友奥野去世后,其30年结发妻子成宫的淡漠;香奈子怀孕后的一句:“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总算找到活下去的意义了。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通读完全书,浓密的冷漠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每一位人物都极端理智,极其独立,完全一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而不禁让我想到一次同学会上听到的“三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这就是现代社会“爱无力”的真实写照?
3 逃避的借口
曾几何时,我们口中的是:爱过方知情深,醉过方懂酒浓。而在伤过心,背过叛,狠命发誓,甚至诅咒以后,我们拒绝了再次相信爱情。从此关上心门,逃到安全区域,安然疗伤,定期免疫,渐渐地陷入了“没有存在”的陷阱之中。这个过程如同温水煮青蛙,待发现时往往已无法自拔,只得空发感叹而无力回天。而细想起来,“忙和爱不起”成为了这场躲避爱的冒险的借口。
√ 忙。几乎成了每个人的口头禅。我们忙学业,忙事业,忙升学,忙加薪,而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这一切的忙碌有何意义?如同书中的存实,5岁时由于父母的错误决定导致妹妹不幸去世,从此幼小的心灵与父母产生了深深的隔阂。后来父母的分居,父亲的孤独离世,在他看来都无关痛痒,何等的淡漠又何等的悲哀。少了这些,存在的意义还能剩下些什么?
√ 爱不起。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的单纯度就越小。我们要考虑房子、车子,婚前财产,婚后生活,双方家庭……条件好的,怕对方看到的只是物质;条件差的,更加没有信心和底气去追求应得的幸福。我们不再年少轻狂,而速食年代的我们面对诸多不确定的因素,往往轻易就选择了“简单粗暴”的躲避。
4 责任
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而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亲爱的安德烈》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纸牌屋》中的安德伍德夫妇。虽然有各自的恋爱对象,而在面对生活风浪的时候,他们能同时回到原位,一起面对挑战与冲击。成熟的现代人就是需要具备这种责任感来对抗一味逃避的“爱无力”。
这里我不是在宣扬婚外情的必要性。而是,面对婚姻我们要秉持对彼此,对三个家庭(双方父母和自己的小家)负责的态度,而不能只是想到自己,采取极端自私的方式回避作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社会责任。更有甚者,如同书中的珠美,为了经济上的自由,出卖自己的婚姻。任由丈夫另有所爱,甚至用自己的肉体去为其解决外室惹出的麻烦也在所不惜。可怜,可叹,可恶!
即使流连于“没有小孩的世界”里,我们也不能继续任性地把自己当做小孩,社会赋予成年人应有的权利和义务,是我们必须要去享受和承担的。因此我无法理解明明一个成年的女子,偏偏要卖萌,张嘴就撒娇,喝水用奶瓶,仿佛襁褓里的婴儿一般。熟知外表的不成熟尚且遭人厌恶,而内心的“长不大”更不可能保护到你,而是将你摒弃在了“没有存在的地方”。正如开篇的A,面对工作和感情,仿佛始终停滞在了学生时代,而没有用一个成年人的态度来对待,这样,最终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作者在书中问到:人们生而孤独,真的有相伴的必要吗?我说一定有!而结尾存实与珠美的进一步发展也似乎阐述了作者的答案。就此,感到“无力去爱”的大朋友们,不妨像书中的主人公一样,暂且收起孩童的玩闹,珍惜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来谈一场成年人之间的恋爱。感受彼此的存在,让孤独无处遁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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