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用野太刀投喂荒木村重小馒头—谢谢您嘞,日后必反!

时值公元1573年(元龟四年)3月,正是京畿旧日支配者三好势与新兴之尾浓强人织田信长鏖战不休的时候;旷日持久的石山合战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战局虽未明朗,但有些嗅觉敏锐之人已做出选择,近来在摄津混得风生水起的“下克上”地头蛇荒木村重便是其中之一,他在该月的3月31日亲自上洛拜谒织田信长以示臣服之意。说来也颇为戏剧性,就在过去的数年间,荒木村重一直是活跃在反信长战线的一员骁将,他先是架空了亲织田的主公池田胜正,又联合三好势在白井河原合战击破并阵斩了织田信长在摄津的主要话事人——和田惟政。

陷入“包围网”的信长大概亦希望化敌为友,便颇有礼数地亲自在近江、山城交境的逢坂地方出迎接。

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主公收大将,相谈甚欢”的戏码,但不按套路出牌的织田信长总能给人惊喜。

面对风尘仆仆的菅谷九郎卫门、荒木弥介村重等摄津豪族毕恭毕敬地跪在自己面前,信长先和对方寒暄客套了一阵后便开始“惊喜”部分了。或许是信长预先做过调研,他对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且手段狠辣的荒木村重来了兴趣,就很突然的,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里,信长一下拔出身旁森兰丸举着的太刀(也有说是胁差)从面前的卓袱台上叉了一个小馒头(也有说是小饼),然后径直走到村重面前用刀尖把小馒头送到村重嘴边投喂,并厉声命令道:“吃掉!”,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尽管强悍精明的村重虽对信长“不循常理”的特点早有耳闻,可如今身临其境,当真是呆若木鸡。 

信长:“吃掉!”

闪着寒光的刀尖离村重的面颊鼻尖不过毫厘之间,为信长惊人气场所震慑的村重只觉得身子重如千钧动弹不得,恍惚间村重如小狗取食般地张开嘴颤巍巍地伸头把小馒头吞下,伴随着控制不住的哈喇子嘀嗒嗒地流下……… 

荒木村重:呜呜,谢谢您嘞,日后必反! 

待村重终于吞下了这“烫嘴”的小馒头,信长看着眼前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的男人不禁放声大笑……

据说信长对此次会面非常满意,认为自己有又干了一件前无古人之壮举,信长随后收刀入鞘并将其赠予了村重以示恩赏,当然这些大抵都是表面文章,信长随后还开出一张意味深长的支票,信长郑重对荒木村重做出如下许诺:

"村重,从此之后在摄津一国,你放手去干便是!"

这实际上便是织田信长授予了荒木村重“织田集团摄津分公司”最高话事人的职位,由于当时织田家的本部人马对摄津介入不深,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张危险空头支票,但对荒木村重这种势力不俗又雄心勃勃的地头蛇来说,自此便可背靠织田大树了,真可说是一份美差了。

至于信长为何会对此次会面如此满意并心情大好,就我自己粗浅的想想,可能有这样几点,首先正如上文中所说的,信长自认为这是一件前无古人之事,他开创了用太刀投喂小馒头的先河。而对于荒木村重的表现,其面对自己的威压而敢于刀尖取食是其勇气之证,颤颤巍巍留着哈喇子却不出纰漏是其心思缜密。

而这样一个勇而有谋者却在自己面前低了头并难掩恐惧,这可能便是令信长最为自得兴奋之处吧,换言之,村重之强不过为更强信长之衬托而已。只是,信长预判了开头却难料结局,威压强者令其恐惧再给予甜头,固然是驾驭强者的一种方式,但这种方式是有着很强副作用的,尤其是对村重这样本就自尊心甚强的枭雄人物。村重当下的恐惧战栗之情在事后很快便转化为羞愤懊恼,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为两人日后的殊途陌路埋下了伏笔吧………

或许两人当时内心写照分别是这样的(驴头对马嘴,各想各的)

织田信长:好小子,有胆识,给你开张空头支票,是英雄还是狗熊任凭你干,反正我不亏,嘿嘿…………

荒木村重:呜呜,谢谢您嘞,日后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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