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腊月二十三,在传统的习俗中就是进入了小年,那除了“张王李赵”外都是二十三黑夜祭灶的民俗就是例证。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似乎有点旧习惯的痕迹,不值得去放在心上,但是这一习俗的烙印还是无法泯灭的。鉴于此,这一天我就只好规规矩矩地呆在自己的处所,省心罢了,以免冲撞了“上天言好事”的灶君爷爷。
下午快五时,接到电话后,我和别人赶到化羊峪口的山庙前,参加营救进山后受伤的驴仔。黄昏的化羊峪在冷清中显得更加地静穆,似乎山神都要到天宫去参加团拜聚会一般,山色明显缺乏了神韵,显得没精打采的。在等待中,我一边擦拭着车上的尘埃,一边喝着还有点温吞的茶水。大约在六时半,夜幕几乎完全闭合的状态下,我和咸阳四位救援队队员开始从庙后的小松林向山梁上登去。
站在山梁上,虽没有明显的夜风,但是,冒汗的头和周身湿透的衣服很快就有了冰冷的感觉。站在这儿,才有了对“朦胧”的理解;山外游走的灯光,才给这站在山顶上的人,有了动态的感觉,偶尔近处的野鸡“扑棱”声,让这悄寂的山林有了生机;断续的手机讯号,产生了人与人之间需要近距离接触的感觉;顺着山梁西行,我在忽明忽暗中主要是凭借自己刚刚走过此路的经验前进着,这时才再一次感受自己记忆力的优势。
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夜走山路。第一次大约是在二十二年前吧,由于家事的耽误,在我赶回单位时,车辆晚点,便独自一个人从大巴山北麓的一个山口,在月光下走向深山,夜行二十公里,赶回坝场。钢丝裤带在打狗中断裂,成了自己人生中难以忘却的记忆。今夜,满天的星汉看着我走在山梁上,并和西安的救援队员垄火取暖等场景,不知该做何种感想呢?也许还在讥讽我跛着老寒腿艰难下山的窘迫而又滑稽的模样。
阿弥陀佛,神灵佑我!终于在凌晨快一点时,我和我的同学平安归来。历史会铭刻下这一段夜游的记忆,我更不会忘却:那人、那事和那驴仔的伤痛!
二零一二年元月一十七日 于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