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帝乡

01 直到举世已入眠,原来没人梦中相见

“滴滴滴”,随着解锁成功的提示音,奚蹊迈进家门,风很大,一下没抓住,“砰”地在身后关上。转身走进厨房,把手里的饭盒包放在水池旁边,打开柜子犹豫了一下,拿出她最爱的粉色杯子,往里面切了两片柠檬,捣了几下,加了几粒冰块,又往里倒满苏打水。气泡噼里啪啦,在手上溅开凉意,端着杯子,奚蹊路过客厅换上拖鞋,在阳台上坐下,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延伸进腹部,燥热的身体被凉意侵袭,她舒服地打了个嗝。

公寓视野很好,远远的天边橘色与粉色翻涌,边缘渐淡,顺着细细碎碎的云朵晕染成蓝色,太阳渐渐落下,晚风吹过阳台。S城和家乡很不一样,目之所及的尽头是霓虹的灯光,远处的大屏颜色闪动,没有浓重的阴影遮挡。

奚蹊看着车水马龙发呆,手不自觉抚上脚踝揉了揉,刚才骑自行车回来的路上有个小哥骑电动车从前面横过,她一时没刹住车撞上了人行道,好在速度慢,只扭了一下脚。

睡前奚蹊喷了点云南白药揉了揉,有些酸酸涨涨的痛从脚踝蔓延上头。关了灯坐在黑暗里,脑海里浮现一个很久没出现过的身影,眉间有颗黑痣,轮廓和路过的小哥有些许相仿。她捂着脸,沉默的黑夜里,有水流从指缝倾泻。

02 片段中,有些散落

艳阳高照的夏末,是高一入学军训的日子。奚蹊每天醒来都在祈雨,期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这折磨的有期徒刑。

雨确实下了,在最后一天的下午,突然的暴雨噼里啪啦打在操场上,教官还没来得及喊解散,奚蹊已经拉着白木的手往教学楼冲,两个女生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面,冲进了楼道。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个人不情不愿地耷拉着头又向操场走,奚蹊打起心情在转角处蹦跳下楼,撞进了陌生人的胸膛。她边说着“对不起”边抬起头,却有些呆愣在原地。

“你还好吗同学”,对方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奚蹊赶紧回神,手指向男孩的身后,“看,彩虹!”看到对面转身,拉着白木逃了。

跑出教学楼,她才紧紧抓着白木的手上下摇摆,语无伦次,“你看到了吗!我的天,好帅!你看到他眉间有颗痣了吗,和小乔一模一样,太好看了吧!”最近逛贴吧,奚蹊总被天涯四美的美貌暴击,疯狂地迷恋上欧阳明日这个角色的美貌,不可自拔。

“有这么夸张吗,我觉得还好啊。”白木不解地摇了摇头。

“超帅的好吧,我决定了,就赋予他彩虹男孩的称号!”

高二文理分班结果张贴那天,奚蹊非常不情愿地和白木告别,走进了一个几乎是完全陌生的班级,拘谨地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同学。

然后看到了熟悉的脸和陌生的人。

班主任拍拍手走上讲台,吵嚷的班级安静下来,老师组织大家按顺序介绍名字。奚蹊终于如愿以偿地知道彩虹男孩的名字。宛川,弯曲的河流,黄河的支流,山海经中说起源于英鞮山,其中有冉遗鱼,食之可低于梦魇,防御凶险。

奚蹊把自己的个性签名改成了陵羊泽,涴水发于英鞮山,向北流注于陵羊之泽。

高二从沉闷的夏天开始,连着两个星期没下雨,连续的晴天让地面尘土飞扬,窗外树上的蝉叫得撕心裂肺,但好在教室在二楼,下午时总有树荫遮挡,不会让人难以忍受。也好在阴差阳错间,宛川坐在了她的左边。

炎热的夏天,闷热的教室,凳子坐久了硌得屁股疼,桌子不知道哪个角的垫片丢了,吱吱呀呀地小声叫唤。数学老师在讲台上不断输出,板书写了大半的黑板。奚蹊有些烦躁,知识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两只眼睛盯着桌上一支缓缓向空隙移动的笔,心里默默地在倒数,“5 4 3 2 1”,就是现在!

她眼疾手快地扣住了桌沿的笔,而身旁的人似乎也有着相同的无聊和快速的反应,在同一瞬间伸出了右手去抓笔,扣住了笔上的左手。奚蹊很快地收回手,转过头看着黑板发呆。

耳中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有鼓被重锤敲响。咚!咚!咚!奚蹊努力分辨寻找声响的来源,然后发现是自己急促的响亮的心跳。她将双手抱在胸前,试图掩盖这惊心动魄的动静,不再接触桌子,避开这些可以传导声音的途径。

03 人总需要勇敢生存,我还是重新许愿

奚蹊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大学期间也陆陆续续谈过几个男朋友,有个谈了快一年的,在新生入学没多久就跟学妹勾搭上了,奚蹊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断了。

国庆回家的时候,她跟常联系的朋友发消息,提了这个事。朋友组了个局,不管是不是为了帮她排遣难过的情绪,就算只是为了大家热闹一下,见见好久没见的的老同学们,也极力地邀请她参加。

在饭店里,七八个人围成一桌,奚蹊对面的位置还空着,她问还差谁的时候,宛川推门进来了。

那一刻奚蹊想到了一些小说常见的多年不见的白月光回国片段,她觉得自己应该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心跳有些快,然后仓皇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随后端起杯子,猛喝一大口结果发现里面是白酒,被呛到,然后上头,随后是常规的言情小说发展。

短短几秒钟,奚蹊脑子里已经补上十万字小说了。然后她的筷子伸向烤鱼腹上的最嫩的那块肉,趁大家还在寒暄的时候赶紧塞进了嘴里,有些烫,她边扇风,边抬头,“太好了,人齐了,快吃快吃,这鱼烤的老好了。”

大家也热热闹闹地吃起来,气氛喧嚣,啤酒白酒都喝了点,但总觉得不够劲,又转移到了酒吧里。

这还是奚蹊第一次进到会蹦迪的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男孩子们很兴奋,卡座上坐不到两分钟就冲到台上加入群魔乱舞。奚蹊和同学的女朋友坐在一起,两个人昏昏沉沉几欲睡着。

音乐间歇的时候,他们跳下舞台,往卡座奔。奚蹊拿起手机录像,一些扭来扭曲的身影,和一个个靠近手机的脸,一个个都凑到镜头前打招呼。

奚蹊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酒劲慢慢上涌,在失控前站起身,向大家告别,准备回家。她快步地走出酒吧,在门口被宛川叫住,有些迷蒙地转头。

“我送你上车吧,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我帮你记下车牌号。”

宛川真是个好人,奚蹊为数不多能思考的脑细胞鉴别出来。宛川帮着拦下了车,看着她上车系好安全带,叮嘱她到家给自己发个消息。酒精已经窜上脑子里,奚蹊看宛川的身影有些模糊,但很用力地挥手,大声说拜拜,宛川越来越小。

然后奚蹊转头,坐在副驾驶开始大哭,吓坏了出租车司机。“我男朋友出轨了,呜呜,叔叔你别怕,我就是有点难过”,她赶紧解释一下,还向司机大叔借了两张纸擦眼泪擤鼻涕。

在家门口奚蹊止住眼泪,走着直线进了房间,倒在了床上,还记得打开手机告诉宛川自己到家了。

想了又想,“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敲完这句话,她赶紧关掉手机,脑子晃晃悠悠,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打开对话框,她看到四个字,“这不好吧”。

“不好意思,昨天喝大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别当真啊。”

“没事没事,都懂的。”

04 那是线索,还是告诉我千万别想太多

研究生的第二年,高中同学就要结婚了。是和奚蹊关系不错的朋友,又凑上国庆节,她想着顺便回家看看,就买了票。

想了又想,最后问朋友宛川也会去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有些紧张地借着一起出发的借口要到了宛川的微信。两人闲聊了些有的没的,就约定了时间一起出发。

酒席结束了,几个参加宴会的同学聚在了新郎家里聊天,还有些别的亲戚朋友们。

气氛很热闹,大家坐在圆桌旁,奚蹊兴致起来了,也和旁边的大哥开始划拳,赢得少输得多,喝了两杯后,再继续抬杯子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接过了奚蹊手中的杯子。说起来蛮变态,但奚蹊确实凝神看这手,骨节分明,指骨颀长,手背上有凹陷,虎口处有明显的青筋。

“她太菜了,也喝不了,我来陪你们玩。”宛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后一只手把她拽到身后的椅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影响,奚蹊觉得心跳有些快。她不作声地坐在宛川背后,看他划拳,喝酒,几杯后有些热,宛川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递给了奚蹊。

又过了一会,新郎新娘忙完进了门,大家转坐到客厅说话,奚蹊把外套递过去,宛川看了她一眼,“你穿着吧”。奚蹊也听话地穿上抱在怀里捂得温热的外套。

寒暄,推杯换盏,吵闹,欢笑,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走的时候,奚蹊和宛川坐了同一辆车。她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窗外的风吹得喧嚣,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奚蹊你一点都没变,还是我喜欢的样子。”后座传来宛川低沉的声音。

奚蹊没接话,婚礼的仪式,酒精的催化,她不知道这句莫名的话从何而来。下车前外套还给宛川,走在路上风吹得有些冷,奚蹊双手抱胸,心跳得有些快,有浪打来,一阵一阵蔓延,捂住了她的嘴她的鼻,她有些窒息,向脸上伸手拨开浪,触到水珠滴下。月光把路照得通明,奚蹊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05 拥着温暖星光,也吻过夜里的花

工作的第二年,终于有钱的奚蹊抢到了很抢手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下班后坐在家里,手上一直不停地刷了半个小时,夜幕慢慢降临的时候,终于弹出了支付界面,她看也没看价格,赶紧付了款。弹回去看到订单详情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最讨厌的内场后排票,个子小小的她只去过一次演唱会内场后排,除了前排的人头外什么都看不见。

她不以为意,点开支付宝开始查两个月后的机票,很快地下了单,计划好要请的假,劝说自己接受两千公里的奔波。她想起来,投入越多越舍不得放弃,这就叫沉没成本。

两个月说长不长,带着一点点期待,时间很快就像流水一样过去。

打开行李箱,想到了什么,奚蹊点开宛川的微信对话框,“你周末休息吗,我要去看G城看演唱会啦,周六就到!”顺便附上了演唱会截图。

“我周五出差,应该周日能回,怎么,要约饭吗。”

“好呀好呀,那等你回了再联系。”

“嗯。”

关掉手机,奚蹊对着衣柜开始挑挑拣拣。这个国风的套装蛮特别的,带上吧。短袖配背带裤?好像也不错。如果天气冷了呢,外套和长裤带上。长袖T恤还是衬衫呢,都带上好了。裙子要带吗,带上吧,这个长的和那个短的,轻lo也带上。运动鞋,休闲鞋,小皮鞋,搭不同的衣服,都带上吧。化妆包收拾一下, 眼影盘带两个色系的,腮红带那个百搭的……

最后对着摆出来的零零散散的一大堆东西,奚蹊看着地上的18寸行李箱,默默地拉上拉链,从房间的角落里拖出那个24寸的,一一整理整齐装进去,刚刚好。

落地G城的时候是周六下午一点,阳光很毒。这个在丛山中建设出的城市,充满了地下通道同时没有足够的电梯。奚蹊提着20 kg的箱子乘坐地铁,上下楼梯,等终于躺在酒店的床上时,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天气很热,奚蹊打开空调,点了外卖,在酒店躺到了夕阳西下。对着地图,顺着马路溜达,找到了出现在宛川朋友圈里的店,买了抹茶椰子水和抹茶布丁。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悠悠地吃着布丁,环顾着四周,想着当时的宛川是在哪个位置看到这家店,又是和谁一起走进店里。

吸溜着椰子水,奚蹊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她觉得心跳有些快。转个弯,走进了一条全是酒吧的街,路边的小摊香味四溢。吃过晚饭还没多久,她只到处看看,没有停留在某一处。宛川住在附近,她不知道是哪一处,可能是这栋楼,也可能是那栋楼,他可能在夜里经过这些地方,也可能和三两好友坐在某个位置喝酒吃饭消磨时间。

在这样皮肤附带水雾的暧昧的温度里,奚蹊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在这个有他的城市里。

06 雨停滞天空之间,像泪在眼眶盘旋

宛川说自己应该在下午回到G城。早上六点阳光点亮这个城市的时候,奚蹊已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她拿出手机,刷着视频小说消磨时间。

下午是什么时候呢,演唱会是八点,从酒店出发去体育场要一个半小时,但是宛川问过体育场的位置,是不是他打算在体育场附近见面呢。奚蹊打开地图仔细看着体育场附近的建筑,有两个商场离得挺近的,是合适的地方。那宛川出差回来会先回家吗,她特意把酒店定在他家附近,如果他先回家那他们可以一起出发。

奚蹊思来想去,手机上的视频无意识地划了又划。最后干脆起身洗澡,敷上面膜,打量窗外的天气,对着行李箱里的衣服鞋子们筛选。在面膜干掉前,挑好了衣服。

洗掉面膜,擦完水乳后再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她点了杯咖啡,思考了一下加了份不大的三明治。吃掉外卖,换上衣服,她开始对着镜子认真地戴隐形眼镜。今天穿的是偏国风的套装,是盘头还是马尾呢,奚蹊把头发盘了又散下,编了辫子又解开。她不太会化妆,打完底后犹豫了一会,还是简单地上了淡妆,她怕强行努力会像如花。

磨磨蹭蹭打扮完结束已经一点了,她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好像会下雨,又往包里塞了把伞。微信已经被打开又关上数次,她觉得心跳有些快,背上包就走出了酒店,融入人群中,将昨夜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在第不知道多少个手扶梯上行的时候,奚蹊终于鼓起勇气点开对话框,发了一个表情包。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回。

可能在忙吧,也可能在高铁上信号不好。

奚蹊已经为宛川想好了理由。她换了路线,穿过公园,顺着护城河走,河很长,能走很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河边风忽然大了起来,她打了个寒战。

奚蹊走到地铁口,往体育场方向出发。安检的人很多,有打扮精致的男生女生,背着镭射的包,看起来和奚蹊是一个目的地,她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中转的站台离得很远,她带上耳机慢走,时间还很多她不是很着急。

下了地铁,打开地图才发现走到体育场入口还要半个小时,奚蹊眉头紧皱,认命地顺着树荫走。快到入口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奚蹊心猛地一跳,点开微信,是宛川的消息,然后奚蹊的心跳慢了下来,心口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今天有个饭局,我昨天才知道的,真是抱歉啊。”他说。

“那你给我磕一个。”奚蹊斟酌了一下,尽量平静地俏皮地不在乎地回复。

“我给你磕三个。”“下次你回来我做东,给你赔罪。”

“好。”

演唱会很精彩,虽然是后排,但有垫高,奚蹊努力坐直居然也能看到歌手本人。在网上刷到说散场会很乱,坐不上车。奚蹊提前了六首歌离场,跑到最后的大屏下的时候,雨滴打了下来。

梦为努力浇了水,爱在背后往前推。大屏上投射了歌手的脸,刚好唱到了这一句。

这个雨真应景啊,奚蹊这么想着,同时嘴角勾了起来。

她打车到了海底捞,酒店附近的海底捞人不是很多,点了四宫格的辣锅加清水。

应该是宛川的饭局结束了,他发了几个消息,奚蹊认真地回复,语气平静。直到宛川要睡了,晚安,她说,对面没有再回复。

一个人吃完火锅,打车回到酒店,雨已经停了。今天的演唱会真值啊,行走的CD是真的,不枉她飞了两千公里来听这一场。晚安,她对自己说,随后关了灯。

07 翻着我们的照片,想念若隐若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微信的使用率越来越高,已经很少有人会在QQ上跟奚蹊联系了,但她仍然没有卸载QQ的打算。

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奚蹊的QQ空间建立了一个私密相册,《发呆时总望着你的轮廓》,她是这么命名的。

短暂的高中生活里,能自由使用手机的时间并不多,她或刻意或无意地拍下了宛川很多照片。运动会上飞奔的身影,教室里皱眉头思索的样子,下课放学轻松的脚步。为了不被宛川发现自己的特殊,她拍了周围每一个人,以纪念高中生活的名义。

宛川是个好脾气的人,就算偷拍被发现,他也会先假装出愠怒的表情,随即又摆好姿势,张开笑容地坦然被拍。

那些照片不够清晰,奚蹊却总会时不时打开相册翻看。

高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宛川北上,奚蹊南下。相隔两千多公里,奚蹊在地图上一遍又一遍地放大又缩小,飞机,高铁,火车,她看过每一种行程的可能性,没有出发的理由。

网络是奚蹊所能使用的成本最低最便捷的方式,她潜入S大的贴吧,加上S大的表白墙,关注了S大从学校到学院到学生会数十个公众号和微博。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适合做一个私家侦探,有时候她又会把自己带入猥琐变态的形象里。

宛川不是一个喜欢参加活动的人,也不是一个学习很好的人,这样的人不会频繁地出现在公众号的文章里。奚蹊用了十足十的耐心和细心,比监督自己学院里的公众号更专业的态度关注宛川学院的推文,点开每一篇从头看到尾。寥寥无几的推文奚蹊看了四年,直到他毕业再也没法看到更新。有一篇篮球赛的推文,没有一个特写,一张模糊的大合照,仅仅在封面上奚蹊就能一眼看到那个大笑的人是宛川。

08 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奚蹊马上和公司续签合同,她想了很久,虽然离家很远,但这座城市发展很好,有很多很多她喜欢的晴天。

她打开hr的对话框,准备回复确认的消息。

微信却弹出了消息提示,是个熟悉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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