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去世,无儿无女,散尽千金。香港的四大才子,从他离开划上了句号,香港从此空空如也~~

2025年6月25日,83岁的蔡澜在香港安详离世。遵照他的遗愿,没有告别仪式,没有繁文缛节,只有一句洒脱的告别:“活到这个年纪,早已没有敌人,只有朋友。”

这位与金庸、黄霑、倪匡并称“香港四大才子”的老顽童,用一生诠释了什么叫活得尽兴、死得潇洒。


“我叫蔡澜,听起来像菜筐子,就是买菜的篮子啊,所以一生注定得吃吃喝喝。”

“人生大事,吃喝二字。”


蔡澜这一生,世事洞明,风流快活。

14岁在《南洋商报》发表第一篇影评《疯人院》,惊艳一众读者。18岁出国学电影,22岁回邵氏担任监制,被贴上“三级片大王”的标签,全程参与香港电影高速发展的黄金时代。每天卷生卷死,偏偏还能做好时间管理,跟各国女孩走马灯式恋爱,导演李翰祥评价他是“学贯中英日,情通海陆空”。

光影通才——香港电影的跨界传奇

蔡澜在电影领域的成就跨越制片、评论、技术革新与文化传播等多个维度,深刻影响了香港及亚洲电影的发展。

蔡澜于1957-1963年任职邵氏驻日经理期间,蔡澜成为两地电影合作的桥梁。他促成日本导演西本正、中平康赴港拍片,并引进轻便型Arriflex摄影机替代传统笨重设备,显著提升拍摄效率,借鉴日本制片流程优化香港电影工业化生产。

自1963年进入香港邵氏电影公司,开启近二十年的监制生涯。他主导监制的商业片多为现象级作品,尤以成龙系列电影为代表,如《快餐车》《龙兄虎弟》《福星高照》《城市猎人》《重案组》等。

1988年香港实行电影分级制度后,蔡澜成立“大路电影公司”,专注三级片创作。其监制的《聊斋艳谭》(1990)以1128万港元刷新三级片票房纪录。此外,他还监制了《一眉道人》《孔雀王子》《僵尸先生》等奇幻与cult电影,融合东方志怪美学与特效技术,拓展类型片边界。

1989年,蔡澜与黄霑、倪匡主持访谈节目《今夜不设防》,以无脚本对话挖掘明星真实面貌,创收视纪录,该形式开始了电视史的先河。

晚年著作《在邵逸夫身边的那些年》记录邵氏片场运作细节、导演李翰祥与张彻的创作轶事,为香港电影史留存珍贵一手资料。书中披露邵逸夫对电影的热爱与经营智慧,如“拿来主义”借鉴日韩类型片,以及方逸华掌控后采购制度对影片质量的负面影响。

蔡澜36岁离开邵氏,搞艺术、写专栏、研究美食,更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如有神助。他复制金庸小说里黄蓉做给洪七公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买来整只金华火腿,切掉1/3,用电钻开24个洞,放进豆腐球,再把火腿盖回去蒸8小时,只吃吸收了火腿精华的豆腐。他还验证过《红楼梦》和张爱玲小说里的很多菜式,说烧出来其实不怎么好吃。

他通晓潮州话、英语、粤语、普通话、日语、法语,游历全球,结识无数有趣人物,吃过天下美食,他有多重身份,电影制片人、电影监制、美食家、专栏作家、电视节目主持人、世界华人健康饮食协会荣誉主席。

蔡澜在写作上的成就不仅体现在庞大的作品数量上,更在于其独特的创作风格、跨领域的文化影响力以及对生活美学的诠释。金庸评其“真正潇洒,不萦于怀”。

他自转型写作后,每日可创作多篇专栏,出版书籍超过200部,涵盖散文、食评、游记、书信集等体裁,作品如《人间至趣》《活,该快乐着》《没有什么了不起》等成为畅销经典。

他曾在《明报》副刊开设专栏“草草不工”,以数百字小品文谈花鸟鱼虫、情感人生,强调“专栏精神在于耐看”,主张用真诚文字触动读者心灵,其专栏持续数十年,成为香港报业黄金时代的文化符号。

蔡澜将饮食升华为文化哲学,他希望通过写作传递“大吃大喝是对生命的尊重”的理念。其美食写作秘诀是“饿着肚子写”,追求真实感受。蔡澜曾主持多个美食节目,2012年担任中央电视台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总顾问。

香港四大才子,他是最后一个走的。记者曾问,如果他们现在站在你面前,你最想跟他们说什么?蔡澜立刻笑着爆粗口“我丢雷老母!”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走那么快,都没等我一起。”

2004年黄霑走,蔡澜写挽联“一笑西去”,2018年金庸走,蔡澜写的是“一览众生”,2022年倪匡走,蔡澜又写“忆倪匡趣事”。只有洒脱,不见悲切。

不知道如何定义蔡澜这一生,有人说他下流,确实,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风流了一辈子,在《十三邀》公开自己交往过的女朋友有61个,至少一年换一个。采访中许知远问他,有过多少女朋友?



除了他,没有一个已婚男人敢这么放肆且坦荡,太太方琼文对此持开放态度,她自己是电影监制,事业成功,同样热爱美食,根本懒得过问这些闲事。

蔡澜7个字评价妻子:“会做,爱吃,不管我。”方琼文也是美食家,一道猪颈肉能做出几十种菜式,蔡澜赞叹“世间至美”,并感慨说“她不像是在做菜,倒像是在调情。我越是渴望,她越是不给满足;等我不再抱有期望,惊喜却来了。”

2023年,妻子意外跌倒离世,他也因搀扶妻子摔倒受伤,此后常坐轮椅。他就将收藏几十年的古董字画悉数赠人,然后请了天价的专业团队照顾自己,搬进尖沙咀全海景酒店公寓,正对着维港的好风光。

无儿无女的他,去年变卖房产,包了一整层的全海景酒店安度晚年,甚至请了整整8个人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至情至性,至纯至善的人才当得起金庸赞他“真正潇洒,不萦于怀”,倪匡叹他“虽魏晋风流,犹有不及”吧。如今维港涛声呜咽,最后一位“玩家”退场。







再回首往日云烟,金庸的江湖道义、黄霑的市井豪情、倪匡的星河脑洞、蔡澜的食色人间,四大才子用各自独有的方式让香港有了灵魂。

可从此往后,这抹灵魂却在渐渐消融,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四个才子,难过的更不仅仅是蔡澜离开。而是一种允许人“活得不正经”的浪漫的消失,是香港繁盛年代的终结。就像马家辉在悼文里写的:“我忽然觉得,香港空空如也。”

年年岁岁人不同,但人们的烦恼年年岁岁都相似,爱与恨,贪嗔痴慢疑。再看看蔡澜留下的书和节目,看看他社交账号上回答年轻人的问题,或许能找到开解——

问:先生觉得什么是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呢?答:钱和勇气。

问:先生,赚钱的动力从何而来?答:好享受呀。

问:怎么赚大钱?答:赚你的大头鬼。

问:怎么看待男生和自己女朋友借钱,而且是连续多次借?答:所有向女人借钱的,都不是好东西。

问:先生,我还可以相信爱情吗?答:可以相信,不要迷信。

问:生活多苦啊,人为什么要活着受苦呢?答:等糖吃啊。

问:我总是对自己的未来很迷茫怎么办?答:做事,多做事,任何事都能解决。

人均结节的时代,蔡澜先生真是活成了爽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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