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现在住在城市里很久了,已经很少接触大自然的花草树木,更别提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如果是在以前的乡下,周围山林环抱,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经常可以看到野兔、黄鼠狼、刺猬、狐狸、野鸡等动物。有的地方还能见到狼,夜晚可以隐约听到它们在引颈嚎叫,让走夜路的人胆战心惊。可是,更可怕的是潜藏在家里的动物,它们神出鬼没,无处不在。
一年夏天晚上,小云用单被盖着肚子,手脚露在外面,正睡得香。他嘴角还挂着微笑,一定正在做一个甜甜的梦。窗户开着,吹来阵阵凉爽的风,更助良好睡眠。
突然,他感到左脚小腿上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滑过。他借着外面皎洁的月光,睁开眼睛稍微抬头一看,天呀!一条棕色的大蛇正不时吐着舌芯在他脚上爬着。它小眼睛,三角形头,莫非是条毒蛇,被它咬一口非死不可。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冷汗。他缓缓放下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动了棕蛇。听说蛇的视力不好,一般只咬动的东西,只要自己不动一定不会被咬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棕蛇从左边的小腿爬到了右边的大腿上,丝丝凉意时刻刺激着他的心。他又在心里默念,“蛇呀,你不要咬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一定不要咬我。如果你从我的身上爬走,我一定给你抓只大老鼠或者大兔子给你吃。只求你快点爬走,快点爬走……”
棕蛇好像和他作对似的,越是祈求,它爬得越近,这会儿已经爬到肚子上面来了,他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他已经慢慢看到蛇头和舌芯了,一吐一吐的红色舌芯就好像在找他,好把他一口吞下去。他在心里尽管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可是心跳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呼吸也有点控制不住了,背上不停地冒着冷汗,手指有点瑟瑟发抖。
棕蛇越爬越近,已经可以看到蛇头腹部下面的白色鳞片了。他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希望蛇不要不要注意到自己。耳边却传来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响,伴着蛇在身体上面的挪动,他感觉蛇离自己的头越来越近了。他想起了电影里大蟒蛇一口把人吞下去的情形,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控制不住了,肚子不由自主地开始轻微起伏。他憋得好难受。
这时,他忽然感觉蛇停止了挪动。难道蛇发现了自己?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他怕蛇一口咬住自己的嘴巴、鼻子或者脸,也可能是手,或者身体其它任何部位,伴着咬伤的疼痛毒液注入体内,自己顷刻间就会死亡。想到这里,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叫一声,把被子一掀然后连蛇猛烈地朝床外抛了出去。接着,疯狂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蛇――快来人呀――屋里有蛇――”小云在客厅大声地惊叫。
大家听到呼叫声,都起床跑了过来。打开客厅的灯,看到小云站在客厅中间脸苍白抽搐,浑身颤抖不已,背上衣服湿了一大块。
“怎么啦?”小云爸爸关切地问道。
“蛇……刚才有蛇爬到我身上……”小云哆哆嗦嗦地回答。
“不用怕,”小云爸爸拍拍他的肩,“蛇是我们这里常见的动物,我们一起去看看。”
小云爸爸拿了一根长竹竿来到小云的房间,大家看到棕蛇正在房间里到处游动,不时吐着舌芯。一见到有人来了,它警觉地转过头。
“烙铁头!”小云爸爸看到棕蛇也吓了一跳,“这是毒蛇,咬一口真的会要命。”
大家听到是毒蛇,都紧张地后退了几步。
小云爸爸用竹竿去挑棕蛇,它猛地用嘴去攻击竹竿,显然刚才受了惊吓。但它还是被小云爸爸技巧熟练地轻轻挑了起来,放到了窗户外面,然后马上关上窗户。
晚上,小云和爸爸妈妈互换了房间睡觉。睡觉中,小云几次梦到毒蛇来咬它,惊吓醒来几回。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几天,他才慢慢睡得安稳。
第二天,大家到小云房间外面看了看,发现窗户下面堆了很多杂物,棕蛇一定从杂物上面爬过窗户进入房间的。于是,大家把房间周围和院子里的杂物都清理干净,防止蛇再通过它们爬进房间或者躲藏在其中。还把篱笆扎得更密更牢。
从这以后,乡下的家里再也没有见过蛇了。搬到城里来住以后,就更加见不到蛇了,连外面都很少有。小云常常想起乡下的各种野生动物,也想起那晚的棕蛇,至今还有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