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日子就如翻日历,一页一页翻过去,只变成了一种习惯,不悲不喜、不紧不慢、除了在即将翻过去的一瞬间心头叹息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外,徒留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几多伤感!
一早下了夜班,照常赶紧先去看了一眼老妈,一进门,妈妈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开始播报早间新闻“弟媳妇和侄子大战,侄子饭没吃,倒是吃饱了巴掌怏怏地上学去了,…”,这样的情形我早见怪不怪,可怜的孩子现在虽还不至于说骨瘦如柴,但那细细的胳膊腿,瘦弱的身板,见人闪烁其辞的目光,着实让人又着急又心疼,可是孩子的亲妈就是以这种方式爱她的孩子,姑姑奶奶又能奈何谁?陪妈妈唠叨了一会,我笑笑说:“不用操那么多心,没事的!,孩子无论怎样都要长大,他自有他的命。”
临近中午,妹妹打来电话说她定了饭店,中午要一起吃饭,我正纳闷呢,她解释说是要给她婆婆庆祝一下生日。是啊,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老太太,妹妹和妹夫常年外地工作,回家也只是在周末和节假日,家里留一老(半身不遂的公公)一少(上小学的女儿)全靠婆婆照应,妹妹妹夫谈起此等境遇一肚子的辛酸。今天恰逢周末,妹妹请了一天假,昨天给女儿开了家长会,今天正好能张罗一桌饭与家人团聚。我想,人不就应该这样活吗?在不尽如人意的境况里也认认真真地过好每一天,在苦涩的日子里尽力寻找活着的温情。
午睡时做了一个梦,梦里妈妈受着委屈,说我不管她。我知道我这是在梦中自责呢,想好的是午睡一会就去看妈妈,也许是睡得有些沉想起床起不来,心里惴惴不安的便有了那样的梦境。不过这倒给我提了醒,以后对妈妈再好一点。因为对妈妈日常生活的细节照料,我确实不如妹妹精心,还常常批评她,妈妈怪我也是应该,女儿做得不够好!
午觉醒来,炖好排骨给妈妈送去,今天双脚踏着再熟悉不过的马路,心情却是别样的滋味。阴沉沉的天气让人很是压抑,头隐隐作痛,不知道是阴天气压偏低还是灰色的暗淡影响着人的神经,每逢这样的天气,我的头必然沉重隐痛。对面一中年男性侏儒走来,大大的脑袋,短短的躯体和四肢,双脚还有点外翻,他的双手擦裤兜里,旁边一个卖水果的商贩与他打了一个招呼,他淡淡地笑着,一脸坦然朝那人走了过去。我不由得在心里想,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十几岁的时候,二十几岁的时候,是否也如现在这般活得自然,因为现在的他神情和常人无异,写满岁月沧桑的细细皱褶里不乏对生活的平静接纳和透着点点美好期待。他曾经是否对命运的不公愤怒过,悲伤过,逃避过?当人到中年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接纳生活中的任何不完美、不公正,我们知道了生命本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过程,生死全不由己。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妈妈的住所,六点多钟了,四点半就放学的侄子还没有回家,妈妈又在担心了!我劝她说“孩子已经十岁了,自己能找到家,以后家里少点对孩子的指责要求,多些关心,孩子自然愿意回家。”
晚间回到家,看家校联系群里老师发了照片,孩子们手捧奖状个个憨态可掬,有成绩优秀奖,有进步奖,还有单科状元奖,姑娘既有进步奖又有优秀奖,中午她还说今年她报名参加了英语口语大赛。这些不大不小的平常事,虽没有什么让人激动的,可我觉得挺好,孩子比去年懂事多了!
怀着淡淡的心情胡乱记载了一天的流水账,自己也觉有些不知所云,无可奈何一天又去了,该睡觉了。睡个好觉,明天继续在有点奈何的地方努力寻找生活的精彩,在刷锅洗碗,锅碗瓢盆磕磕碰碰,自来水哗啦哗啦轻声吟唱声里感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