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

01.为啥我这么老了啊

在一天，老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失声痛哭。

他的老伴，有点惊诧，这是怎么了啊。

老张说，为啥我这么老了啊。

他的老伴说，你早就已经这么老了，明年你就80岁了，去年你还差点中风，你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吗？

老张说，可是我不想这么老啊，我还想去打球，还想去放风筝啊！

他的老伴说，羞不羞啊，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啊！等下，吃了早餐，儿子就把我们的孙子接过来了，家里就热闹了。

老张说，我不要啊！我感觉我太老了！我接受不了！

他的老伴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做了噩梦吧，我先起来了，去做早餐了。

在老伴走后，老张有一些茫然，他有些懊悔，但是却不知道悔什么。

当下的情绪对于他来说有点无来由，但是却让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丰富还爽快。老张还挺享受这种情绪投射的。真的很久没这种感觉了。

老张很好奇的是，人的心智是否会随着年岁而正向增长呢？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性，明明年纪很大了，但是心智却在某个年纪停下来了呢？他不知道。

02.老张最近总是喜欢发呆

老张最近总是喜欢发呆。

他经常坐在阳台想一个问题，自己的生命会以什么方式而终结呢？

在医院的重症病房。

还是突然心梗，在送医院的路上就一命呜呼。

当然，他的心愿肯定是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地融化掉。

不同于自己的喜欢发呆，老伴要比自己热爱生活很多。

老伴要比老张小几岁，现在还有一些力气去跳广场舞，老张虽不爱看，但是也必须要去看。

大概就是在看广场舞的过程之中，老张学会了发呆。

老伴跳多久，老张就发呆多久。

一坐在石凳之上，老张便开始发呆。在发呆过程之中，他会想很多问题。除了生死之外，他还有很多问题要赶紧去想。

但非常奇怪的是，每一次老张感觉自己要想出头的时候，便会被老伴打断。

“回家了回家了，你又打瞌睡了，老张。”老伴对他说道。

03.如果小张在有些事情上，不那么聪明，就好了

小张，也就是老张的儿子。

当然，他早就已经过了中年，如果换做咱们读者的视角，甚至也可以叫他为老张。

但是，老张还没死呢。所以万万使不得。由此，还是姑且跟着老张一样，叫他小张就好。

最近，小张很苦恼。大概是中年危机，又一次找到了他。

他压力很大，每天都很忙，但是也不知道忙什么。

赚的钱，也还行。但是，还是觉得不太够。

这一天，小张和老张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

他们父子二人这么多年来，话很少。可以说基本上没话。

小张平常就算打电话，也是给妈妈打，和爸爸呢，基本上就是那种“最最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张和老张坐在了一块儿，但是也基本没发言。老张想发言，但是不知道如何顺理成章地说出口，他觉得自己和儿子的关系有些怪了。

他想到，自从儿子结婚之后，自己便完成了对于“儿子责任”的最后使命。其他的事情，自己很少操心。

可是，也别说自己不负责，自己当年可以给儿子规划了好多，也积极教育。

然而，小张还是不快乐，还是很迷茫。

他很聪明，甚至太聪明了，无数的选择，都做了最聪明选择。

老张现在有些悔，他心想，如果他在有些事情上，不那么聪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