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2)

小寒大寒 ,杀猪过年。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吃肉天天有,只要你想吃,极其稀松平常的事,可对于出生在70年代的我们来说,就比较稀罕了。那时候,多长时间吃一次肉?三月不知肉味是常有的吧?只有在肥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大朵快颐,所以,在寒冬腊月快要尽头迎来新年的时候,杀猪就是农村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

那时候,会杀猪的人在村子里是很有本事的人,大多长得壮实精干,那杀猪刀明晃晃的,拿在手里威风凛凛的,几个人把猪赶在门板上摁住,门板的一头支的高一些,下面放了脸盆,准备接猪血,杀猪的人一刀子进去,又快又准,照着脖子哧溜一下,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股鲜血直流下来,有时候溅起老高了,哗哗的血流在脸盆了,可怜的猪来不及多叫两声,就四蹄一蹬,一命呜呼。

那时候,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小孩子们又惊又怕又想看,矛盾的心理不知如何是好,可怜猪又想到肉的香,热闹乱哄哄的大人们在讨论这头猪能杀多少肉,大概能卖多少钱,一年下来,除去成本,能挣多少钱,又心里在盘算一会要割几斤肉,前腿,后退,腰子,肋排等。

热血放近,开始去猪毛,那时候去猪毛的办法很特别,在猪腿上割一小口,插上气门芯,吹气,或者气管打气,几分钟后,猪就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人们把猪抬起扔进一个烧着热水的大锅里,然后拿着几个人拿着瓦片,或者石头开始刮猪毛,经过吹气,热烫,猪毛蹭蹭的掉下来,大约30分钟左右,去掉猪毛的猪光溜溜白花花的呈现在人们面前。

下一个步骤就是开胸剖腹,分割猪肉。两把大铁钩勾住猪脖子,然后悬挂起来,杀猪的人成了焦点,只见他麻利的从上到下,猪的内脏全都裸露了出来,心肝脾肺肾一一摘除,肠子胃全都扔在一个篓子里,人们开始挑选猪肉,你一块,他一块,不一会儿,猪肉就分完了。

这样的日子大概从20左右开始,一连成十天,杀猪的人忙忙碌碌,一天一头或者两头猪,在村子里或者周围村子里,猪肉很快分割完毕。

作为回报,杀一头猪大概就是五十元?另外还有猪下水,就是肠子,胃等零碎内脏就送给杀猪的人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村子里的杀猪人早已老了,也失业了,现在的人们只知道猪肉在超市里,菜市场里卖,大概不会知到多年前农村里过年杀猪的热闹情景。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围观杀猪的血腥场景,有残忍,有兴奋,还有热闹的年味,很特殊,很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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