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天空慢慢变黑,闪烁的灯火越来越多。
街道依旧静默,只是人群逐渐繁闹,往来的人们急匆穿梭十字路口,是为那盏等待他归家的灯。
收音机的调频音乐熟悉又陌生,打发了回家塞车的无聊时光,却等不到儿时爱听的“轻谈浅唱”,那是我在这个城市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昨晚,某人告诉我寂寞和孤独的区别,寂寞是没人理你,孤独是你不想理别人。
我抬头望着被霓虹映照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片在薄雾之中若影若现的暗红,像极了黎明前的蒙蒙红光。什么时候,城市的夜空变得不像黑夜?而我们,也变得不像我们?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之前在黑马河看的日出。
凌晨5点起床,我和同行之人便立刻驱车赶往离住处不远的黑马河。天虽然还是漆黑一片,但是前往观日的人却都已纷纷出动,车辆把唯一一条通往黑马河岸的路接成了长龙,路的两岸也全被步行和骑单车的人占有。
快接近黑马河的时候,我看到了沿路的帐篷旅馆,里面都住满了人,他们熬过了零下温度的的夜晚,直接裹着被子朝着河岸边漫步走去。
到河岸边的时候,天边开始有了亮光,但最佳观日位置都早已被沿岸的人群占领。我身材瘦小,硬是在人群的推搡中挤到了第一排,开始静待日出。
当水天交接之处显现出淡淡的橘红时,人群开始喧闹:“啊,太阳要出来了。”我的内心也开始激动起来,但十几分钟过去,天边依旧,远山依旧,只有飞鸟掠影,但也让沉闷已久的摄影爱好者一次次的按下快门。
终于,远方的红一点点加深,山头已被镶出了金边,周围散发出金黄的光晕,人群中再次欢呼:“啊,要出来了,要出来了。”但,太阳是娇羞的闺秀,千呼万唤总不出,它要梳妆打扮好才会完整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而那时已经快六点半了。
突然,亮光之处冒出了一点点头,太阳已经整装出发,它一点点掀开自己的门帘。起初它发出的光亮也不刺眼,它欢快地跳跃着往上升,短短几分钟,它的姿态就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瞬间光芒四射,让人无法直视,水面也投影出一片红色的晕染,让人不得不感叹,“映日之红,实在美极了”。
当时,看完日出的我来不及回味,只觉和巴金描绘的似有不同,却又想不出湖和海的日出哪里不同。
其实这不用计较的,每个人看到的日出都是不同的,我只想真实展现自己的感受。山河湖海,大自然的造化让我自觉沧海一粟,有时,只能握紧手中那片刻的阳光似乎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那时某人问我,如果两个人同行很久,分开会不会很难?
现在我回答,如果真的分开,那便是旅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