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药厂

  出逃,只需要一颗安静的心和不停的脚步。

  我逃出王城,是因为我要去找达达,并不是因为对风景的兴趣。虽然这里是红枫林后不是红枫林,但确实距离那片毒血浸染之地非常非常地近。红枫林最东边紧靠着图兰特王城,最西边紧靠着这里。

  "这条路好长呀。"

  忽然感觉到一种荒芜,满目苍凉的荒芜,恐惧,孤独,却又不知道怎样去安抚。有些回忆会淤结成疾,日渐衍生的窒息感充塞喉咙。回忆这东西,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精神病,前一秒,还是嘴角微扬,这一秒,却如鲠在喉——

  "这条路好长啊。"我说。

  "是的,我上次来也是走了好久。"银发男子说,"有关红枫林的传说,我敢打赌,所有的人都知道。"

  "知道什么?"

  "红枫林中的血。"

  "红枫林中的血?"我迷惑不解地重复说。

  "其实不像听起来那么怪。有一个魔族人在这里被杀了,传说是他的血染红了整片枫林。"

   "什么是魔族呀?"我以颤抖的声音问:"为什么一个魔族人的血可以染红整片枫林?"

  "我想我无法准确回答你。"伊利斯说:"问题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魔族人的血液里流淌着魔毒,这片红枫林萃取了魔毒,凡是接近它的人如果不戴护身符轻则昏迷重则毙命。"

  ……

  六年过去了,再提起红枫林中的血,我还是疑问满满。可我毕竟已经长大了,红枫林里的死人不能吓到我,和伊利斯的订婚却让我打心底不舒服。

  如果是命中注定要被关在王城里,做一个安静的淑女,一直不敢直视的生活干瘪泛白的一面,干净得像图兰特王城的白墙,有股死亡的窒息。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死了!我唯二放不下的只有西维亚公主和索洛克,也许逃出王城才最符合我的本性。

  我知道此行危机重重,我知道魔毒很危险,魔族人更危险。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日后能吹嘘这一段经历。我是国王的养女,要是死在这里,会有人为我修一座陵墓,会有精美的陪葬品。

  ————

  公共马车六个小时,进了乡镇,中途换了一趟敞篷马车,我看见远一座座小山,连绵起伏,像一只只小兽在湖岸边玩耍。近处,绿草地间几块贴地的大石块便铺成了一条条弯曲小道。几堆土坡上布满了可人小金银花,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达达在信中说红枫林后有一家药工厂。

  我来了红枫林才知道,哇塞,真的有药工厂呀!

  说是药工厂其实就是几处低矮的小房子,估计产量也不高。这是几处老房子,一片古老的砖墙,上面盖有刻着花纹的墙头砖和枯萎的爬藤植物,大多数都是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斑驳驳,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房门有的已经没有了。如果不是门面上写了字我都认不出这是药厂。

   达达在信中说这家药工厂在招女工。

  我到了药厂才知道,哇塞,真的招女工呀!

  我看见有五六个深色头发的姑娘在排队。因为我的头发也是深棕色的,咋一眼我和平民女孩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偷偷混进工厂时也不会引起注意。


  眼下偷偷混进药厂也许能成功,但我不能做这种送人头又无意义的事。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根据信上的地址开始寻找。

  这里的房屋都没有门牌号,一公里之内我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找了一圈。在一间偏僻的小屋前,我敲门,门开时四目对视,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开门的是个穿着褐色衣裙、披着坎肩的老太太,她已经70多岁了,黑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透过银边老花镜片可以看见那双慈善的眼睛。

  "咦,你长得好像救治过我的花嬷嬷呀。"我说。

  "我就是救治你的花嬷嬷。"老太太冷哼一声,然后和蔼地笑了。

  "哎呀,嬷嬷,总算找到你了。"

  "安莱你这个小白眼狼,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六年来你只写信现在才来看我!"

  我热情地拥抱着花嬷嬷,花嬷嬷也亲切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十六岁以前我一直待在王城的隔离区内,十岁以前都是植物人的状态,十岁以后才恢复了意识,但整张脸都溃烂了,没有头发,一直以绷带缠脸,头皮也用绷带裹住。

  在隔离区的十三年,除了照顾我的花嬷嬷,还有一个连肃老医生,除了这两个人以外我也没见过其他人。

  我没有想到,六年后我还能见到曾经照顾过我的嬷嬷。印象中,嬷嬷整天乐呵呵的,显得十分和蔼可亲。

  "安莱你不是在王城里当淑女嘛,怎么出来的?"

  "我逃出来的。"我说,"想不到呀,嬷嬷,当初你和连肃老医生不愿意和我去王城原来是想来这里享清福呀。环境确实比王城里好多了。"

  花嬷嬷环顾一下四周,四周一片穷山恶水、满目荆榛、蛮烟瘴雾,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安莱你的寒暄好冷。

   来不及多寒暄,我跟嬷嬷讲了达达把自己的护身符留下给我,然后不辞而别来到了魔族人开的药工厂打工。

   "头一次发现来魔族人开的药厂还把护身符丢下的,这丫头是想逆天嘛?她居然还把护身符丢给你。你根本就不需要护身符。"

  我不解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小的时候感染过一次,大难不死,你对魔毒已经免疫了,不需要护身符。"

  "可是六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在红枫林里近距离接触魔毒时,我也昏倒了。"

  "六年前?怎么回事?"嬷嬷问。

  我想我不应该说被男人诱骗进了红枫林还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要是嬷嬷知道了,也许会说换我就一头撞死在树上得了,还有比被逼着嫁给强暴自己的人更倒霉的事嘛?

  "六年前我没有戴护身符就走进了红枫林,结果昏倒了。"

  "你确定不是你低血糖?理论上你绝对不会是因为魔毒昏倒。"花嬷嬷说,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红瓶子:"不信你现在把护身符取下来,我这里有魔毒,我保证你碰了也没事。"

  花嬷嬷的话让我将信将疑,但接触魔毒还是算了吧。

  花嬷嬷去厨房泡茶。

  "嬷嬷,"

  "什么事,安莱?"

  我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知道红枫林里的血嘛?"

  花嬷嬷闻言明显一愣,但她只是稍稍停顿就笑着说:"红枫林是个禁忌话题。"

  "我知道。"我说,"嬷嬷,安莱的命是你救的,安莱也是你含辛茹苦带大的,有些话我只对你说。"

     我说出了埋藏心底很久的心事:"离开你们之后,当天就有人跟我强调"安莱,你的亲生父亲,德利将军是为国牺牲的,图兰特国王怜你成了孤儿于是收你为养女。"、"安莱,红枫林是禁忌之地,无人敢进,无人敢提。"…"

  说着说着,我停了下来,我当时还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次惨痛的教训叫我不得不提起警惕。虽然我通过倒卖红瓶药挣了不少钱,我也是现在在意识到红瓶药其实跟魔族相关,跟红枫林相关甚至还跟十九年前我父亲的死相关。

  "你想知道些什么?"花嬷嬷一边煮茶一边说。滚烫的水刚一冲进杯子,原来那些干巴巴的茶叶在水中上下浮动起来。

  "六年前,还有一个人跟我说"安莱,十九年前有一个魔族人在红枫林里被杀了,是他的血染红了整片枫林。"这让我更吃惊了,那个魔族人死于十九年前,我的父亲也是死于十九年前,我也是在十九年前感染了魔毒,巧合嘛?"

  "茶来了,小心烫。"嬷嬷给我倒了一杯。

  "嬷嬷,那个死在红枫林里的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族人,他拥有如此恐怖的魔毒,能够染红整个枫林,我不禁猜测,十九年前死在红枫林里的魔族人和杀了我父亲并让我感染魔毒十三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嘛?"

  

   "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过分激动。"花嬷嬷说:"六年不见,你开始对过去产生疑问了,说明我们安莱真的长大了。"

  嬷嬷喝了一口茶:"但有些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白色的茶碗里,卷曲的叶片渐渐舒展开,漂起的茶叶伸展着、伸展着,然后一片跟一片慢慢沉降下来。

  "为什么呢?"我端着茶碗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要再提?"

  未等花嬷嬷回答,窗外突然吵得像炸开了锅一样,我吓得把茶碗都砸了。

  "哎哟,小心,烫到了嘛?"

  "没事,就是碗碎了。"

  我刚要去捡,花嬷嬷制止住:"碎瓷片扎手,我来。"

  看着年迈的花嬷嬷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整理,还不让我帮忙,我有点心疼,更多的是生气。

  "有病呀,是谁大白天就这么吵?"

  气冲冲地走出去,刚刚还冷清萧条的街道现在似乎车祸现场一般拥堵吵闹。

  闹剧的源头是路中央的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皮夹克的小孩。他大约有十五、六岁。又黑又尖的脸,凌乱的短发,戴着一顶男式帽子。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黑眼睛。

  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达达。我激动极了,正想上前先去拥抱她然后扇她。

  两个星期不见,达达变瘦了,也变得有些苍白。达达的衣服歪歪扭扭的,头发凌凌乱乱的,像刚打完仗似的。那条白底绣着枫叶的围巾被穿皮夹克的小孩抓在手里。

  "红枫叶是神圣的图案,不是谁都可以戴的。"小孩说。

   听围观群众的三言两语,我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状况:达达的围巾是我给绣的,被这小孩看上了,达达不给他就直接上手抢。

  周围人议论着,"这布兰迪就是个混世魔王,谁也不敢招惹。"

  我看见达达哭着想把围巾抢回来,皮夹克小孩居然当着我的面扇了达达一巴掌。

  见达达被打,我立刻冲上去,"你是谁?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我掐着那小孩的脖子要把围巾抢回来。小孩很有骨气,被掐死也不给。不仅不给那小孩满不在乎地说:"弱肉强食,我抢到就是我的。"

  我气炸了:"你是谁家孩子?爸妈没教你做人嘛?"

  "你又是谁?"小孩扬起鼻孔反问我。

  "我是图兰特国王的养女安莱。"

  小孩闻言愣住了,上下打量着我若有所思。

  达达冲出来,挡在我身前,"不是不是,你别听她胡说。"并急急忙忙地解释:"她胡说的,我才是安莱,她是我的贴身女仆达达。"

  "达达你…"

  我刚想说什么,达达却拼命用眼神制止。我读懂了达达的眼神,她的眼神在说:不要说你是安莱!千万不要说你才是安莱!

  皮夹克小孩上前一步:"到底你们谁是安莱?"

  "是我。"达达抢先说。

  "是嘛?"

     皮夹克小孩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非常地可怕,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恶魔一样阴沉的表情。

  "杀人偿命,父债女偿,我想我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话音刚落,下一秒达达痛苦地跪在地上。

  我担忧地扶住达达,然后大声质问小孩:"你对她做了什么?"

  达达脸色煞白,扶着胸口喘气,"还好还好…我没事,只是突然眩晕。"然后担忧地看着我,"姑娘,你没事嘛?"

    "我当然没事。"眼角余光瞥见始作俑者的小孩竟站在一旁冷笑。

  我强压怒火,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小孩,你爸妈呢?"

  "他们不在。"皮夹克小孩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

  我气笑了,"不在?那好极了!"

  大步上前一把他推倒,抓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撞,然后拉起达达跑了。

  "姑娘,慢点…"

  "那个小混蛋!哪来的厚脸皮也好意思说弱肉强食,真不知道是哪个老混蛋生出的小混蛋!"我依旧愤愤不平。

  "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不是因为你说好了一周回去现在已经两周了,我想你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我说:"一个小时不够可以给你两个小时。"

  "非得现在嘛?"达达轻声说。

  "非得现在。"

  达达抿了抿唇,踌躇片刻:"其实姑娘,我是因为……"

     话没说完,鼻血先滴了下来,在我的惊呼声中达达昏厥倒地,血在她的颧骨上流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任凭我怎么呼喊和拍脸都唤不醒。


   达达看起来病得不轻,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那小混蛋可能是使用了什么微小的、带毒暗器。我都没注意到。"我说。

   "他使用不是暗器,是他自身的魔毒。"花嬷嬷说。

  "啥?"

  "不是只有死人的血可以伤人,个别血里带毒的魔族人生来就有隔空伤人的能力。"嬷嬷说:"但这种魔族人很少,我没想想到现在还有。"

  "隔空伤人?"我惊讶不已,"这么可怕…"

  "现在才知道可怕?"

  我挠挠头,"嬷嬷说了,我对魔毒免疫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取下了脖子上的护身符,想给病床上的达达戴上。

  "护身符可以防御魔毒但不能治疗魔毒。"嬷嬷说:"她需要服用一点药物。"

  "什么药呀?"

  "一种特殊的红瓶药。"

    "红瓶药嘛?"闻言,我高兴地说:"王城里我有库存的好瓶红瓶药,是我用来卖了赚差价的。"

  "你库存的是从哪里来?"

  "黑市上淘的。"我如实说。

  "是真药嘛?"

  "不知道…"

  "瞎弄!"嬷嬷打了我的头一下。

   "哎呦,"我捂着脑袋,"可是从哪里可以弄来医治达达的真药呢?"

  沉默片刻,花嬷嬷打开窗户,指着远处那几处低矮的小房子。

  "魔族人开的药厂。"花嬷嬷说。

  ————

  我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药厂里面的人看到我脖子上挂的墨玉护身符以为我也是阴城来的,把我招呼进去。

   我跟着另外两个姑娘,连登记都没有就直接就被带进工厂。

  我们还见到药厂老板,二十七八的年纪,黑发黑肤,身材高大、棱角分明,是个气质端正的帅哥。我说自己是从阴城来的孤儿,还编了一个很凄惨的故事。老板竟然感同身受,立刻同意雇佣我。

  这老板看起挺温文尔雅的。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他的气质还有讲话的方式有一点像凯斯特诺。

  "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魔族同胞,不要太拘束,这里就是你的家。"

   "虽然不是阴城,但这片红枫林会是救命的良药,红枫林会永远保护我们。"

  他们好像把我误认为魔族人了。我觉得那些魔族人有点憨,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工作很简单,就是把收集来枫叶煮沸,用精油萃取其颜色,像是在制作某种香料。和我们工作的还有另外五六个已经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姑娘。

   既来之则安之,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吧!褴褛的衣着、泥泞的地面都不算什么。我专心致志地将枫叶浸泡在精油里,然后一点一点萃取红色的汁液。既然要装就装得像一点。

  达达说工作一周可以得到一百瓶红瓶药,哇塞,真的可以呀。

   老板亲口承诺,报酬方面是工作1个小时就发一瓶药,一天工作12个小时,工作7天后一起发100瓶。

  这个奇怪的工厂只收阴城来的人,干一个星期可以赐予一箱子药,多么诱人的报酬呀。

  私底下,我偷偷地问那一个已经在工厂里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姑娘:"你好,请问库存间该怎么走呀?"

  姑娘很友善地给我指了路。

  我道过谢,估量着等机会偷偷进去偷药,偷了就走。


      工作第一天,我没敢贸然偷药。我跟花嬷嬷提起药工厂的事。

   "你见过巴登了吧,就是魔族药工厂的老板的名字,长得挺帅吧。"

  客观地讲,药厂老板还算帅,虽然都是气质正经的美男,巴登比起凯斯特诺差远了。

  嬷嬷告诉我,魔族巴登除了当老板,私底下擅长跳脱衣舞,跳一支舞要300元。

  "啥?"我惊讶:"搞不懂,就这长相,跳一个舞还要300元?"

  "对于一个亲眼看见他衣服下藏着的料的人,我认为,还可以加价!"

  花嬷嬷这个老花痴。

  "想不到气质这么正经的老板的居然会跳脱衣舞?"我说。

  "安莱,"花嬷嬷语气严肃地说:"魔族人以歪而有个性为美,正经这个词在魔族人耳朵里是贬义词。你说他很正经,意味着你明知道他很丑但是因为你的审美观不成熟还是觉得他帅。这是一种既讽刺别人又贬低自己的说法。"

  花嬷嬷再三提醒我:"在魔族人面前千万不要"正经"这两个字,也千万不要说你的名字叫安莱,更不要透露出你跟图兰特王城有关系。"

   "为什么?"

   "你的名字很好听,但你没有猜错,十九年前在红枫林里死去的人确实跟你父亲有关。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是魔族的首领,魔族人因此憎恨你父亲,当他们得知你是德利将军的女儿安莱时会杀了你的!"

     这么可怕?我想起当听见"安莱"这个名字时皮夹克小混蛋的反应。难怪达达会说她是安莱,我是达达,因为皮夹克小混蛋想杀的是安莱不是达达。达达牺牲了自己救了我的命。

   我想我这次一定得救达达。

   虽然我心里疑问满满,但当务之急是先救达达。

  我计划好了,明天找机会偷偷溜进库存间,偷下足够的红瓶药然后立刻带着达达回王城。

   ————

  第二天,我戴着一块大头巾和女工们一起捣鼓枫叶,药厂老板巴登带着一位穿着深色衣服的女子来参观。我听见他们的交谈:

  "以后会开很多家分工厂,这会是个开端,布兰迪。"

  "可是弟弟,王城里的人会把我们封杀的。"

  "王城里的人管得着嘛?"

  "不知道。"

  "听我说,巴登你以为我们开工厂是为了赚钱嘛?不,是为了救赎。咦,这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我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我。

  "之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嘛?"深衣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达达。"我说。

  "哎,你萃取的很纯呀。怎么做到的?"巴登拿起我提取的红艳精油,对着光打量。"不错不错。"然后放下瓶子。

  我拿起瓶子,刚要继续滴精油进入,忽然注意到深衣女子的脸。

  我的天,这位深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伤了达达然后被我揪着头发将脑袋撞地的小混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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