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童年,总使人有点向往。我很幸运,上天让我降生在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因此,也就拥有一个温柔的童年。
关于一两岁的记忆,多半是从姥姥和妈妈三言两语的聊天中零零星星捡回来的。我跟普通婴儿一样,出生很顺利,没有伤到任何部位,也没有伤到大脑。开始学说话学走路都很正常,没什么需要强调的。只有一件事,妈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嘴巴特别小,喝不了奶,饿得自己哇哇大哭,急得姥姥在旁边一边骂妈妈没用一边用小勺子喂红糖水给我喝,现在想想真是替妈妈感到委屈,毕竟基因这种事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丰子恺将自己童年留下的疤痕叫做“梦痕”。凑巧的是我也有一条这样的痕迹,在左耳上。也是听妈妈说,这是比我大一岁的哥哥给我的“见面礼”。当时爷爷奶奶带我们两个去照相,我一个正沉溺于被爱包围的软乎乎的肉球,还不想被独自扔在一个小皮凳上,摇摇晃晃。突然,我那个哥哥过来推了我一把,一个肉球就滚下来了,正好碰在旁边的架子上,哥哥这是要教会我“独立”。妈妈每次提起这件事都难以释怀,我倒是觉得也得感谢他呢,既没有让我毁容还给了我一个完整的童年。
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妈妈有一个小卖部,自热而然,我就成了小伙伴当中最“富有”的人。作为一名“土豪”,我当然得跟我的朋友们分享我的“财富”,每天都从展示柜里拿出一些零食给他们吃。慢慢地,我跟周边各商铺,小区里的孩子都成了好朋友。就在我洋洋得意成为孩子王的时候,发现妈妈为了防我这个“家贼”,竟然把柜门都锁上了。身上的光环褪去,我只剩一两个“铁杆粉丝”,真心感谢他们对当时我的不离不弃。后来,妈妈不再干这个行业,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们了。
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光几乎都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的,爷爷奶奶住在单位家属院,几乎所有的邻居都是认识的,自然,小孩子们也就都熟络起来。我们一群人大大小小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多个,整天在院子里叽叽喳喳,打打闹闹,风雨无阻。男孩子跟着女孩子玩“过家家”,折腾各种布偶;女孩子也跟着男孩子到处疯跑,完全没有淑女的样子。点击率最高的游戏还是捉迷藏了,男女适宜。而我最不愿意藏也最不愿意找的地方就是地下室,黑漆漆的,阴森可怕。所以,每次轮到我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准在地下室。
再后来,爷爷奶奶搬了家,我也就不常和原来的小伙伴一起玩耍了。新的小区里有了乒乓球台,是那种水泥糊起来的。学习乒乓球,爷爷就是我的启蒙老师,虽然打的不正规,但是在小区里同龄的孩子中还算不错的,所以每天下午放学必要在那个小方桌上“显摆”两下,刷点存在感,心里美滋滋的。后来爷爷建议我去接受一些正规的训练,我自己也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三脚猫功夫,就去专业老师那里学习。老师告诉我不能再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打“野球”,因此,就很少在水泥台上打乒乓球了。直到现在,其实我也很少打乒乓球,只是偶尔碰到会挥两下,洒出一地回忆。
关于童年,还有很多很多,那些存在记忆相册里的旧照片,七拼八凑,总能凑出色彩斑斓的童年,像万花筒,像阳光下的泡泡,像一只顽皮的小狗,像毕淑敏所说的“混沌天真又我行我素,狡黠异常又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