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9

老子死也要活着——语出《活着》“老全” 

You never lose everything.

你永远不会失去一切。(源自有道壹句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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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打开手机上的“有道”,看看壹句跟读是什么内容,趁着给孩子做早饭、给自己煮咖啡的时间,想一想今天的日更该写点啥。

《速度与激情》系列电影一直很火,却不是我的菜,到现在一部也没看过,所以看到这句出自《速8》的“You never lose everything”,我想像不出来电影中的任何场景、人物、音乐、对白,却一下让我想起了福贵、龙二、老全、春生,让我回到了那个年代、那座村落、那片土地。

福贵,年轻时是败家子,可恨可恶可诛;成长了是苦命人,可怜可悲可叹;老了后是大通透,可亲可敬可爱。

败家的福贵,有家不回浪荡青楼,正事不干吃喝嫖赌,输光了家产、气死了老爹,这是他自己作的。自作孽、不可活,然而,该杀千刀的福贵没有去死,“那一屁股债又不会和我一起吊死”,“被我爹揍死,总比在外面像野狗一样吊死强。”不料四年后阴差阳错,巧取豪夺、霸房占地的地主龙二却在土改时被五枪毙命,输光败完、一无所有的贫农福贵却因祸得福,捡回了一条命,还分到了五亩地。

苦命的福贵,房没了地没了,老婆也被丈人带走了,想通了心定了,改头换面开始种地了,儿子出生老婆回归,一家老小终于团圆了。原以为阴霾就此终结,不曾想苦难才刚开端。上街请郎中被抓了壮丁,九死一生回到家,映入眼帘的却是老娘的坟茔和无声的凤霞;懂事勤劳乖巧的儿子有庆,却因为抽血过度而离开了他来到才13年的人世间;刚刚拥抱幸福的女儿凤霞,却因为产后大出血告别了亲爱的父母、爱人和孩子;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女人家珍,终究敌不过长期积劳成疾而撒手西去;身有残疾情深义重的女婿二喜,干活时出了意外连具全尸都没有留下;到最后,名如其命没娘没爹,却是福贵最后寄托和希望的外孙苦根,也在吃福贵为照顾生病的他给煮的豆子时被噎死了。自此,天地间只剩福贵,一人就是一家,一家只有一人。

通透的福贵,“有时候想想伤心,有时候想想又很踏实”,“这样反倒好,看看我身边的人,龙二和春生,他们也只是风光了一阵子,到头来命都丢了。”终于存够了钱,却买了一头又老又瘦、行将被杀,年纪比他爹还大的牛回来。自此,牛“福贵”陪着人“福贵”,一起说话、一起歇脚、一起干活,“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面上掀起的波浪。”

就这样,福贵这个“能够看到自己过去模样的人,他可以准确地看到自己年轻时走路的姿态,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衰老的”行将就木的老人,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通过余华老师的笔,向我们平淡而又完整讲述了他自己的人生故事。福贵的一生,是命运的嘲讽捉弄,是时代的哀泣悲歌。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可以失去的东西,房子、田地、父母、爱人、孩子,却依旧选择活着,选择平静地看着这个世界、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因为总有些东西是他失去不了的,他的父母爱他、爱人爱他、孩子爱他,他的老丈人爱他、老战友爱他、老邻居爱他,这些爱贯穿了他的一生。他们爱的是福贵吗?他们爱的是活着本身,是生活本身。正如余华老师所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余华老师笔下那段苦难的岁月虽然已经一去不返,那个苦难的福贵虽然也已老去不在,但我们的生活并不会因为新时代的到来而一帆风顺,我们的人生也不会随着你的降生人世而一路开挂,总会有苦难等着你、缠着你,让你吃苦头、摔跟头。

但请记住,“You never lose everything. ”你永远不会失去一切。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再退一步讲,即使你死了,也许还有人惦念着你呢,你也不算失去一切。

所以老全说:“老子死也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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