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火车是绿色的,速度很慢,
现在的火车是白色的,风驰电掣。
那时的火车冒着青烟,汽笛悠远,
现在的火车挂着电线,无声无息。
那时的火车敞着窗户,转着风扇,
现在的火车像个罐子,开着空调。
那时的火车摩肩接踵,人挤着人,
现在的火车宽敞明亮,人望着人。
那时的火车风景变幻,看着窗外,
现在的火车匆匆路过,盯着手机。
那时的火车载着初心,邂逅爱情,
现在的火车充满浮躁,撞到艳遇。
以上是我写的伪诗,作为引子。在简书一众诗人面前,不敢卖弄啊。
进站口LED屏幕上无情地打出“停止检票”四个冰冷的字,我的心一下子凉了。站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万念俱灰,生无所恋。
检票的那个制服女孩似乎在恋爱,对这个世界仍报以微笑和友善。她匆匆看了看我的票,省了那声熟悉的“咔嚓”,放我进去了。
意外的惊喜,劫后的余生,十九岁的我,背着红色的行李包,在空旷的车站里奔跑。济南至青岛的绿皮火车,不耐烦地趴在铁轨上,列车员正在叮咚哐当地关门,“等等……!”我对着他喊道,埋怨声中,终于踏上了车。走在过道里,脚步轻盈,心情熨贴,再没有比最后一秒钟搭上车再开心的事了。
挑了一个火车旅行的淡季,就是为了避开那痛苦的拥挤。放眼望去,车厢里稀稀落落,还分布着几个空位。我是一个做事呆板的人,总是严格按座号来,按票索骥,开始找我的位置,心里有些期盼,希望挨着的是让人开心的人,最好能是个美丽的女孩。
78号,靠窗,太好了,我惬意地坐下,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麦田,预感到这会是一次美好的旅行。这时,一股廉价的方便面味飘了过来。对面一对中年男女,乱蓬蓬脏兮兮的头发,头油仿佛就要滴下来。男人正拿着调料包在大号铝饭盒里涮来涮去,一直到调料包洗白冲净为止,一点儿不浪费。
正好相反,我有防腐剂恐惧症,调料包只放一点,有时根本不放,清泡方便面,爽口。同样是五毛钱一袋的华龙方便面,我能吃出清高和格调,心里就对两个中年男女生起腻烦和不屑。
那女人从老式背包里又取出几个压碎的鸡蛋和几块蔓菁疙瘩咸菜,一副要大快朵颐大干一场的阵势。两个人用浓郁的东北方言,旁若无人地说着闲事,打着嗝,骂着娘,哼哧哼哧地吞咽着。后来那男人竟然从包里整出一头蒜,各种味道交替撞击着我的神经。这时,我发现那男人欠了欠屁股,没错,他竟然放了一个响屁,然后很舒服地将屁股放回原处,一副极其满足的样子,又继续吞咽起来,仿佛前面忙乎着吃了这么多,都是为这个屁做的铺垫。
周围的人尴尬不已,倒仿佛是自己放了一个屁似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实在忍不了,拿起包,逃了。
前面有个戴变色镜的美女,嗯,应该是美妇。她对面还空着一个座,老天眷顾啊,这趟旅途不会无聊了,至少,可以与她暧昧一程。
走了过去,发现她三十出头,皮肤白皙,戴着一个大变色镜,鼻子小巧挺拔,嘴唇纤薄,波浪卷发,腿修长,是个充满成熟魅力的少妇,不过,感觉透漏出那么一点冷漠和高傲,直觉告诉我,不好上手。但是,越有挑战,我往往越是斗志昂扬。漫长旅途中,由陌生到搭讪刺探,继而交谈展才,征服对方,接着,情意绵绵,开展下一步动作,至少要握握手,揽揽腰,这种探险的历程,是我的最爱啊。
幻想着这一切,来到她面前,用磁性的声音问道:“您好,这里有人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