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旅途,难得邂逅一段情愫。遇到了,两情相悦之时却到站了,徒留几多惆怅和伤怀。因此我盼望浪漫的邂逅,又害怕分别的伤痛,于是我要求她们留下姓名和地址,至少那会冲淡不舍和伤感,留下虚无的期翼和盼望。
人越大,心越硬,情越吝,一段时间以来,她是坐火车遇到的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可是突然到来的分别,还是让我措手不及,魂不守舍,而她到底长啥样我甚至都没搞搞清楚。
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戴着颜色很深的变色镜,如果不是特工,就是在遮掩,掩盖情绪或缺陷。
摘下眼镜的瞬间,我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就象一个从未见过新娘模样的新郎官,呆望着谜底揭开的那一刻。
她比我想象得还要美,如果不看受伤的左脸,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自有一番风流和雅致。我感到心痛,就象一幅名画突然旁枝斜出,破坏了整体线条节奏,又象一个珠圆玉润的青花瓷盘摔破了一个缺口。
左眼眶上方皮肤有一道斜向眉梢的伤口,似乎是刀伤,深可及骨。刀口凶险,历经岁月仍不掩悲戾。我还没回过神来,已被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哀怨与疲惫刺痛,也许她已经见过太多类似的浅薄的惊诧、怜悯,甚至,她仇视这样的以貌取人。
她委实误解了我,摘下眼镜那一刻,虽然有些惊讶,但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想安抚她的柔情。假如一路之上的交谈让我们成为了朋友,她的伤却重重地撞击了浪子的心,激起我疼爱安抚的情感。
她真的误解了我,以为我与其他浮浪子弟没什么区别,见到别人的残缺就由相爱变成陌路,于是,她在心里已将我删除,转过身去,拖着小巧的粉红色行李箱,毅然决然地走了,仿佛从未与我说过话,甚至都没见过我。
望着窗外,等待着她的出现,终于,一阵喧闹之后,粉红小箱,修长身姿,还有那副变色镜出现在站台上。
目送她远去,多么希望她回头看看我,她不知道我已经深深地把她印在心里,更不会知道,我们会再相见,会发生许多故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