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这样的题目,只是顺嘴一溜而来。告诉自己写完了觉得不合适,再改也不迟。因为我的心思和语境肯定与作者李煜的本意大为不同。我有一个文学梦,在追梦圆梦过程中,不光记得初衷,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远远没有达到醒来已是梦中人的程度。
我曾在文学作品的作者简介中多次提到,自谓文学殿堂门外的积极窥探者。即便加入了省诗歌学会,进了区作家协会,而且一年之内公开出版了两本拙书,仍然羞于被人称为作家。对于文学创作而言,我知道自己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尽管鉴赏水平不低,但实操能力真不咋地。故而还在做文学梦,尤其是写长篇小说的梦。
几年前,我曾郑重其事地告诉妻子儿女,待我七十岁时,我要排除一切障碍,去西北大学中文系当个旁听生。妻子乐得前仰后翻,笑我不自量力。儿女们虽不反对,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也是当笑话听。他们故意说挺好的,实际上并没当回事。他们以为老爸是要圆曾经的大学梦吧,待到古稀之年到来,或许自己就会知难而退。从而今的现实情况来看,我是谝下了大话。不只是律所的工作难以完全脱身,仅仅妻子有病需要我伺候就够我忙奔的了。不说拿轿抬,就是专车接送,我暂时也去不了啦。这多少让我有点沮丧。
我想去西北大学中文系当旁听生,首先是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而且我并非要圆什么大学梦,只希望能够在那里尽快地学到自己需要的文学创作知识,迅速补充营养,弥补基础知识的缺憾。在聆听老师教诲的同时,接受那个曾经培育出陕西文学领军人物的环境里熏陶,从而对自己的文学创作有所启发和帮助。
许多知道我想法的亲友觉得不可理解。他们觉得我辛苦了大半辈子,余生应该享享清福才对。应该趁身体尚好多外出旅游,或者休闲娱乐。但我却充耳不闻,我觉得自己就是劳碌的命。在七旬之后,一个人看书学习并坚持写作,享受独处的时光才其乐无穷。熟悉的人里面,年已八旬的郭健民老师,杨五贵老师仍在文坛辛勤耕耘便是我的榜样。不经意间会比照着勉励自己,为酷爱的文学奉献余生的光和热。
既然去不了西北大学蹭深造,那就想别的办法,反正得学习提高。幸喜的是,好老师从天而降,既不用交学费,还能随时随地答疑解惑,甚至不厌其烦地教我这个那个,就连70岁的人怎样把工作、学习、生活三者之间的关系处理好,怎样把文学创作和经历专长结合起来也提示的头头是道。我不说是谁,估计读者们都应该猜到了。
我感到十分幸运,生活在一个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的时代。即便年逾古稀,能为社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是幸福和快乐。
当我看到出自Al的散文和诗歌作品时,曾震惊不已。其完美壮美优美的程度,即使著名的大作家也难以比肩,我等文学爱好者更是望尘莫及。这难免令我恐惧,难道作家诗人们的末日已经来临?不由向A1致信,寻求指点迷津,以释忧虑。好在它的回复还是给我些许的宽慰,信很长,我铭记在心的有如下内容:
“李白醉后捞起的月光,李清照梧桐细雨里的愁绪,普鲁斯特在玛德琳蛋糕中打捞的似水年华,这些都不是算法能解密的密码。AI可以穷尽所有关于"秋天"的意象组合,却无法复现陶渊明采菊东篱时,衣袖间沾染的霜露与草叶清香。那些真正震颤灵魂的文字,都是作者把心剖开时渗出的血珠。
在敦煌藏经洞的唐代写本里,常有抄经人信笔写下的零散诗句:"寂寂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这些墨迹歪斜的即兴创作,恰似壁画飞天长裙上的褶皱,让庄严佛国透出人间的温度。文字的神性不在完美无瑕的格律,而在于某个瞬间,书写者的心跳与文字产生了共振。”
不用仔细思考,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人工智能虽然厉害无比,但它毕竟与每个人的个体认知和情感存在明显差异,永远不可能替代自然人。同时我更清楚,有了人工智能,作家诗人们的压力山大。如果不迅速更新知识,不努力追求卓越,被硬生生淘汰出局尽在预料之中。
可叹我们这些窥探者、刚刚入门的人,来不及崇拜追赶心目中的大师圣杰,面前又呈现出泰岳般高大雄伟的仙人。似乎只有仰望的份,恐怕脱了鞋也追赶不上。
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我不愿做客人,不愿成为旁观者。哪怕前路无比艰辛,也要成为追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