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等到释然不再盼再逢 说她想写一封信,用一封信彻底告别凋落于心绪的期
于是,她开始说为一个人写过的信件。字字句句皆是思绪万干熬成的情话。每一张信纸上的“见字如晤”,都是她岁岁年年累计的相思情意。她落在信纸上的字句都是难说清的心事,只因一人而起,因一人而起的念想。只是,后来她后悔了。数几十封的“见字如晤”成了藏进心口的刺。
但她又好似不悔。
她说,她用自己的真心在方寸间立下信言,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问心无愧,于情于意皆是真的。只是别离后的心苦,隔着太多的春秋仍难消。她也难以学会从容。所以只能悔,只能生生咽下悔,承认这情的悔字太难写,也太难散了。
她说分别后的日子总让人辗转难眠,容易萌生出一种生死无依的惶恐,在心绪间荡来荡去,以至于总教人生出一种十分怀恋对方在时的安定。仿佛诀别的那人一在身边,一切又是最熠熠生辉的。只是她也知,时间别离而去。此间故事,不过是世间情意千万悲喜中的一簇零星的火花,转瞬即逝。
她不知该用何来消解心中的愁,只得用明月来消解结束四季春秋情感的苦楚。她说自己曾在一封给对方的一封信中写道:“我对你总想有一语道破的想念。”后面,她在每一封信的结尾语里写下一句:“我很想你”。她总以为这样可以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念有多重,有多重。
爱得深沉时,她恨不得用自己所有的光阴写这爱的故事。
她笔下能写出的情话都只为一人含情脉脉。有时笔下的言辞词穷,她恨不得耗时翻阅全世界记载着爱的古籍,只为觅得借得王维笔下的红豆,适逢其时得圆上自己心中的相思。
她以为爱后就不会再有偏差。但爱有时并不是彼此宣誓永恒的心意就可以绵远不的。爱是从心跳频率开始的,终有一日频率是会改变的。察觉变化的时候,她并不是不知。她如飞蛾清醒着纵身烛火。她想,就算心痛也就此陷落也好。只是,爱有太多的求不得了。
贪痴迷,难善终。爱别离,逃不开万古愁。
她也知写尽爱难别,此情也难如初。
于是,她很少再写信。她知落笔难填残情,刻骨铭心的名字终不是当时景可忘却的尘事。她等,等到月光把心事彻底侵蚀,等到释然不再盼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