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矮人:罪与石之章(第四章)

时间:第二纪元4116年

地点:勒阿沃尔山脉(世界边缘山脉)某废弃堡垒

        这座堡垒在历史上有着他的名字——卡罗莱堡垒,这是他在第一纪元时的名字,第一纪元时尤达萨家族的肯瑞斯·安萨塔率领三十万矮人大军远征此处,经过四十年的鏖战消灭了在此盘踞的亚兽人克戎帝国与堕落的火灵,封印蜘蛛人大将阿奴巴萨拉,并在此建立了堡垒长期驻军防范逃往北方埃雷克地区的亚兽人残部。

        在第二纪元那场精灵与矮人的大战中,得萨俄克矮人一族的格姆·铁靴在此斩杀高等精灵将军米拉底与数十名精灵精锐一战成名。

        而在蓝度大入侵中,堡垒被抛弃,后来被锯齿部落的蓝度占据。

        在昏暗而潮湿大厅中只有几个火把在闪着微光,那昏暗的火光照亮了石台阶上的斑驳王座,那王座是由生锈的钢铁锻造而成的,王座歪歪扭扭,十分粗糙,与其说是锻造,不如说是胡乱堆砌而成。那王座上坐着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勒阿沃尔山之王祖罗弗·锯齿,一名残忍的军阀,他的身形足足有四米以上,已经比一般的蓝度都要高上许多了。诺卡耳躬身在暗处,不时瞥一眼王座上这名大军阀,不免有敬畏之心,因为祖罗弗的体型已经接近是自己的两倍以上。

        诺卡耳颤颤巍巍地说到:“伟大的祖罗弗大人,您好。”

        “什么事,小鬼?”祖罗弗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诺卡耳,并没有多在意自己眼前周围渺小的同胞。“哦,我对你有印象,史卡斯兰特手下的小卒子,当时他组织我们开会的时候我见过你一眼,怎么,你的头儿又有攻打蓝山的计划了,他怎么不来亲自见我,这种事不至于派你来与我通知,怎么,他手底下没人了。”

        “我的大人,时间很久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人了,我与史卡斯兰特大人达成协议,他借给我一些军队,我来向您提供一个意见,我们可以联手消灭蓝山那群长胡佬,我只要结果,土地财富您自取。”诺卡耳直起了身子,回答到。

        祖罗弗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走下王座,端起旁边一杯粘稠的果汁,这是他们的饮料,由无数的无数发臭的浆果所酿造混合而成。“蓝山,你想靠自己带来的那些部队打下蓝山吗,我凭什么相信你,那个地方我打了不少白鱼子,均已失败告终,就凭你带来这一万个小子我觉得对我来说,这并不会起到什么战略上的成功。”祖罗弗一口将那杯粘稠的饮料饮尽,带着嘲笑的口吻说着,随后又重新坐上了自己拿生锈的王座。诺卡耳一开始便知道祖罗弗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于是他便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他向前走近了几步,却听到几声沉闷的低吼,那是用铁链拴在祖罗弗王座上两只格卡猎犬所发出的声音,它们比诺卡耳见过的所有格卡猎犬都要巨大许多,足足有一头犀牛那般庞大。

        两只凶兽朝着诺卡耳龇牙咧嘴,他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大人,那我便在此说吧。”“不,你要说可以,必须上来。”祖罗弗感觉他找到了今天的乐子,他要看看这位敢打蓝山的小东西是不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拼了!”诺卡耳心想,他没有犹豫,毅然走上石台阶,他每踏上一步,那两只凶兽便更躁动一分,那石台阶是如此长,诺卡耳感觉已经在走他的最后一段路。“哈哈哈!够了,来人,把这俩牵下去吧。”祖罗弗捧腹大笑,他感觉已经看到了乐子了,他说罢,身旁便走出两名驯兽师,把猎犬牵了下去。“好小子,够胆,说吧,说出你的计划,让我听听我是否有兴趣陪你玩一次。”诺卡耳大步向前,诺走近之后将尖利的小嘴儿贴在祖罗弗的大耳旁边,轻声的低语了几句,祖罗弗的脸上露出了好几种表情不屑,震惊,欢喜,最后他大笑起来,坐在王座上,两只脚不停地上下摆动,笑声在大厅中不断回荡,使声音听着起来仿佛来自更深的地方,仿佛来自幽深的地狱之中。“不错!我喜欢!”祖罗弗让诺卡耳先回他自己驻扎的营地,随后他会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不过他也明确告知了诺卡耳,自己过段时间要和勒阿沃尔山上其他的蓝度军阀交战,部队不能借调太多,其他的缺口得又诺卡耳自己去想办法。此刻诺卡耳知道他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自己已经成功拉拢到了祖罗弗,之后说了是便退了下去,在确定诺卡耳走已走出要塞之后,祖罗弗将一名新生的刚加入自己部落的蓝度叫了过来,抛给了他一身黑袍,“这是十年前史卡斯兰特在打蓝山的时候,我所留下的,没想到如今居然起了作用,你想不想要一个立功的机会!”“想,当然想了,大人。”底下那只小蓝度颤颤巍巍的跪着,他仿佛期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祖罗弗走下了王座,轻轻拍了几下这个小蓝度的肩膀对他说“你悄悄的潜入,一看有情况就向我报告,要随时报告。这个精灵的水晶球给你了,它能够将你的信息随时随地的传递到我这边儿来。记住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你便自己自尽吧。”

      “是老大。”说完那边跪着的小蓝度接过过长袍从幽暗的要塞中走了出去,穿上了黑袍,埋入黑暗之中。在小蓝度走出之后,要塞王座室的火把便一个个熄灭了,重新回到黑暗的怀抱,在无边黑暗中,只有无数的红眼在其中摆动着。

——地点:蓝山要塞城大街

        安勒一行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从酒馆出来的时,太阳就已经落了下去,住宅中的人们便纷纷把门前的灯点上,并取走信箱中一天未曾取过的信封,从西边走来一群欢乐的矿工,这些人是从霍尔要塞中过来的,他们正打算去酒馆喝几杯清爽啤酒,然后再买些东西回家,结束一天的生活。大街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钟楼,这是安勒刚开始建造蓝山要塞城时要求建造的,作为城市的中心点,用来报时的,每过一个小时,钟楼最高处巨大的钟摆便会摇摆一次,声音巨大到足够整个要塞城听见。

        大街上,安勒巡视着这条最繁华的街道,看着自己几十年来的辛苦付出,他们自南方大陆而来,自破败的家乡而来,带着疲劳与悲伤痛苦,在此落脚,如今重新繁荣了起来,为了应对蓝度们的入侵与追杀,蓝山矮人城建造在旧蓝山城附近,一座巨大的石桥横跨山间深渊,链接了旧城与新要塞城,矮人为要塞城建造了六道高耸的城墙,其上布满了炮口与箭台,矮人们还在要塞城背靠的山体下挖了大量的地道并建设了数个地底要塞,用来囤积物资,靠着这些天险与坚固堡垒,矮人们在几十年来阻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其中包括追杀他们的史卡斯兰特七次猛烈的攻势,并且与周边几个矮人城市建立了贸易关系,这些都是安勒他们努力的结果,看见这些成就,这一天的各种愁劳仿佛都远离安勒而去了。

        在这时,大钟响了八下,巡夜的时间到了,巡夜人从钟楼中走了出来,穿上了自己的巡夜服,开始这一晚上的巡夜工作。就在这时工匠乌比干匆忙地从旧城方向跑了过来,他给安勒国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国王殿下,有一队来自杜亚瑟的矮人工程师将会拜访这里,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金币,让他们帮助修复我们的要塞,他们还带着大型设备,可以将我们的修复时间缩到三分之一,顺利的话只需要两年半我们便能完成对堡垒的修复,包括那座麻烦的大门。”

        “太好了,他们什么时候到啊?”

        “大概一个月后。”

        塔约比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他立马跑去告诉了正在与一名宝石商人交谈的塔比拜,但塔比拜依然保持了他的悲观,他已经见过太多希望越高失望越大的事情了,早就失去了塔约比那种激情。

        “感谢主神的保佑,感谢我们伟大的父神奥迈尔的保佑。”安勒由衷地发出了这声赞叹。随后他吩咐塔约比照旧去城墙做好夜晚的巡逻工作,自己今天处理了太多的事情,要先回去休息。

“我们伟大的祖先,愿你们知道我的忧愁,借你们的荣光,照亮我前方的混沌。

愿上天的众神知晓我的请求,借你们的神力,缓解我们的痛苦。

我们同胞齐聚一堂。感谢众神的护佑,感谢先祖的护佑,愿我们矮人的荣光永在,如钻石一般璀璨夺目。”

        这是矮人一个古老的歌谣《阿门列》,用古老矮人祇如文所写成。

——地点:银纹森林大道

一对矮人战士沿着银纹森林的大道向北缓缓行着,他们护送的是刚从森林伐木场运来的木头,是今年蓝山矮人城过冬的木材。

        队伍的前方一名粗壮的矮人骑在山羊上,他正与旁边那位较为年轻的矮人交谈着,这名年轻矮人的鼻子还受了伤,这是他前几天在酒馆参加斗殴导致的。

        “也就是说那个屠夫还没有行动。”

        “是的,反正根据我矿里的兄弟给我说那个巨魔还在那里,而那个屠夫则没有一点儿动静。”

        “这就有意思了,那你知道那个家伙在哪儿不。”

        “管他呢,酒馆,大街还是矿道里都没他,反正今天是国王给他安排的最后期限,今天一过,他就可以滚出蓝山了,兴许他现在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突然前面的矮人停了下来,那两名交谈的矮人立马停止交流从山羊上跳了下来,像前方走去查看情况。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那名年老的粗壮矮人问道。

        “报告沃托领长,前方有一片倒下的森林。”一名全副武装的矮人战士回答到。

        “托克,你怎么看?”沃托问向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矮人,他也是一位领长。托克整了整盔甲立马上前查看情况,“树木都被连根拔起,不像是被砍的,而且附近也没有大型异族聚落,而且马上要入冬了,他们光把木头砍走,不拖走,也不值得。”

        “会不会是……”沃托说道。

        “先别下结论了,告诉所有人,路上小心。”托克说着,随后他命令列兵们都将盾牌放在两侧保护物资,尽量贴近物资,并且给木材盖上一层毛布,撒上水,防止被烧起来。要求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沃托老哥,我有种不详的感觉,这里会有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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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长胡佬:蓝度对矮人们的蔑称

②矮人与精灵的大战:指第二纪元3496到第二纪元3666年矮人与精灵爆发的战争,主要由矮人精灵间的矛盾与暮光精灵挑唆产生的

③领长:矮人官职,主要是管理矮人各种事务,包括材料运输,工程施工等等。可以参加矮人议会,决定王国内部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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