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忘的、迷人的画面曾经确确实实优美地在家乡存在过!让我们一起轻松地怀想一回,好吗?
去沁水井边用凉桶担水
这井不会太大,也不会太深,水呢?有清澈见底的、也有要先用桶荡开表面一层水才见底的:井底可能伏着几只小蝌蚪还有几只小木虾子;而这井口多被条石四向围住,(一边的条石被踩得光溜溜)井的一边是山坎长着杂草或有一颗大树,而井水却通常十分地凉爽而甜:你去这样的井挑过水吗?
坐屋前地坪上乘凉
地坪不会太大,一定是泥巴地面;够放下睡椅一张凉床一把,用布包了边的蒲扇不可少、至于蚊烟,风大时可以不点—— 就这样在家前小地坪悠哉乐哉:听听故事、没故事听就仰头看天空数星星或去星星堆里找出一架正飞过的飞机。
乘凉的时候,刚收工的爷爷或父亲正在阶级边青石板上洗流水澡、洗得哗啦啦响—— 他们是家里最后来乘凉的。
去山边小溪用网斗捉鱼
山垅里有路,路的一边暗处有圳:圳里哗哗流着水—— 一截平缓,一截则有乱石杂草;那些小鱼小虾还有螃蟹就在水中的石草下。网斗(土话叫“浪竹”)不能太大,但网眼要细;人员组合两三个就够了:一个执浪竹、一个提桶、一个扳开水中的石头。
那时候,这样在水圳里捕鱼虾特好玩:一来可以躲过沉寂的中午,二来耍了水,三则可以为家里饭桌上添餐腥:这种小鱼虾放锅里焙干便成了正宗火焙鱼。
去茶山上用管子吸茶花糖
上山吸茶花糖必须早。什么也不要带,带根小管子(有用稻草管做)就行了!胆子细的伸手把茶槎往下拉住吸着吃,胆子大会爬树的唰唰爬树上去:就着树吖仰着头吸—— 茶花糖就藏在白色的花蕊中,一吸一滴甜得要命。
耍性重的一吸一两个钟头。为这口糖连山上的蜘蛛网、毛毛虫都不怕了;茶花糖是非常好的山珍野味,远比家中的砂糖水强。
添磨和用厢刨刨茴丝
乡间用石磨磨豆子时必须要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添豆子叫添磨。
明显,推磨的必须气力大而且会很累,而添磨貌似轻松活却要分分钟用心才行:添慢了,磨白推了、添快了豆子堵成团塞着磨眼;当磨推得很快时、会不知从哪下手添豆—— 手碰到磨臂上豆子洒满磨面,隔不久要扫一次。我儿时帮大人添过豆子:老是碰手,严重时饭勺会脱手掉落、这时就要挨骂了。
打豆腐,推磨和添磨是两种分工,必须配合默契才能磨出细细的豆浆。
用厢刨刨茴丝是农家的另一种体力活。通常在堂屋里进行:厢刨架在条凳上,两头各坐一个人、脚必须接地踩好。据说难得有如鱼得水的两个人:不是力一头大一头细,就是刨打空在条凳上梭动。
我十五六岁时和舅舅试刨过一两回厢刨:结果是带对舅(旧时冲米的石器)唱戏、人汗毛泻水而事倍功半。
厢刨算得上农村最吃住人的工具,主要是力不好使,但它的功效却是片刨的十几倍。
在农村还有一种吃住人的活:帮人扯锯。或者锯大木头时在锯的另一头帮人用力按住木头不让树筒子滚动——你有试过吗?【且听下回分解】
(文/朱英/欢迎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