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寻找老月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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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故乡,有条河叫香铺河。传说:在那八月桂花飘香的季节里,人们为了采集桂花,就摇动着桂花树,让桂花纷纷飘落,有的被收集起来酿成桂花糖,做成桂花馅的月饼。有的掉到了山下的河中,河水染成了金黄色,河面清香扑鼻,因此这条河叫香铺河,人们用河水酿成了桂花酒。中秋之夜,人们闻着阵阵桂香,喝着桂花蜜酒,品尝着香甜的月饼,仰望着月中丹桂,合家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已成为节日一种美的享受。

中秋节赏月和吃月饼成为各地的必备习俗。在孩子们“八月十五月正圆,中秋月饼香又甜······”的儿歌声中,迎来了中秋节,人们都纷纷用最好、最贵的月饼拿来送礼。

超市的月饼

月饼品种太多了,按地域分有京式、广式、苏式、潮式、滇式等;就口味而言有甜味、咸味、咸甜味、麻辣味等;从馅料讲,有桂花、五仁、豆沙、莲蓉、冰糖、梅干、玫瑰、葡萄、肉松、火腿、蛋黄等。现在的又出现了,鲍鱼月饼、鱼翅月饼、紫菜月饼,还有小龙虾月饼······还有呢,人们根据中国本土月饼和西方饮食文化结合生的新式月饼,将月饼分为传统月饼和新式月饼。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来的月饼。去了超市热情的服务人员端上各式月饼让你品尝,品种多的让你眼花缭乱。去了网上更让你不知道如何选择。

传统月饼

中秋节女儿回娘家总要捎带月饼,买什么样的月饼好呢?

清晨,我去菜场发现有现做现卖的老式月饼,于是买了一些回来,当时吃还行,放一天就不行了。皮子有些硬,没有松脆、香酥、层酥相叠的感觉。让母亲尝一尝,她说:“现在口味变了,以前认为好吃的东西,现在也不好吃了。”我说:“可不是前几天,侄儿从网上买的月饼,就觉着很油腻、又甜,两人分一个也吃不完。”

中秋食品

第二天,我去楼下散步时,遇到同事小王,说起买月饼的事儿。她说:“你去广场看一看,老厂过来的月饼还不错,不油腻,还是老月饼。”

于是,我去广场一看,果然有卖月饼的,原来还是熟悉的人。她说已经卖月饼好几年了,是帮助叔叔卖的,自家做的手工月饼,戏称是“车弯月饼”。我一看月饼,果然与我小时候吃的月饼很像。买月饼的人不少,有一位大嫂买了50个,我很好奇地问她:“你买这么多干个么?”她笑着说:“女儿在广州工作,中秋节不能回来,给她快递过去,她的同事和朋友很喜欢吃这种月饼,我每年都给她寄过去。”

看来月饼并不在于有多么精美的包装,有多么新奇和名贵,只要精选原料,手工制作,美味又好吃,物美价低,就会受大众的喜爱。我把月饼买回家,让母亲尝一尝,好不好吃。母亲却说:“月饼就是个应景的,不过就道点心。”是啊,点心,点心,不就是要点到心嘛。

小女孩喜爱的月饼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很贫穷,中秋节买不起月饼,不过那时候山里也没有月饼卖。母亲为了让我们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能吃到月饼,母亲就在桂花开的时候酿桂花糖,在中秋节前还要剥瓜子、花生、核桃,炒芝麻和挤豆沙。到了中秋节那天,母亲就开始和面做月饼了,我们姊妹四人都围着母亲,看着她做月饼。母亲把月饼做好后,并没有让我烧火,而是用煤火烤制,她说煤火比柴火均匀一些,烤出来的月饼会更好看一些。月饼一落锅,就有滋滋响的声音,母亲不紧不慢地把锅端着转动着,浓浓香味就从锅里飘出来。妹妹看锅里的月饼,眼睛就随着锅的转动转着,她的手指就一直放在嘴里。母亲每次做好的月饼,她是第一个吃到的,母亲说:“要放凉了才好吃。”她会说:“我先尝尝,好不好吃。”母亲就递给她一个,她边说:“好烫呀,好烫呀!”手上捧着月饼舍不得放下,吹一吹就往嘴里送。我也咬一口,惊叹着:“好香呀,桂花香的味道。”那几日母亲做月饼的香味一直在屋里没有散去。母亲总是把烤制好的月饼存放在一个竹制带盖的篮子里,这是要等晚上父亲回来赏月时吃。还有一部分放在桌子上的面板上,放凉了让我们分送给平时常来家里玩的小朋友们吃。

邻家叔叔做的月饼

母亲做的月饼是松脆、香酥、层酥又相叠,重油而不腻,甜咸适口;配上从葡萄架上采摘的酸酸甜甜的葡萄;再泡一壶香茶真是最好的中秋赏月饮食。父亲把桌椅放在葡萄架下,一家人吃着月饼,喝着茶,欣赏着天空上的明月。

父亲首先要教我们背颂古诗古词,李白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苏轼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然后就指着天上的星星让我们辨别什么是牵牛星、什么是织女星、什么是银河。辨别月亮上的阴影部分是陆地还是环行山,接着他就给我们讲《嫦娥奔月》的故事,父亲讲故事总是那样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大英雄他叫后羿,她的妻子是美丽的嫦娥······”妹妹听的非常入神,月饼都忘记往嘴里放了,弟弟则抱着父亲的腿看着天上的月亮。母亲则在一旁抱着小弟弟,看我们吃月饼,听着故事很开心地微笑着。父亲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嫦娥那美丽的面孔,使得月亮也变得格外圆格外亮。天上的月亮就化成了我们手中的月饼,多少年过去了,这个场景就留在我的心里了。

我明白了,我要寻找的是,儿时吃月饼的感觉,老月饼的味道,是母亲做的月饼味道。

月亮圆了,桂花开了,今年的桂花格外的香,格外的美!让人不觉得想起儿时学习的诗句:有木名丹桂,四时香馥馥。花团夜雪明,叶翦春云绿。风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月光似流水般泻下来,桂花随着晚风飘动着,月是故乡的明,饼是家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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