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了许久的马世芳的《听说》,今天才打开看,听着马先生用软糯的台湾腔讲着比我老得多的流行歌曲,我几乎是没有听过的。对于镜头里偶尔展示的黑胶唱片也全然感觉不到所谓情怀。反而是,那些CD盒打开之后的歌词单,让我想起曾经的曾经,没有手机,没有MP3,买不起正版CD,只能听磁带的日子。
那时候能接收的信息实在有限,遇见喜欢的歌会反反复复的看歌词,甚至抄下来。不像现在,喜不喜欢的歌曲都来自于大数据推荐,也是匆匆忙忙很少去看歌词里到底写了什么。好像那些文字流淌在纸上,散发着的油墨味才让人记得明白。
假使说有什么能留住某一刻完完全全的感知,除了气味,大概就是音乐了。音乐好像无时无刻、无孔不入的作为生活的背景,但它不是陪衬,反而是一种记录。音乐人把他们自己的感悟唱成歌,唱成的歌却成了听众生命的记事本,很奇妙的关系。
原本对吉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大约是因为现场听的第一把靳小姐的琴,音色实在不怎么样。真正惊艳的一次是苏菲珊曼妮的现场的伴奏先生,其貌不扬,坐在不大的舞台的一角,我对那位歌手的确没什么特殊感觉,反而是那一次听到伴奏先生手里划过的琴弦才知道木吉他可以纯粹的那么好听。再年轻的时候不喜欢木吉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懂得欣赏乐器演奏期间不能预示的手指和琴弦发出的杂音,不知道这样的描述对不对。那时喜欢的东西大多是如古希腊绘画雕塑一样完美的美感,随着越来越成熟,好吧就是越来越老,才明白像是绘画里的笔触一般,木吉他演奏时带来的不确定那种或故意或随意的质朴才是演奏之美。
回想起来,音乐对我们的陪伴大概长久过任何一个人,你听着你喜欢的音乐,就能在音乐里听到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大约这样也能描述出我们跟世界的关联。相互影响,相互映照。
说起歌词,前阵子迷上了翻唱的五月天的《好好》,原以为是一首写热恋甜腻的歌,后来看了一眼歌词才知道原来唱的是伤心。私以为,爱最美的呈现,莫过于求之不得的暧昧和事过境迁的回味,可哪一出不是演的人为其所累,看的人惋之叹之。好罢,说的我多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