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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为了一个信念,有幸学习了七年的美术,正是学了这个专业,才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一次,跟一个朋友闲谈关于文学的话题,我随口提到了自己读过的印象比较深刻的文学著作。她先是冷冷的一笑,然后惊讶地说,没想到学艺术的也会喜欢看书,也会爱学习,你真是一个意外。
在别人看来,艺术专业的人都是不学无术的学渣,仅仅只有一腔热情和荒诞不经的爱好,可是他们根本没有体验过抱着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一除了吃饭上厕所外,都要紧紧抱着一块画板绘画的魔鬼训练,一天用完十支炭笔和一本速写纸的坚持。
有一次去参加一个面试,从实习的县里狂奔到市区,几经周转和波折,结果还是迟到了几分钟。那个面试官没有责怪,而是不假思索的问了句,我看你的专业是美术学,是不是你们学艺术的都这么随意?我勒个去,这个跟学什么专业有毛关系啊,你可以不录用我,但是有必要去诋毁一个你不了解的专业吗?
那些事之后,我明白一个道理,只与同好争高低,不与傻瓜论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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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那么难以预料。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数学教师,借校长的理论就是,小学课程简单,只要认真负责教什么都一样。但是,经历告诉我,不管是什么学段,古人那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是不无道理的。
迫于无奈,交了几年数学。说来倒也奇怪,在我努力的去做好一名数学老师的路程上,除了我自己,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我曾经是艺术专业出道,更没人去在意我曾经就是一个霸气的学渣。我时常听到有人说,教数学的人,对数字铭感;教数学的人,具有超强的理性思维;也有人说,教数学的人,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没情调.......
因为工作的原因被迫教了数学,自我感觉不论是性格还是爱好我都还是原来那个我,却被人赋予了截然不同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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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午,一个朋友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一个讲座,是关于城市建设的。自从毕业之后,进入事业单位这座高墙,还真的很少有机会出去学习,增长见识。我带着惊喜和好奇,没仔细过问就答应了。
所谓的讲座,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宣讲会,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市政府组织的一个关于2049城市建设规划的会议,全市各个部门和相关单位都派了代表干部参加。
我环视了一圈,几乎都是四十岁以上干部,年轻人是极少数,想必这些极少的年轻人也是高学历的人才,才能晋升的如此之快。每排的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对应单位和人员,只有最后一排有点像零时摆上去的,我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那个中规院的院长讲话的语气阴阳顿挫,从他的讲话中不难看出,他不仅专业知识超群,更是见多识广,不仅是对中国的典型城市了如指掌,对世界其它有名的城市构造也是镂骨铭心,似乎每一种建筑类型他都能够找到对应的城市。建筑本来也就属于艺术范畴,甚至可以说是美术和建筑本就是一家。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好像回到曾经的美术史关于建筑的课堂,产生一种默契的共鸣。
在听的正聚精会神的时候,一个男同志走到我跟前,半附身小声问道,您可否坐到前面第二排?有一个领导有事没来。我顿时有些惊慌失措,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跟这些领导干部在一起原本就有些心虚和紧张,只是融入了院长的讲话才稍微缓和了自我的尴尬。况且官场都是很讲究规矩和礼仪,被安排坐在前排要么是身居要职的领导,要么是重要部门或单位。先不说去了会拆穿我这个闲杂人员的身份,怎么跟邻座的领导交流也是一大难题。
我愣了几秒对那个男同事说,很抱歉,我没有带笔记和笔,两手空空的坐在前排有点不大好吧。他见我不同意也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到左边去了。
当时,我有点想不通,那个安排座位的男同志,在行政单位有多年的工作经验,应该是阅人无数,为什么在最后一排二十多个人中偏偏走到我面前,让我去坐前排代替领导出席呢?
思来想去好几天,算是有了一点眉目。我跟这些前来开会的领导们坐在一起自然被以为是领导,形象气质,穿着打扮,举手投足之间,人与人又会有多大的差别呢?差别可以说是微乎甚微。
人就像一棵稻草,跟白菜绑在一起,卖的就是白菜价,跟大闸蟹绑在一起,就是螃蟹价,堆在稻田里,烂成一滩淤泥就是不值钱。价值有多大,并不取决于她的本身,只是看你跟谁在一起,处于一个怎样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