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很多评论里面的好片或烂片,不过个人觉得,二球也有朋友,坏蛋也有老婆,婊子最后也会找个老实人嫁了,烂片自然也有它不可忽略的表达和启示。
小的时候,村里王某某的爷爷去世了,他们一家全哭了,而我们几个小伙伴却笑了,那会儿对死亡没有敬畏意识,仅仅是觉得过两天有几场露天电影可以看,也可以在父母跟前骗几毛钱买一两包“夺命小食品”。放映的第一场是一部香港警匪片—刘德华、吴倩莲主演的《天若有情》,第二场是一部以化妆取胜的内地惊悚片,虽然忘记了名字,但那部片子结结实实地惊悚了我好几年的时间,直到我上高中还对“窗帘下的脚”怀有阴影。但不可否认,电影绝对是人成长历程里不能缺席的元素,比如那部片子,简单粗暴地教会了我什么是恐惧,包括如何消除恐惧。
后来,有了浓烈的性意识之后,也曾有那么一两次跟同学跑去录像厅,真真正正地领略了什么叫“人与自然”。在老师和父母的眼里,看录像无疑是无耻下流的行为,若是被他们知道也绝不能避免一场惨绝人寰的连环双打,但现在想来,那些开门见山的画面确实弥补了生物老师在性教育方面的缺失,否则,我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认为握一次女生的手就可能让她怀孕。
再后来,毕业工作,也有了花几十块甚至是上百块去看一场电影的硬气。记得领到工资后第一次下西安,便办了一张Oscars的钻石卡,办卡的第二天,我就在电影院里一脸傲娇地连续看了三场电影,身边陪着曾经大学的女同学。那种傲娇不难体会,这和小孩戴了块小天才,为了“显摆”故意露出表盘,双手环抱肩膀的高度几乎超过脖子没什么两样儿。
当然,现在也常去看,跟老婆,跟父母,跟朋友。之于我,电影并非如雨水之于树木那么不可或缺,而之于成长,也确确实实是一味不错的营养。下面摘取以前观影后的一些感受,也算是对这么多年看露天电影、看录像、到电影院等成长时光一次微微的敬礼吧!
跟随《无人区》的视线,跟随摩擦着沙漠公路的车轮声响,粗粗领略了一下残酷而狂莽的西部风骨。一群不知来头的人,在现实与内心世界的双重无人区域,或像片中的盗猎团伙老大不假思索便要了他人的命,或像黄渤几次车祸都逃出生天却终死于傻子手里的一把榔头,或像余男露着肚脐想要用钱买取一片阳光却深陷一片明晃晃的黑暗,或像潘肖从熟知法律到撞死人后那种没人知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毁掉证据的心理起伏,以及后来紧拉手刹弄翻警车弄伤警察去救一位初初见过的姑娘那种看似荒谬却又侠之大者的精神升华,一次又一次将人善与恶的本性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泼墨方式,刻画在看不到却可感的人之内心。
其实,我们都是活在规则和必须活在规则里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像鹰隼一样忘我地杀戮掠食,却永远不能获得像它们一样傲然盘旋的自由。片子最后,余男拉开窗帘,静和的阳光由外而入,照在她的脸上,照在那些毫不知情和目光清萌的孩子们身上。自由,跟沙漠或是绿地无关,跟有人或是无人无关,自由,在于心性。
“有光的地方一定有影子。”看了一部片子,情节很乱,甚至略显简单粗暴,临离场竟只记得这一句。的确,有光的地方一定有影子,这是自然的常理,不能改变,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如何选择站立的方向,对于我们,这个不会显得有多艰难,因为生活并不如电影里的武侠世界那么狗血和扯淡。
在日常里,我们每一刻都有面向“光”的机会和责任,比如“红灯停,绿灯行”,比如“爱护环境,人人有责”,比如“请勿插队”,比如“请勿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又比如换个角度认清一件事物或是原谅一个人,比如放弃苍井空或是小泽玛利亚,去真正阅读一本让心走在路上的书,也比如遵守一次约会的时间,铭记一个有恩于己的人,感谢一份远方而来的食物。
是的,这个并不艰难,这并不需要什么大智慧,我们只需怀着一份比今天多一点点的诚恳和善意,便能用最朴素的姿势,而且毫不费力地将生活带入内心。
“太阳即使躲在乌云背后,它依旧是太阳。”昨日在路上,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看了一部老印度片《阿育王》,这部片子一个老朋友曾在五年前就向我推荐过。看完,我的内心闪过最多的词,便是“存在”。电影里面的人物,或沉默隐忍,或纯真乖张,或以杀戮与血腥来满足欲望,或以笑容与泪水去饮尝幸福,每个人都经历着时间、空间以及事件多重架构影响下的变化,以不同的方式诉说着自我独一无二的存在。
其实,伴随着物是人非,变化最多的终是自己,死去、重生,或者永不死去,或者永不复生,真实存在着的躯体,与虚拟存在的精神感官,永远发生着剧烈而残忍的碰撞。之于我,我更认同精神层面的存在,就像我说到的“太阳”,无论是隐匿在漂亮的、丑陋的,富有的、贫穷的,还是善良的、凶恶的躯体里,它也依旧存在。或许,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存在,那才是值得说道的存在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