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六十年代初期,少年时俨然是妈妈的小帮手,每天洗锅时妈妈就嘱咐我记得淋莱,其实说的就是豆芽莱。而这种豆芽莱平时人们是吃不起的,每逢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要生一灌豆芽莱,这些豆芽还必须在过小年时就要长出点芽苗,寓意来年日子象豆芽一样天天在升。
妈妈可能也是从奶奶那里学来的,买一沙灌,再用平时集攒的高梁键键,就是高梁杆最顶端的笔直的细键杆,大概十几二十根吧,用麻绳串成一个平面的硬邦邦的界面,用剪刀裁成一个圆面,盖在沙灌上,生豆芽的工具就有了,然后把黄豆中杂质残破的捡去,放进沙灌里淘洗几遍,黄豆多少似灌的大小而定,然后把水象比汤药似的比掉并反扣上,盖在底灌在上,再盖些保暖的,诸如小棉被之类的,放在锅头温热的地方,然后每天洗锅时放冷水再比淋一遍,就像儿歌里唱的那样“小豆豆去洗澡,呆在水里睡一觉,醒来时瞧一瞧,吓了自己一大跳,戴着一顶豆皮帽”。长上那么七八 十来天,过年时刚好能吃了,于是抓一大把,先放柳条簸箕里一簸,大部分豆壳就会甩落,然后下油锅一炒,再加些提前泡好的粉条、油炸豆腐切成的条片,三五分钟后就可上桌了,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这绝对是一道待客的好菜,后来人们条件好了,又觉得黄豆芽嚼的腮帮子困,改成生绿豆芽。
说起生豆芽,这绝对是一门技术活,尤其是那个年代使用的土办法,因为那时家里温度不好把控,太热太冷都不行,如果温度把控好,淋洗到位,生出的豆芽肉嘟嘟的既养眼又好吃,如果把控不好,豆芽会和麻杆似的老细老长还带着毛根。
其实小小的细细的豆芽菜里还蕴含着民间的智慧和传统的。从制作工具到把控温度那一样不是人们创造的悟到的,人生也一样需要悟。
时过境迁,这种豆芽菜己不再是奢侈品,也不用自己生产,想吃了出去买的就是,但这种豆芽菜至今都被寓意是一种希望一种美好的象征,每逢过年时这道菜还会出现在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