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是银杏最丑的时候,早上在单位院里散步,发现行道边的银杏树虽然硕果累累,却破坏了银杏树的美感。
密密麻麻的银杏果结在枝干上,果实的颜色不好看,有一层灰扑扑的白雾。银杏叶小,盖不住果实,果实与叶子之间的缝隙变得极小。远远看看去,银杏的枝干好像变粗了,有种肿胀的拥挤感。银杏树的叶子也不再是夏天时的苍翠,那时扇形翠绿的叶子是美的,充满了茂盛的生命力。此刻的银杏叶正处于青黄交接的过渡时期,再加上灰扑扑的果实,整棵树有种被大火烧过,独留下被火焰燎了一圈的沧桑感。
树下也是狼藉一片,熟透的果实落在地上,果浆开始腐烂,发出酸臭的味道。银杏果又称白果,食用药用价值俱佳,奈何有毒,因为此种原因,人们对银杏果只能敬而远之,若没有专业指导,大都不想以身犯险,这阻止了人们去捡拾。厚厚的果实堆积在地上只能腐烂,只要路过,不经意一股臭味儿直冲鼻腔。行道的另一边,茂盛如伞盖的桂花树,正散发出馥郁的香甜气息。再远一点,马路边上的栾树树冠正在变红,红绿相间的绚烂也煞是好看。
走完行道,我站在路一头,回看那一排银杏树,枝丫横斜的树干倔强地挺立着。谁能想到呢,等到它果实落尽,萧条寒冷的冬天来临,它就会迎来它的“黄金”时期,金灿灿的黄,仿佛用劲生命的力量绽放,那时候谁还记得此时不显眼的它呢。
我一直都觉得花草树木比人更胜一筹,它们从来不介意外在的眼光,只关注自己,静待时间。旁人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又能怎样,该自己登场的时候,就竭尽全力,把最美的一面呈现给这个世界,就算一年,数年只有一次,都不会辜负自己的上场亮相。
如此说来,我也算是看到了破茧成蝶前的银杏。秋日某天清晨的一场偶遇,平淡生活的意外之喜。已经在心里偷偷告诉银杏,一个月之后,等它盛装登场时,我们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