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一瓣:壬寅清明忆姑妈

前言:

我的串姑妈,2021年10月31日因病去世,老人走的突然,但也没有痛苦,享年95岁,算是寿终正寝。

姑妈生于上世纪的1927年,年长父亲3岁,小于在马来西亚去世的大伯父罗绍贤(1918-1987)9岁。她的离世,喻示着罗家这支绍字辈的终结。

2021年11月1日,我当日驱车400余公里,回故乡广东大埔老家奔丧,为姑妈送上最后的一程。在百侯古镇侯南村,开始起稿为姑妈写些追忆的文字。白事结束于11月3日,彼时,我的文章也已基本搁笔。但因为一些细节,要参考储存在家中电脑硬盘里父亲2014年末在世时写的《我的自述》其中的要点,因此文章未发布。

时间很快就过了半年,适逢壬寅清明,这是一个传统的慎终追远、缅怀亲人的节气,重新点击「简书」,拾遗补漏,遂成本篇!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串姑妈,祈福她老人家在天国一切安好!

2010年10月,广平大堂哥与姑妈姑丈在家中的合影。


图❶1986年夏姑妈和父亲及妹妹去新加坡探望伯父(他们居住在马来西亚,过到新加坡来会亲),三兄妹的合影。中间伯父绍贤,右边我父亲绍聪,左边串姑妈。


图❷与广平大堂哥一家的合影,后排右1是广平堂哥。


图❸与新加坡还有马来西亚亲友们的合影;

正文:

昨天(2021.10.31),晚间,依旧是去省体游泳馆游泳。约1.5小时后出馆,打开寄存在物品柜里的手机,显示一个未接电话,是广东大埔老家的表兄阿奎打来的。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不其然,表兄告诉我,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串姑妈在下午4:30左右走了,走的突然,但也很安详,老人享年九十有五。

当即和奎表兄说会回老家一趟。这个月中、下旬,去了一趟川西,10月28日才回家,幸好在时间上没有什么冲突,还能为姑妈西行送上最后的一程。

2021年11月1日,接近中午,从福州出发,前往闽粤边界的广东大埔。高德地图显示,全程约400余公里,需耗时5个小时。一个人开车走单调的高速路,显得枯燥而寂寞,沿途在各个服务区依次停留打卡,以缓解旅途驾车的疲劳。

回家乡的路已是越来越顺畅。车走甬莞高速,在漳州平和县九峰镇,发现去年底通车的大潮线(大埔→潮州)已与福建相接,并且已将高速收费站开在了家门口,从枫朗,到百侯,甚至大埔县城湖寮都已简单多了。而ETC收费也是一次性可以收完,不用闽、粤跨省二次收费。

车至百侯镇侯南村口,先向在家中不安等候的母亲报了个平安。暮色四合,熟悉的村道,熟悉的院落渐次映入眼帘。早已恭候在家门口的二位表兄(乐哥、奎哥)将我迎进奏月楼院落大堂。鼓乐响起,姑妈的孙辈们身着素缟迎接着前来吊唁的人们。

躺在冰棺里的姑妈,面容朝天,眼睛与嘴唇紧闭着,只是没有一点血色。在我看来,她老人家只是累了,暂时深沉的睡去。轻声对姑妈说:“姑妈,我回来了!”可惜,她再也无法对我露出那种我所熟悉的眼神和笑容,而这种表情与神态,是我记忆中最为印象深刻的。

但凡在老家,无论是饭后或者是有闲暇的空档时间,大家都会聚拢在客厅的石制茶几旁一起喝茶。客家人喝茶的习惯也是由来已久。此时,在与大家的茶叙中,姑妈总坐在一张藤制的圆椅上,静静地看着大家,她的耳朵有点背,但偶尔也会插插话。家乡人总会习惯于用当地的客家话来交流,遇有开心的笑声,他们也会用普通话为我做解释转述。我也很无奈,一个祖籍是广东客家的福州人,不会客家话,在家乡的土地上行走,总会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

因为与姑妈在语言上存在的障碍,我和老人家的交流并不多,但我感觉这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只要是我有机会回到故乡,有时间坐在她的面前,她能看着我,就已很满足了。她常常是望着坐在客厅里的我,脸上泛出慈爱的笑容。我感觉她总是把对弟弟的那种关爱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移植到我的身上,这就是人类深入到骨髓、流淌在血管里的那种血缘关系的魅力与力量。

听表兄们说,前二年,马来亚的大堂哥广平带他二个儿子回海南他们母亲的祖籍地省亲,返程时打算拐到大埔老家来看姑妈,我也打算借此机会回趟老家会亲一番。姑妈听了这消息,兴奋了一阵子。但因为疫情的影响,终是没能如愿,这又让姑妈失望了。唉,生命里,常常有时是错过一次机会,就是错过了一世。姑妈也终是在有生之年没能见到大哥罗绍贤的孙子,也是老人家的一个不可弥补的缺憾。

在我们罗家,对于祖父和祖母,我没有丝毫的记忆留存。祖父大约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1955年春季),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已辞世,不在人间了;祖母见过出生后的我与妹妹,但在我还未上小学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1968年夏天),那时,我们兄妹俩与福州的外婆生活在一起。祖父祖母,或者称之为爷爷奶奶的,对于我们,其实是很陌生的,他们只存在于父亲与姑妈的回忆中,更多的,是我中年后与马来西亚的堂哥们返乡祭祖,他们,及更上一辈的曾祖父曾祖母,乃化身为大埔枫朗镇黄砂村山坳里的那一抔(póu)黄土与一尊墓碑,是客家风俗农历八月十五中秋时节扫墓时那祖厝前山弯道上肆无忌惮野蛮生长的青草与墓旁苍翠的几株老松......

很早就听父亲说,祖父母有生育了几个孩子,因为生活所迫,或夭折,或送人后没能存活,活下来并长大成人的,就我伯父、姑妈与父亲三人。

我的伯父生于1918年,12岁时,怀揣着一块光洋跟随家乡人下南洋,去了马来西亚。如同过去大部分在海外谋生的华人华侨一般,他也是依靠“三刀”(剃头刀、剪刀、菜刀)之一的剪刀为生,终身从事裁缝业,含辛茹苦也把四个子女(三男一女)拉扯成人,并遵循客家人崇文重教的祖训,送他们到英国和澳洲等地留学,而今子女都已成家立业,有的也已是三代同堂。在伯父的晚年,老人身患绝症,曾打算回故乡省亲,一解自己数十年的乡愁,终因病情发展太快,未遂人愿就已撒手人寰。临终时亦曾交代儿女,要常回乡祭祖。这就是老一辈海外华人侨胞的故国情怀,浓郁的思乡情结呀,想来也是叫人不胜感慨。

伯父去世的前一年,父亲,姑妈和妹妹去了一趟新加坡,和伯父见上了一面。伯父的主要目的是要我父亲和姑妈与他的几个子女认识,以后血亲情缘才能持续下去。这是他们三个兄妹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此行之于父亲和姑妈,总算是少了些许的遗憾。但于我,却是一个终身的缺撼,终究是没能与伯父见上一面。不过,之后的事情正如伯父生前所想所愿的那样,伯父虽然在1987年夏就去世了,然而他的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儿却和福州的我们,以及广东老家的姑妈他们,有了经常而亲密的联系。

因此,在大埔老家上一辈的亲人里,也只有比父亲年长3-4岁的姑妈,是我所最熟悉不过的了。那个年代,女孩子是不太允许进学堂去读书的,而有机会读书的父亲,在生活上得到年长的姐姐不少的帮助。家里的生活并不宽裕,父亲是靠罗氏宗祠里的善款(捐助)得以到大埔老县城的茶阳埔中去读高中的。听父亲说,当时,还是宗族里同一辈分的安哥(绍字辈的绍安)挑着书和寝具陪他从枫朗镇一起步行去的县城。

父亲在《自述》里这样写道:1941年日本发动太平洋侵略战争前,家里除种田收入外,在马来亚(后改为马来西亚,当时新加坡也属马来亚管辖)的叔父和哥哥绍贤有时也会寄点钱回来,日子过得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侨汇断了,天灾人祸,日子不好过。父亲卖田供我读中学(当时本乡村没有中学),我看的清家里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是下了狠心的,我很感激。有时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1945年抗战胜利后,侨居马来亚的堂叔罗树基做“水客”,充当信使,带钱物和信件给家乡的亲属,又将国内亲属的物品、信息乃至人员(配偶、子女或其他出国谋生人员等)带去马来亚,一年来回一、二趟。他看我好学上进,不须扬鞭自奋蹄,主动热情支持,不时给予帮助,直到我参加革命工作。他说只要他在,我读书的学费不要担心。他和我都在家时,总要我吃住在他家(其实他家与我家距离也不过是一、二百米),这位堂叔有多好啊!家庭和长辈以及亲友的关爱,让我懂得了感恩和感激,鞭策我努力学习,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也养成了勤俭节约、忠厚善良为人处世的品德习性。

父亲在县城高中毕业那一阶段,国内的解放战争恰好进入到了最后的时刻,那是共和国黎明的曙光即将揭去暗夜的轻纱之际。父亲和一些同校的同学报名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闽粤赣边纵队,随队伍解放了龙岩和长汀。在长汀县委工作了3年后,1952年被组织选派到省城的福建省委党校学习,并在结业后留校任教。

而姑妈,作为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生活经历却是颇为坎坷。1927年出生的她,小时候,因家庭经济困难,没有上过学。1948年嫁到百侯杨家,孩子雪芳表姐刚出生不久,在1949年8月,国民党胡琏兵团残部流窜到梅州与大埔,到处抓丁,老百姓畏如虎狼,纷纷躲藏起来。姑丈杨启增不幸被抓,姑妈怀着一线希望,筹措了一笔钱,想去赎回来,结果不但人没回来,送去的钱也没了。就这样,年青的丈夫被国民党军强抓壮丁,去了台湾,从此音问两绝。姑妈原在百侯乡卫生院做杂工,后被“清理”回家。大约是1958-1959年,姑妈经人介绍,改嫁到侯北的肖家,1960年生育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兄阿奎。不曾想,文革开始,世事无常,丈夫又遭逢不幸。

在后来,我帮助父亲打印他的《自述》,从中了解到家族中更详细的一些情况:我们这支定居在广东省大埔县枫朗镇黄砂村的罗氏家族,约有百户人家,先前是从大埔县湖寮(现在的县治所在地,即城关镇)龙岗迁入(更早时是从北方经江西迁入至大埔湖寮的),以开基祖乐庄公为一世,繁衍至现代,到我祖父罗炳堃、叔祖罗炳光是二十二世(炳字辈)。

我的祖父罗炳堃,字省三,生于1893年。有一定文化,主要是古文,还自学过中医,当过小学教师,青年时代去过马来亚。1939年后在家务农。他是我们家乡小村庄中的族长之一。1955年春因受风寒发病去逝。

祖母林说生于1894年,1968年夏去世,也是一位农家妇女。祖父母养育有几个子女,但在我父亲出生前或在他幼年时期,有的就已过世或被别人领养后夭折了。活下来的,就是三个,大伯父罗绍贤,排行老大,1918年出生,只读过一、二年书,少年时期即去了马来亚,长期在一个乡镇开小裁缝店,没有回国过。老二是串姑妈,老三是我父亲罗绍聪。

我的曾祖父早逝,曾祖母1874年生,是一位农家妇女,1939年从马来亚回国,1958年病逝。1955年祖父过世后,父亲除每月照常寄钱回家外,还不时寄些肉松或果脯回去孝敬高龄的曾祖母和祖母。在曾祖母和祖母眼中,父亲是一个孝子。1958年曾祖母病逝后(享年84岁),祖母一人独自在老家生活。为此,1959年夏,父亲把祖母接了出来,与他一起生活。在1959年秋到1961年冬这段时间,在省电力技工学校,尚是单身的父亲与祖母住在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单间。祖母她没有文化,不懂普通话,更不懂福州方言,父亲又忙于工作,邻居没有客家人,祖母很孤单,也很不习惯。时值国家困难时期,虽然父亲的工资收入也不低,但那时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好吃的。孤独没人说话,这让祖母很不习惯。随后父亲又被调到永安水电学校,这一段的日子也与前头差不多。无奈下,父亲只能把祖母送回广东老家,请姑妈帮助抚养,他在经济上资助。因此,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姑妈是上有婆婆和自己的母亲等耄耋老人,下有年幼儿女,一直是很苦很累。但客家妇女吃苦耐劳的秉性在姑妈这样的普通妇女身上显露无疑,这是能够支撑姑妈度过艰难岁月的内在力量。而父亲绍聪也是个很有孝心的人,伯父绍贤远在异国他乡,赡养母亲是我父亲作为儿子义不容辞的义务。但因为身在外地,工作负担重且颇动荡,串姑妈作为姐姐能替他分忧,让他很敬重他的姐姐,他只能在经济上多出点力。

虽然父亲他娶的是一个福州籍的女孩,但这并不影响他与老家至亲的来往。虽然从1958年到1976年,父亲也受到政治运动的冲击,政治生涯起伏不定,但他毕竟是公家的人,有稳定的薪资收入。他对于姐姐在经济上的资助(因为祖母也是和姑妈在老家一起生活的)是持续而不间断的。有听母亲说过,她从大学毕业就和父亲在山城永安工作,每逢学校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跑邮局汇款,一份寄往福州(我们兄妹俩小时候寄寓小舅家,由外婆负责抚养),再一份就是寄到广东大埔老家了。

这些往事父亲生前和我说过多次。而姑妈呢,也很关心远在异地他乡的弟弟,他们姐弟不仅在语言上是相通的,更在感情上是情谊深长。

大概是在1987年,台湾当局开放老兵回大陆探亲。1990年,姑丈杨启增从台湾回到大陆定居,夫妻团圆;之后,广东省大埔县有关部门也给姑妈落实了政策,可按月领取一些退休金;随后,在侯南批地盖了新房,子女们也陆续长大了,并且有了下一代。因此,姑妈与姑丈的晚年境况是挺好的,四世同堂,阖家平安欢乐。姑丈于2013年春病逝,那时,我亦尊父命回老家奔丧。

在我的零散不连续的印象里,在上世纪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如果那时简陋的家里,来了客人并要住上一段时间,必定是大埔老家来人了。串姑妈,还有玉香小姑妈(堂姑妈,1935年生,2013年夏天去世。她的父亲罗炳光与我爷爷罗炳堃是亲兄弟,1939年四岁时被她奶奶,也是我的曾祖母从南洋马来亚带回,与我父亲还有串姑妈一起生活,感情很好),还有雪芳表姐等都来家住过。那段时间,家里是最热闹不过的,对于父亲,客家方言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说的畅快流利。而故乡大埔,这个原本只存在于干部履历表中的字眼,也逐渐以方言的方式在我心中散荡开去......

2021年11月大埔枫朗姑妈娘家人前来吊唁时的合影

在侯南古村,我的写作,常常被楼下的哀乐、佛教音乐与鼓乐声时不时地打断。应该是又有新的客人前来吊唁了吧。

明天,是2021年11月3日,是出殡的日子,姑妈将西行,去往天国,去会与她已分手四载有余的弟弟去了。

姑妈和父亲一样,终究也是要走的,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将在四季的规律更迭与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成为记忆中的往事。在积贫积弱的旧中国,他们经历了贫困、动乱、战争;在新中国的六、七十年间,他们有过迎接新生革命政权的喜悦,有三年自然灾害与“文革”十年内乱的痛苦与折磨,更有改革开放后共和国走向富民强国之路的欢欣鼓舞。姑妈和父亲一样,都已活过耄耋之年,他(们)的人生,其实是与新中国共和国的历史交集与重叠着的。如果说,共和国的历史是一曲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交响乐章,那么,姑妈,还有父亲他们,作为个体,他们只是这首宏大的叙事交响乐里的一个小小的音符,虽然及其微弱,却也在尽力发出自己的声音。

而今,半年时间又已飞逝而过。这期间,姑妈并没有走远,她依然陪伴着姑丈,在百侯侯南杨氏祖厝「通议大夫第」左侧的那片山麓,在靠近杨家先祖为子孙读书而建的「兰台书室」的上方,头枕青山,面朝村庄,静静而安详地俯瞰着她熟悉的那个古镇、那座村庄还有她的家人与乡亲,她会以佛教徒的身份无声地为这一切祈福着、默默地祝福着......

大埔百侯侯南村,杨氏「兰台书室」

值此农历壬寅清明节气,“礼敬祖先,慎终追远”的传统文化浓厚气氛在祖国山川大地的空气中四处氤氲着。谨以这黑白的方块文字,伴随着我的那份亲情与追忆,飞渡关山重重,去到粤东大埔百侯,祭奠已离开半年的我的姑妈!

后记:

以往清明左右,四月一日,通常会和表弟妹们去到怡山西禅寺,祭奠2006年秋去世的外婆(表弟妹们的奶奶,我们是姑表);清明假期开始前,去鼓楼区文林山公墓祭奠2017年春离世的父亲。然后,在清明假期里,会到郊县或者野外走走。这二年,因为疫情原因,节奏被打乱了。壬寅年这个清明,只能呆在家中,甚至连祭奠之事都不能办理,只能延后再看情况。

2021年,罗家走了二位亲人:上半年的4月12日,早七点左右,广德堂哥(老三)在马来西亚沙捞越州首府古晋的一家私人医院病逝,他才过六十不久。关于他,也是想写一点文字的,虽然对他了解的不多,都是他们三兄弟从异邦回乡祭祖时才有的接触。但一直没有动笔。

而2021年10月31日去世的姑妈,相对就更熟悉一些,因此,关于她的文字已成篇待出炉。

不知别人是如何认知的,就我而言,一直以为,人生里不可缺少读书与旅行之乐趣。常说,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读书可以丰富自己的学养,增长见识,开阔视野,它的成本较低;旅行,同样也是要达到上述目的。行万里路,也是读万卷书。当然,旅行需要时间、健康的身体,还有必要的经济支撑。

读书与旅行,都是为文字写作打基础的。读,可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行,可增加写作的素材。

少时就有过当作家的梦想;而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到沉重圆润的中年,忙于繁琐性事务,耽于幻想,文字写作的事情一直没有落到实处。及至残阳夕照,️月落春山,方才从滚滚红尘中避世而归。然而,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文学的路,需要天赋,需要记忆力,需要勤奋。三者皆不具备,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时光易逝,流水无情。大千世界,物欲横流,名利熙攘,皆为过眼烟云。唯有文字隽永绵长,它镌刻着过往的历史,记录着生命的印痕。也正因为此,想利用自己的写作爱好,留下一些文字性的东西,让罗家的后人、孩子们可以从中窥见家族的片麟只甲,以期溯古追今,续写新篇!

感谢您的阅读与关注!

起稿于2021年11月02日,广东大埔,百侯侯南,奏月楼。

完稿于2022年04月06日,闽都福州,晋安象园,鹧鸪斋。

补记:

文章发到「大埔e家人」亲友群。妹妹建议说能否补充当年伯伯、老爸和姑妈在新加坡合影的照片,家里应该有。翻箱倒柜,找到了,确实有,就补充3张吧。

妹妹还说:如果有爷爷奶奶的照片就更好了。

联系了大埔百侯侯南的表兄乐哥,他叫太太去寻找。找到一张当年姑妈从侯北搬到侯南时带过来的旧照片,通过微信拍了发给我。

询问了我母亲,她回忆道:这张照片拍摄于1962年初,是我老爸和老妈结婚的时候拍的。

那时我老爸尚在福州排尾的福建省电力技工学校工作(1959年秋~1962年春),任行政科科长。

照片中,后排左起依次是:黄娘甲(玉香小姑妈的丈夫)、我老爸、老妈;前排左是姑妈,右边是我奶奶林说。姑妈手上抱的孩子是我表兄阿奎,他是姑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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