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是否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是幸福还是不快乐。
回首往事,我们是可以选择的,不能选择过去,但可以选择未来。远离故乡去他乡谋生,由身不由己到侥幸,过年回家和长辈们聚在一起,只能聊过去。每一次的相聚,都让我更加深信逃避他们,越远越好。
在农村,女人和孩子是弱者。女孩子留在农村干什么,从出生到长大,没有半点地位,有生而为人的愧疚感,众星捧月是别人家男孩子的事。唯一翻身的机会就是做了婆婆,这半辈子耗到做婆婆才算是出了头。
我站在那个宽敞的巷子里,皎洁的月光就在你头顶上。问自己,我是谁,这辈子我要做什么。
不会,我不会这么问的。我九岁就离开故乡了,三岁之前的事都记得,满片的记忆,黑色童话,比如成年后总觉得自己有一个幸福的童年,看到与那个年代有关的照片会激动的流泪怀念过去,但是你问我和谁在一起创造过幸福画面,最让我幸福的画面,是和发小在一起学骑自行车,而我坚持到底不怕摔伤学会了自行车,每每想到自己的坚持都热泪盈眶无比感动,觉得自己太牛了。余下的画面就是跟我同姓氏的长辈或晚辈,呆在一起各种不同方式的大哭。
故乡为我留下了一片皎洁的月光,为我的童年保留一丝童真。在我成年后,能养活自已时,内心里的黑暗泛到脸上,右脸没有左脸和善。
长久的和自己内心的黑暗争扎,不敢动手不敢动嘴对靠近自己的人有很深的愧疚感,过早的就背上了愧而为人的十字架。我生性善良,如果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那么善良就是我的通行证。它保护我长大,成年后善良成了我的负担,我花了很多时间试着甩了它,把它放在火车站让它自由行,丢了就丢了,丢不了还是我的。
如果我想变成相反的人,那也只表示我想保护自己。小时候存在着是为了保护他人,成年后是为了保护自己。被奥迪撞飞过,被三轮碾过脚,和面包车擦肩而过。我都没有怕过,因为有一口气要保护他人,认为自己是钢铁,刀枪不入。
我没办法与自己共情,把内心的感受说做出,想做的去做。我有第三只眼,盯着这世界,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这世界,感受不到自己的肉体。不懂做一个凡夫俗子,野心勃勃,那也是为了保护他人和自己。
我与弱者共情,我与善良共情,我与黑暗同在。
在这座城市里,是以普通公民而活着,而不是一个功能性的女人。救曾经的自己,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