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叨咕叨咕这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的友情。
大约十三年前偶然结识的宁,她是贝贝幼儿园同学的妈妈,为人坦诚热情。因为每天接送孩子,大家一来二去地渐渐熟识了,有时聊一些简短的话题。
贝贝上小学后,阳光分班,随着时间的推移,貌似人走茶凉,接触慢慢减少。
升四年级时,再次分班,贝贝和宁的儿子又分到同一个班。而且,宁的新家和我们离得不远,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算有了伴。
宁每周末带她的儿子过来玩,地板上躺,沙发上蹦,玩累了上床瘫着……每个房间各个角落,他如同打卡一般。
时间长了,我感觉不舒服,因为我上班,做家务的时间较少,平时我们用过的东西都主动归位,贝贝从小跟在我身边,耳濡目染。
天气晴好的时候,我尽量相约去外面玩耍。可是,又出现关于吃的小问题。
夏天的夜市,晚餐丰富多样,宁的儿子非要在外面吃,且吃起来狼吞虎咽,一直要求加餐,宁几次劝说,都无用。
结账时,我没想到宁一句话不说,坐在凳子上把头转向另一边。
我站起身,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尴尬,还有点无奈,我独自走去付款。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日子还长,说不定下次她会付款。
有一回,我们去大学城游玩,傍晚时分,我准备给贝贝买小吃,也顺便给宁的儿子要了一份。宁坚决推辞不肯要,带儿子去了另一家买他们喜欢吃的。
回去时,我们顺路去公园广场逛了一圈。贝贝俯在我耳边低声说:“他非要吃我的,还想和我换着吃。”
想来宁是了解她儿子的,一定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呼喊儿子回家。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虽然和宁能聊得来,可不太喜欢他的儿子。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是,宁给她儿子借走贝贝的《三国演义》,归还时,已经褶皱、开胶、断线了。
虽然我心里十分不悦,但还是无奈地接收了。有时候,我怀疑我和宁是不是真友谊,还是我太矫揉造作了。毕竟都是少不更事的毛小孩。
就这样规避着迁就着相处了两年,宁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骑车发生碰撞摔倒,导致引产住院。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友谊升温了。
宁遭了很大的罪,不能自己走路,说话喘粗气,不仅失去孩子,还做了手术,我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好心疼。
那段时间,她的儿子没人管教,在学校丢三落四,经常被老师批评。贝贝告诉我后,我一直留意,只要学校有什么通知,我都尽可力地帮助他。
一年后,宁的身体痊愈,带着她深深的谢意和一份非常简单的小礼物,向我道谢。礼物很特别,很普通,我在这里就不写是什么了,我也懂得礼轻情意重这个道理。
再者,我帮她是自愿的,也是举手之劳,从来没想过要她道谢。我更看重的是这份情谊。
又过了一年,宁又怀孕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医生建议她三年后再要。我知道劝是无用的,她一定会留下。
这次一切顺利,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我替她高兴。
我给孩子买了两套小棉衣和一件斗篷外套,给宁买了一件衣服和一些补品。我没有包红包,因为相处下来,我知道宁非常节俭,舍不得吃穿。可是坐月子是特殊时期,我希望她吃得营养,穿得舒服。
时间在流逝,我觉得我们的友谊还在持续升温。她周转不开,来找我借,她没有新衣服,也来找我借,甚至我把自己没穿过两次的衣服送给她,只要她喜欢。
我生日,她送我一条丝巾,她生日,我送她一件漂亮衣服,我知道她舍不得买。
前年,宁的女儿上幼儿园,正好也是生日。我送了一套宁心怡已久但舍不得买的公主裙。
去年,她送我一套护肤品,虽然是买一送一的,但我并不介意。我回赠她素颜霜和护发素,我晓得这些她不常买。
可是,最近的日子里,我发现我开始介意宁了。
介意她每次出去走走,都一定要以她的时间为准,介意她想把她的意愿强加给我,介意她每次一聊天都把她和婆婆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不和拿出来晒晒,我都能背下来,可她始终不敢和她婆婆多说几句,独自默默忍受。
年前,宁需要一颗扣子,我说没有。然而她却硬生生地说:“你怎么连一个扣子也没有!给我找一个!”
上个月,宁的侄子结婚,找我替班。我说时间有冲突,不能替。但她却说:“就是找不到别人替才找你的。能请了假,还找你。”
我说:“有事请假是正常的,老板不准,是老板的问题,你应该找他协商。”
好像就这一句话,我惹到宁了,二十天来,她一句话也没有留言给我。
直到上周,我还是没忍住,给她发了一个微信表情,许久之后,她也回复了一个表情。接连好几天又没有任何消息,昨天早上我问候早上好,一会儿她回复一个握手的表情。
这算是握手言和的意思吗?我不太明白。
于是,昨晚我写下了:我想放手一份友情了,我不想再付出了,我觉得有些疲乏了,就这样吧,平平淡淡随风而来,平平淡淡随风而去。
这份友情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索性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