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个通知，要求上报50个以上的客户315答题结果。算了一下前台人数，每个人收集三个结果，应该就够了。一早转了通知到部门群里，让每个前台员工发给客户收集三个结果，没有人反馈。
我把通知发给J行，他同意发到员工群，并请他追加一句要求。一天下来，没有人回应，意外地，却收到了S发来的三个结果—她并不在要求的人员之列，而她是第一个反馈的人，这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晚上，收到了小朱的的四个结果，小杨一个。眼看周末就到截止日期，离完成还差得太远。第二天又单独给营业部、支行两个负责人转发了一下，陆续收到了结果。但业务部除了最开始的朱杨两位，没再有人反馈了，而业务部，才是人数最多的人，50个还是不够，第三天又在业务部群再发了一次“请大家支持“，依然没有动静。
这个简单的任务，沉寂得让人觉得蹊跷。而第一个收到的是S的反馈，也让人觉得奇怪。
我想起了前一天集体活动时觥筹交错的场景，我和几个新员工坐在一桌，默默地坐着吃东西。
S稀奇地端着杯子过来跟我碰杯，我没有酒杯，也没要饮料，拿起汤碗和她碰了一碰。她作出恳切的样子，打听儿子工作的情况，我虽然不愿说，但也不想回避，说了儿子的去向，她错听成“团委“，咂了一下嘴，半天没有合上，又问：”在北京吗？“我说”是“，接着她连连说”团委挺好的，团委挺好的。“我没纠正她，要是她知道儿子去了人人向往的互联网大厂，会更加不快。我也非常清楚，我孩子就业的好，对她也是刺痛。我不想招惹她，但是，我也不想因为她这样的人而说假话。
见她主动过来，我只好端着汤碗，去和大家一一碰了几下。
从那一次的委员选举，比她多得了一票，我就知道日子不会好过。在那之后，我没有遂了她的心愿去扶贫，她始终是不爽的。
餐后，D老大主动邀请我坐他的车返回，没再有其人一起坐他的车。我坐上车，不想说话，拿出手机忙着看信息。Y师傅一路聊着路况，D老大也跟着聊着街边酒店的生意，他问我：“你儿子上班了吧？“我答：“没上班，现在他还没毕业，要先毕了业才上班。”他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前他问过挺多次，我也对他说过很多次儿子的单位。我心想，是啊，我儿子还在上学，你对你做的事情会有点内疚吗？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也许他那一问，是要核对一下孩子的单位，是那个我之前说过的大厂，还是团委。
我儿子去什么单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孩子单位好一点，你们未必会减少了点愧疚吗？愧疚这东西，我并不相信，某些人有。即便是有，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他们，再看看他们身边那些人的模样，想这些有什么意思？弄明白这些又有什么意思?还是沉默最相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