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有点热。想起来阳光灿灿的,床单白白的,医院里面走过去很多人,就这张床上,生下来一个小孩。
不知道妈妈生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但据妈妈自己回忆,顺产完之后也没什么,很快就活蹦乱跳了。
妈妈身体很好。妈妈长得蛮好看的。
生下来的时候外婆说:又是个小丫头。不知道奶奶那时候怎么想的,她最后的孙儿,还是个女孩。不过这都无所谓啦,重男轻女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妈妈起先在农村住着,然后她逼着爸爸进城里面。
开始一家人住在公园里面的小棚子里面。小孩记得蓝色的塑料墙,楞型,家里有一个张嘴的紫砂壶老爷爷。小孩还记得公园里面很好的阳光,很苍翠的树。
就搬到真正的有墙的家里。那小间房子有阳台,由院子,院子和一大片草地之间隔了一张随意的网。院子里满面养过几天的鸡。冬天堆过雪人,要堆脑袋的时候,妈妈拿一口锅盛了满满的雪,然后往雪人身体上一扣。好方的脑袋。慢慢的阳光出来,雪人一天一天的残败。
妈妈还做过清洁工。爸妈白天都要工作。小孩的姑爷爷——她就喊爷爷——有时候带她玩。姑爷爷家住得近。
小孩家租了更大的房子。还是在公园附近。
爸妈买了房子。
不知道为什么小孩离姑爷爷越来越远了。大人之间似乎有一些矛盾。
在踏入初中之前事情还是比较单纯的。虽然不是无忧无虑,可是还可以专注。
高中的时候姑爷爷走了。很怕他走的。小孩想等到她长大了,她要拎很多东西去看姑爷爷。结果姑爷爷得了癌症走了。
小学还可以。初中逐渐崩溃。高中崩溃。大学重建人生。
不想再和别人比。自己成长,自己开心。
三十岁的时候是一个讲师。用同样的知识去碰撞不同的学生。
有自己的信仰。
不被理解的时候也不哭泣。
做着自己的研究。宗教,哲学,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