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探亲时,经常有亲友调侃,哟!华侨回来了。
其实象我这种持有工作居留的打工者,严格意义来讲,不能算华侨。持有所在国长期居留卡的人才能称华侨。
在国内,从农村到城市来打工的叫农民工,所以我们这些人顶多算作到国外打工的农民工,不过坐的是“飞的”。
在欧洲,那些出国早的老一代华侨,凭着吃苦耐劳和勤俭节约积累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然后开起了各种华人超市,餐馆,制衣厂等,渐渐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这些老华侨在国外创业,为我们这些后来出来的人提供了大量工作岗位,并为当地政府贡献了可观的税收。
国外工作是枯燥的,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两点一线,住家到单位,单位到住家。
业余生活更是无聊,十几年前,没有微信,智能手机还未普及,虽然有电脑有QQ,但跟国内的老婆(老公)孩子联系也不是很方便,因为有的家庭还没有电脑。
枯燥而无聊的工作和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寂寞孤独难捱,正所谓饱暖思淫欲,钱财动人心。于是乎,孤男寡女们便在异国他乡上演了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为了解决各自的生理需求,不是夫妻的男人女人同居,一起生活过日子,被称为搭伙,也叫临时夫妻。
有同居前写有协议书的,坚持互不破坏各自家庭的原则,一方回国,或一方家属出国家庭团聚,同居关系便自动解除,今后双方互不纠缠,好合好散。
这种情况据我了解有很多,我无法对他们的这种做法做任何评论,单纯地把这些人归为好人与坏人,似乎都不妥。就象《月亮与六便士》里面有段话,我觉得很精彩:
人的性格会这么复杂。渺小和伟大;恶毒和善良;仇恨和爱意是可以在同一颗心里并行不悖的。
还有的同居以后,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临时夫妻变成了正式夫妻。
我下面要讲的故事,就属于这种情况。
老乡阿建比我早出来五年,在一家餐馆做大厨,手艺不错,再加上他肯钻研,每个月都能给老板推出一款新菜品,餐馆生意日渐红火,深得老板器重。
除了喝酒,他没有其它坏毛病,每天下班后,同事们相邀一起出去潇洒,或嫖或赌,他都不去,倒上一杯红酒,躺在床上和老婆煲电话粥,天天如此,乐此不疲。
要不是老乡萍的到来,他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等干几年老了干不动了,就回国颐养天年。
萍当时四十岁,比阿建少五岁,国内家里有个幸福的四口之家,老公是个瓦工,两个女儿,一个读初中,一个刚上小学。
萍脸蛋长得不算漂亮,属于那种耐看型的,但身材很好,虽然是个四十岁的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身材一点没走样,两条大长腿,小腹平坦,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再加上近一米七的个子,活脱脱一个模特身材。
初到异国他乡,不会外语,也没有一技之长,在餐馆只能刷盘子洗碗,还要负责打扫厕所。但她任劳任怨,又勤快又干净,深得厨房同事们的喜爱。
虽然她干活不慢,但有时生意火爆,她还是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这时阿建就会抽空过去帮她。
老乡老是帮忙,萍感觉过意不去,下班后就会帮阿建洗衣服,帮他收拾一下房间卫生什么的。
一来二去,又是老乡,用家乡话交流感觉很亲切,他们的关系自然很亲近。
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的是那次和老外的打架事件。
店里的跑堂大部分是印度人和尼泊尔人,还有俄罗斯,乌克兰的,中国跑堂不多。
老板为什么要请这些老外工人,一是这些老外语言好,英语葡语都很流利,便于和客人沟通交流,二是这些国家的工人工资低,三是包吃不包住,请中国人是要管吃管住的。
那天厨房收摊后,萍到大堂拿瓶水喝,一个印度跑堂趁机摸了她屁股一下,萍是个正经女人,当然不让了,和他吵了起来。
阿建听到吵闹声跑了出来,了解到情况后,就拉着老板做翻泽,然后冲着印度阿三说:
我X你妈,印度人,给她道歉,马上!立刻!然后又对老板说:
老板请你一字不差地翻给他听。
也不知老板怎么翻的,小阿三说:
法克,西乃子嘟嘟马路古(葡语,中国人都是傻瓜)。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阿建(骂人的话不用翻译也能听懂)
阿建一拳打了过去,小阿三猝不及防就被打懵了,原地转了仨圈,接着阿建劈头盖脸地打得阿三杀猪般地嚎叫……
老乡替自己出了头出了气,萍当时没说什么,回到宿舍她发了个短信给阿建:阿建哥,谢谢你!
阿建回:不客气,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我不允许别人欺负你。
这次事件后,两个人走得更近了,但都没有突破那道底线。
使他们感情升温并迅速达到沸点的是萍的合法身份办下来之后,那天为了庆祝萍获得合法身份,晚上下班后他们双双来到一家酒吧喝酒,那天晚上他们都喝了很多酒,然后到宾馆开了房……
就这样他们搭伙做起了临时夫妻,一开始他们也想和其它临时夫妻一样,好合好散,但他们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一年后,萍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打工所在的城市叫波尔图,所以给孩子取名大波尔图,小波尔图。
事已至此,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们便各自回国和自己的老婆(老公)办了离婚手续,二人都是净身出户,然后登记结婚组成了新的家庭
去年听其它老乡说,他们两个开店了,生意还不错,一对双胞胎儿子也上了幼儿园。
只能祝福他们生意兴隆!好自为之!似乎不妥,那就耗子尾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