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权力向往自由,我们不应当以世界的意志来活着,内心深处的自我才是衡量的世界的标准。
01
最近颖恩郡可不算太平,雨季洪水泛滥,狂风吹到了人们的房子。旱季持续了三个月,地震频发,粮食产量少的可怜,人们不得不以草根树皮为食。郡太守杨安进京面圣,请求朝廷开国库放粮迟迟未归。
杨安有一个芳龄十八女儿,杨依依。这位郡小公主从小刁蛮任性,闻名全郡。年少之时更是不学女子之礼,学起了男儿读书做学问。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闻而乍舌的是这位郡公主还对自己的师叔子韦起了倾慕之情。这件荒唐的事,在整个粱国内都是一番奇谈。
“小姐小姐,子韦先生要来了,准备好了吗”小巷中杨依依的贴身侍女辞音挥手说完,便迅速躲了起来。
远处身着白衣眉清目秀的男子逐渐走来,每日巳时子韦都会来棋馆“杀”上一把。传言杨家大小姐与其有一个约定,何时杨大小姐能杀一局,那么子韦就要向杨安提亲。
子韦逐渐走到了棋馆前。“小师叔早上好呀”“有没有吓到你呀”杨大小姐忽然跳了出来朝着子韦笑着说道。
这对于子韦而言,已经见怪不怪了。子韦温文尔雅的做揖行礼“见过郡主大人”随机出口。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依依就好了。每次都是这样,小师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死板”杨依依带着一丝不快的语气道。
“走吧,进去吧”语毕子韦便走进了棋馆之中。
“小师叔你等等我呀”
02
“颖恩郡杨安请求皇上开仓放粮”杨安已经跪在中和殿前三天了。
“皇上,要不见一下杨安吧”中和殿内一位红装美妇劝道。说话的人是当朝两位贵妃中的杨贵妃,杨安的姐姐。一直以来,赵贵妃卧病在床,皇后之位已空留多年。这位杨贵妃可算是一人得宠。
“哼,你别总向着他说话,要不是他那个宝贝女儿,哪有这么事”皇帝带着一股不满的语气道。“传他进来吧”。
“小图子快去传杨安进来”杨贵妃喜道。
“传杨安上前觐见”
杨安闻后,早已汗水满布的双手,终于放松了下来。之后叹了一口气便走向了中和殿。
“臣杨安叩见皇上”叩拜礼毕。
“皇上,再不放粮颖恩的百姓就要饿死了”杨安开始陈叔的所来的缘由。
“哼,钦天监的人已经和我讲过了”皇上不由得升起了闷气“今年的灾情都是源自你的女儿,天孤星临世。”
天孤星临事,这是一个终身不能有感情的星宿。如若其产生感情,人间必将灾害频发。
“我也想过除掉子韦,可是上次找不到子韦了,依依险些自尽呀”杨安愁眉苦脸道。
父母皆为儿女愁,大概就是如此。
“这些时日你先在宫中住下吧,这件事情会有人替你去解决的”。
“可是......”
“不用再说了,你退下吧”
03
很往常一样,今日的棋局杨依依又输了。
她在学堂里什么都好,就唯独棋道最差。当年一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更是为当朝文圣说赞叹。
可是人又有谁知那“凄凄惨惨戚戚”是何等境地。
“承让”一声过后,白衣子韦便起身离去。
此刻杨依依一脸沮丧的坐在棋桌前“小师叔,对不起我又输了”。
对此,子韦眼角撇了一眼便大步离去。
就如同师傅所言“如果不是有杨依依,他早就功成名就了”。当年的科举状元,当朝文圣的三弟子。无论出身还是学识,都是得天独厚。
可是上天却天妒英才,让杨依依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于他来说,杨依依就是一个祸端。如果生活中没有她,自己早就平步青云了。可是他也会想如果生活着没有了杨依依,会不会太过无味。
闲来无事时他也会想,如果能有一个女子这般喜欢自己也好。可是随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读书人哪能喜欢自己的师侄。但是,为什么可以呢?这个疑问已经在子韦心中回响了五年了。
三声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子韦的思考。
“师傅”随着一位白发老人走入,子韦做揖道。
老人虽已苍颜白发,但看起来依然十分健朗。走到塌前便做了下来。
“子韦,告诉先生你有对依依有没有感情呀。”
“弟子不敢,杨千金可是皇亲国戚。我一个读书人,不敢奢望。”
老先生先是一番沉默,随后说道“还记得我给你讲的当年“随心而行”嘛?”
“师傅的教导,弟子不敢忘。师傅当年讲,什么事情都要按自己的内心来行动,但是这些年弟子觉得很多事情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选择的权力?为什么不能选择?你所做的是你的心想做的吗?”老先生三个问题连续提出。
子韦不知如何作答,一直以来。人们所倡导的就是“存天理,灭人欲”。
“哎,这个国家有太多人被束缚了”老先生叹气道。灭人欲是他当年为了服务皇家提出来,可是他也没想到会有很多人被这番道理所困,做不到自己的心。
随后老先生继续说道“在这一点上,依依比世人的看得更透。什么天孤星,都是假的。为什么女子一定要学女子之礼,不能去私塾读书?为什么女子不如男子?为什么平民不能和贵族通婚?这些都不存在。”
说完,老先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这些话已经在自己的口中囤积了太久了。
子韦如同天壶灌顶,蒙蒙然的站在原地。
从来就没有听过先生自己来否定自己的学论,而今天先生却不断的说一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好好思索一下,明天巳时会有马车来府上接你,离开的机会只有一次”说完老先生便起身离去。
“会载我去哪里?”子韦问道。
“会带你去寻找你的心。”
04
隔日,翰林院放出消息“颖恩太守之女杨依依,倾慕小师叔子韦有违天理,赐死罪”
百姓闻后皆为震惊。
“听说就是那个杨千金倾慕自己的小师叔颖恩才会灾害频发的”
“我也听说了,他们被处死了颖恩的旱地里都喷出水泉了”
“水泉不算什么,我听说颖恩还发现金矿了”
各类传言风声四起。
颖恩郡太守府杨安坐在自家的树下喝着热茶“皇上也没这么古板嘛”嘴角喃喃道。
粱国边界,一辆马车奔驰在宽阔的大道上。
“我要落子咯”一声清脆如同百灵鸟的声音想起。
“啪!”随着一颗棋子的落下,愉快的声音再次想起“小师叔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