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方人,春天的野外吃食不多。这个时节大约就是蒲公英、荠菜等,本地分别叫黄花苗(音)、地菜,榆钱还要稍晚一些。这里二月二的时候,乡下的人家会包地菜馅的饺子,讲究个生发(不是长头发的意思)。
谈到吃食,最近在看一本叫《入味》的书,作者是一位出生在蒙区的东北人,在加拿大多伦多开中餐馆,据说当地人称其为“食圣”。各位可能第一个念头就是加拿大人懂什么中国菜,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书里最吸引我的是食物的图片,这本书里并没有推销他的餐厅。主要介绍了不同文化和民族的饮食习惯,以及一些时令食材的掌故。书还没有看完,打算晚些输出一些文字给有兴趣的朋友分享。
作者比较喜欢自然真味的饮食,相信大家也一样。小孩时对每个季节出什么吃食很是清楚,各种果蔬味道绝不相同,自家院子里种了白菜、豆角、茄子、苦瓜、西红柿林林总总很多。没有冰箱的年代,很多家庭都会做西红柿酱、干豇豆、腌萝卜等等。但初春的菜碗,花样总是乏善可陈。
小时住的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木楼,偶而玩耍时会爬上去转一圈,踩在楼梯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自打看了电影《一双绣花鞋》,就再也不敢独自去了。
木楼旁长了一颗粗大的香椿树,记得超过了木楼的高度,以我爬树小能手的水平,对这颗抱不过来的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每年这时都有大人站在二楼,用扎了铁丝钩子的长竹竿摸香椿芽。
山城里这样的东西总是不缺的,俗话说“宁吃二月鲜,莫怕嘴长兛”,其实说的是香椿。按老辈人的说法这东西是大发之物,不可多吃,要吃也一定要弄熟,否则会中毒。香椿芽掐好洗净后,打上几个家里土鸡下的蛋,切好沥干和在一起。生火后锅里放一勺猪油烧热,丢一些姜蒜进去,倒入和好的蛋液和香椿芽。瞬间浓郁的香气四处弥漫,把拴在门口的黄狗都急得汪汪叫。随后伯父就是一声呵斥,它立马蔫蔫地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活像受委屈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