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书桌,桌上有着纸已经泛黄但是仍然没写完的作业。作业旁有一只没有盖上笔盖的笔,笔尖指向一个立在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有一个穿着花裙子满脸纯真笑容的姑娘牵着父亲的手,朝着镜头跑,好像要跑出相片来到这个没人住但是仍然窗明几净的房间。
房间阳台上的小仙人掌不知何时已经开出了淡黄色的小花,一个头发有点花白。双目有点迷茫暗淡的男子在打理仙人掌的时候,眼神中都泛出些许爱意像轻柔的海浪缓慢的爬上沙滩。仙人掌的刺扎在已经粗糙长满老茧的手上,都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于连一个公交车司机,这是他女儿的房间。他女儿刚上初中没多久就被一个叫陈水的官二代看上,逼她女儿就范,女儿不肯陈水就伙同几个兄弟把她强奸致死。于连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天上正好下着大雨,有点微寒,他拿着刚给女儿买的她最喜欢的粉色外套来到了女儿的尸体旁。雨水稀里哗啦地砸到地下,他的心也在滴血像雨一样砸的粉碎。轻轻的拭去女儿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痕迹,女儿脸上依然紧致鲜嫩的肌肤使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有从嘴角两侧下弯的幅度可以看出死前的恶心和反感。
他给女儿披上了外套,帮她绑起了披散的长发。外面的雨水渐渐变小直到停了下来,只剩下不知道是从树叶还是屋檐上滑落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敲打着地板的声音,他多希望是女儿的心跳。每次将睡欲睡之际都被惊醒,没过多久女儿就被送进了焚尸炉。
那裹住女儿的烈火焚化的是父亲最深的爱,带出的是一罐粉末。有一次在家,不知是老鼠还是什么把骨灰罐弄出了一个小洞骨灰像流沙一下滑出,风一吹飘散到了空气中。父亲鼻子吸入了一丝赶忙跑去那里,堵住骨灰盒,对着桌子上的骨灰舔了半天直到桌子闪闪发亮。他害怕女儿再次受到伤害,就顺着那个洞让骨灰滑如嘴里直到和他肉体融合,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陈水未满14周岁,没判刑进了少管所。进去前流着眼泪满脸委屈的看着父母,抓着爸爸的手叫爸爸救他出去,旁边的警察把他拉开。
他直接用力推开了警察说:“你们我爸爸是谁么?敢碰我。”说完就泪眼汪汪得拉住妈妈说:“妈妈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帮我跟爸爸说一下。”
妈妈哭着看他爸爸,爸爸直接一巴掌打到他儿子脸上跟那个警察说:“快把这个不孝子拉走。”
警察朝他父亲敬了一个礼就叫来一个人直接把陈水抬走,陈水一直在挣扎不断的叫他的父亲,他爸爸转过头已经许久没有流泪的眼眶渐渐湿润。
于连自从失去女儿后已经不知道时间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失去女儿的那一天仿佛那就是他的永远。公交车照常开,每天车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里面挤来挤去,车上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说:“这是我先发现的位置,我坐怎么了。”
有一个大妈的声音说:“你爸爸有没有教你尊老爱幼。”
男生嚣张的说:“我只知道先来后到。”
旁边的一些人看不下去,一直在说他可是也没听到他再回那些人的话。弄得于连一阵奇怪,可是又看不到后面的情况。这辆车是开往别墅区,车上的人已经下完了。只剩下那个男生一个人于连从车上后视镜看到他带着耳机低着头,于连大声叫了几声说:“你要到那里下。”
那个男生听到了就抬起头说:“前面那个站。”
于连从后视镜看到了那个当年的那个脸庞,那个杀了他女儿的人的脸庞,那后视镜像水一样晃动了起来不知道是他的眼睛还是车辆启动的缘故。一阵巨大的喇叭声让他惊醒,他连忙踩住刹车。直接把陈水弄的飞了出去,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于连大叫道:“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于连没理他直接一打方向盘开去了另一个方向,陈水一看不对就说:“你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那,你知道我爸是谁么。”
还是那副嘴脸,让于连阴森的笑了,陈水从反光镜中看到了那个笑容让他毛骨悚然。连忙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了爸爸,于连停车,从工具带里拿起一把小刀过去把陈水的手机一手抓过来扔出车外。
陈水一直后退,直到后退到无路可退后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乱来。”
于连顿了一顿,陈水以为有了希望就接着说:“我们可以谈谈,先把刀放下。”
于连流下了眼泪说:“可是我只要我的女儿,她回不来了,都是你害的。”
陈水从他沧桑的布满皱纹的脸中看出了是当面那个女孩子的父亲,于连接着说:“你知不知道她去那里了?”
陈水惊恐的摇了摇头,于连说:“她在我的身体里,我们现在一直在一起了,可是我确再也看不到他。”于连冲上去摇了摇陈水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你知道我的痛苦么。”
陈水被吓的点了点头,于连说:“你知道就好,我今天要让你父亲也体验一遍那种痛苦。”
没多久警察过来包围了公交车,外面的警察拿着喇叭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先把武器放下。”
于连挟持了陈水下了车说:“商量,我女儿死了他还在这里逍遥自在怎么商量。”
警察说:“你冷静法律会给出最合适的制裁的。”
于连笑了笑说:“不需要了,我自己失去的我自己会拿回来的。”
于连准备一刀捅下去,早已经瞄准了的狙击手先他一步把他的头给射穿了。他睁大的双眼但是面带笑意躺倒在地,于连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公平,法律的不足他更需要正义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