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01

昨梦蝶羽不念卿

  洛桑宁答应周司年商业联姻那年,俩人心照不宣的都是各玩各的。

  只是结婚三年,洛桑宁对周司年从走肾开始走心了。

  周司年也是,只是让他走心的人是洛桑宁的好闺蜜。

  ......

  洛桑宁看着靠在床头的男人无名指上多出的宝格丽戒指,她知道,她名义上的丈夫出轨了。

  只因这个戒指,她昨天才在闺蜜夏瑶手上见过。

  夏瑶作为京市第三大家族的继承人,家世不必多说,长相更是淡颜系美人跟浓颜系的洛桑宁正好是两个反差。

  洛桑宁的心态有些崩,刚准备下床脚踝突然被男人拽住。

  “要不要,再来一次?”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好听,曾经一度让洛桑宁痴迷。

  洛桑宁摇头:“不要。”

  这会她刚发现周司年出轨,哪里还有兴致,只觉得心口发闷。

  周司年明显还没有满足,但还是松了手,坐起身子拿起打火机,动作优雅的点烟。

  这么完美的他,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居然跟夏瑶戴上了情侣对戒。

  难道周司年真的爱上了她?

  就在洛桑宁思索间,周司年的电话响起。

  “司年,我在酒吧里被人堵了,你能不能来救我?”

  一道熟悉的女声自电话里响起,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听就惹人怜爱。

  洛桑宁听出来了,这是夏瑶的声音。

  “地址发我,我马上到。”周司年瞬间起身,抓起外套直接冲了出去,连句解释都没有。

  明明已经是夏夜,洛桑宁却觉得浑身都冷的发抖。

  站在窗边看着男人疾速离去的车子,洛桑宁记得结婚时周司年说过,他最讨厌酒吧这种地方,所以不管洛桑宁怎么玩,但酒吧不能去。

  可现在,周司年却去酒吧找夏瑶。

  他为了夏瑶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也许,这次周司年是真的动心了。

  洛桑宁低头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自嘲的取下。

  虽然她跟周司年是商业联姻,也在结婚时就约定好各玩各的,但相处三年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心。

  喜欢上了周司年。

  现实却告诉她:洛桑宁,你越界了。

  整整一夜,洛桑宁都在站在窗边,眼睛都熬红了。

  天亮,她下楼来到厨房找水喝,餐桌上摆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面条。

  “今早怎么吃这个?”洛桑宁看向佣人。

  她每天早餐标配都是酸奶燕麦,从来不吃碳水。

  “夫人,今天是您的生日。”佣人笑着回答。

  生日?

  洛桑宁冷静了一晚上,都忘了今天本来跟周司年约好要一起过生日的。

  而她,原本也是想趁着今天,跟周司年表明自己的心意。

  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吃过早餐,洛桑宁刚准备换身衣服出门,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桑宁,生日快乐啊!”

  夏瑶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浅笑,手上则是拿着一个很普通的包装盒。

  “你怎么过来了?”洛桑宁看着夏瑶的颈间的红痕,眼底闪过一抹疏离。

  夏瑶像是没察觉般走上前挽住洛桑宁的手臂:“我们可是好闺蜜啊,当然是来祝贺你的。”

  说着,夏瑶指着佣人,“对了,我顺便来帮司年拿换洗的衣服,你去给我找一套。”

  洛桑宁看着夏瑶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哪里是来给自己祝贺生日的,分明是来挑衅的。

  不过没关系,她昨晚已经想清楚了。

  洛桑宁看着佣人站在原地,轻声吩咐道:“去拿吧。”

  看着佣人离去,夏瑶突然话锋一转:“桑宁,昨晚司年住在我那,你不会不开心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好闺蜜,你能伺候我丈夫我当然是高兴的。”

  洛桑宁知道自己现在的嘴脸一定很难看,但她还是忍不住怒火阴阳怪气的回嘴。

  周司年可以找任何人,但不能是夏瑶。

  她跟夏瑶,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夏瑶的神情明显闪过尴尬,但依旧笑着开口:“我就知道桑宁不会介意的,早就听你说司年的体力好,你果然没骗我。”

  不就是互相伤害吗,谁怕谁啊。

  洛桑宁被气笑了,相识二十三年,她倒是第一次见识夏瑶的不要脸。

  “那祝你享受愉快。”

  洛桑宁不想再纠缠,转身上楼,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转身就见夏瑶狼狈的坐在地上。

  “桑宁,我跟司年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反正你们只是利益婚姻,我求你成全我们吧。”

  夏瑶哭的泪眼婆娑,字字控诉。

  还不等洛桑宁反应过来,就见周司年迈着大步走进来。

  “洛桑宁,你过分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洛桑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开口解释:“我没推她。”

  夏瑶在周司年的搀扶下起身,弱弱的说:“司年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桑宁的。”

  一边说,一边目光畏缩的躲闪,似乎是害怕洛桑宁一般。

  “而且我跟桑宁是好闺蜜,我知道咱俩的关系让你很为难,所以我来跟桑宁说清楚,如果她要恨就恨我自己就好了。”

  夏瑶说着眼泪簌簌落下,那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

  “瑶瑶,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得。”

  周司年说着将夏瑶揽在怀里,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洛桑宁,俩人直接走了。

  傍晚,洛桑宁穿着一身紧身红裙,坐在客厅,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的过生日。

  一杯红酒下肚,周司年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什么日子?这么丰盛?”周司年坐在餐桌旁,目光落在了被放在角落里的蛋糕。

  酒气散了几分,他记起今天是洛桑宁的生日。

  “桑宁,生日快乐。”

  周司年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短信,“一会礼物陈助理会给你送来。”

  洛桑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全程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周司年起身走到洛桑宁身边,自顾的拿走女人手中的酒杯,嗓音低哑:“你是周太太,别喝这种廉价的红酒,免得丢了身份。”

  挥手示意佣人过来,直接将桌上的红酒撤了,换上他酒柜里珍藏的罗曼尼康帝。

  什么叫廉价的红酒?

  洛桑宁知道,周司年这是在敲打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呢。

  “周司年,虽然我们是商业联姻,但当初不是约好了不管怎么玩都不会带回家吗?”

  洛桑宁清了清嗓子,抬头直视着面前的黑眸。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的协议吗?”周司年把玩着女人有些冰凉的手,玩味的开口。

  洛桑宁苦笑:“当然记得。”

  “既然是既得利益者,就不要再妄想太多。”周司年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

  “那你找我闺蜜,我能不能找你兄弟?”洛桑宁脸色变得惨白,试探开口。

  “做的隐秘点就好。”说完,周司年起身直接回了卧室。

  看着满桌子的菜,洛桑宁也没了胃口,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出了门。

  闹区最热闹的酒吧内,洛桑宁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内心平静一些。

  喝的有些醉了,洛桑宁眼眸微闪的走进舞池,随手抓了一个长得帅的男人直接拽回了沙发上。

  “陪我喝酒,价格你开。”洛桑宁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仍在桌子上。

  男人好看的手指点了点黑卡,浓密如蒲扇般的睫毛眨了眨,身子凑近洛桑宁妖冶一笑:“洛桑宁,你不记得我了?”

  闻言,洛桑宁猛地抬头。

  她随手一拽竟然拽到了季宴白---周司年的死对头。

  “怎么一个人喝酒?要不要我给周司年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季宴白故意凑近洛桑宁,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女人泛红的耳根。

  洛桑宁下意识的向后一退,没想到自己随口跟周司年说要找他兄弟,结果竟找了他的死对头。

  本想起身离开,报复心却突起,涂着丹蔻的指甲直接勾住了男人颈间的项链,轻轻一拉。

  “为什么要他接我,你送我不行吗?你家的床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暧昧的气息在俩人之间流转,本想逗弄洛桑宁的季宴白瞬间红了脸。

  看着季宴白羞红的模样,洛桑宁后悔了。

  先不说季宴白的身份,就说她洛桑宁真的想玩,她的心也不允许。

  她只能收回目光,继续自顾的喝酒。

  季宴白见状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安静的陪着洛桑宁,一杯又一杯。

  “周哥,听说夏瑶还是个雏,你这次真动心了啊?”

  “嗯。”

  此时,洛桑宁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猛然转过头正好对上周司年投来的视线。

  由于转身用力过猛,在酒精的作用下,洛桑宁的身子向后一倒,被季宴白稳稳的接住。

  “好久不见啊,周司年。”季宴白率先开口打招呼,只是言语间都是戏谑。

  周司年冷笑一声:“好久不见你就抱着我的女人,季宴白你口味换了?”

  俩人本就是商业死对头,此刻见面更是分外眼红。

  季宴白低头浅笑着看脸颊红晕的洛桑宁:“偶尔换换,也还不错。”   闻言,洛桑宁的酒清醒了几分,猛地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

  天下乌鸦一般黑,还好她刚才在挑逗季宴白的时候及时停手了,不然洛桑宁真得把自己恶心够呛。

  周司年冷着一张脸,看向洛桑宁命令道:“跟我回家。”

  他每次对上季宴白,心情都格外的不爽。

  洛桑宁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周司年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外人面前,彼此还是要留足脸面的。

  坐上副驾驶,洛桑宁看着男人带着怒气的侧脸,余光没忍住瞥了好几眼,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长得是真好。

  不过,周司年怎么知道她在酒吧的?

  就在洛桑宁准备询问时,周司年的电话响起。

  “司年哥哥,你还没到吗?”电话里传来夏瑶甜甜的声音。

  “有事,晚点去。”

  周司年说完挂了电话,依旧冷着一张脸。

  洛桑宁冷笑一声,她还真是会自作多情啊。

  还以为周司年是发现自己来酒吧特意寻来,没想到周司年去酒吧是为了找夏瑶。

  按下车窗,疾驰的车速带来的冷空气吹散了酒气,洛桑宁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但身子却不断在发烫。

  体内升起一团火,似乎要将她燃烧一般...

  怎么回事?

  她在酒吧就只跟季宴白喝过酒,难道他给自己下药了?

  洛桑宁大口的喘着气,不过片刻,脸已经红的厉害。

  “周司年,送我去医院。”

  朱唇轻启,洛桑宁身子不受控制的嘤咛一声,正好让刚发现她不对的周司年身子都僵硬了几分。

  作为周家掌事人,周司年什么没见过,只此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火速将车子开往最近的酒店。

  次日,洛桑宁一睁眼浑身骨头都在疼,刚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

  周氏集团跟季氏集团正式开启商战。

  洛桑宁心头微动,周司年这是为了她吗?

  难道周司年没有对夏瑶动心,他心中还有自己?

  想到这,胡乱的套了件衣服,洛桑宁不顾双腿的疼痛飞奔出酒店打车回家。

  刚一进门,客厅静悄悄的。

  洛桑宁疑惑时就看见夏瑶穿着她的睡衣靠在周司年肩膀上,俩人正在厨房做饭。

  “司年哥哥,你真的不用为了我,跟季宴白闹成这样的。”夏瑶撒娇似的往男人胸膛上蹭了蹭。

  “因为你值得。”

  周司年低头在夏瑶额头处落下一吻,眼中满含深情。

  原来,人真的可以继自作多情后继续自作多情。

  洛桑宁身子踉跄一下,撞倒了身后的花瓶,发出清脆的摔裂声。

  看着厨房俩人瞬间转身投来的目光,洛桑宁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抱歉,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了。”

  说完,逃一般上楼。

  洛桑宁冲进浴室,疯狂的洗着身体,她现在真的嫌周司年脏了。

  浑身的痛还在提醒她昨晚周司年有多疯狂,可今天看到夏瑶穿着她的睡衣,一切都不言而喻。

  周司年的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比种马都好。

  洛桑宁浑身都被搓的通红,不知道洗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敲门声。

  “避孕药记得吃,下次出去玩记得擦亮眼睛。”

  洛桑宁裹着浴巾打开门,就看到周司年拿着药站在浴室门口。

  拿起粉色的药丸在手中掂量一下,并没有吃。

  “周司年,昨晚才说完不领回家,你是喜欢上夏瑶了吗?”

  洛桑宁哑着嗓子,倔强的抬起头质问。

  “貌似我怎么做,你没有过问权利。”周司年冷冽开口,宛若利刃。

  “那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你会离开夏瑶吗?”洛桑宁追问,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就让她再矫情一次,一次就好。

  “不会。”

  周司年淡淡吐出这两个字,洛桑宁惨笑着将避孕药直接吞下,连口水都没喝。

  “我吃完了,你走吧。”

  她累了,周司年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周司年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似乎刚刚没离开就是为了亲眼看着洛桑宁吃下药一般。

  “司年哥哥,人家腰好痛,你给揉揉好不好?”

  门口传来夏瑶笑意叠叠的声音。

  “只是想揉揉吗?”周司年低着头挑逗,随后听女人一声娇呼声房门被砰的关上。   很快,书房里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洛桑宁即使是关上房门也能听见声音。

  她脑中不禁浮现出周司年卖力的模样,她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就越控制不住,眼泪也早已无声的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没了动静,洛桑宁哭的眼睛都肿了,就那么睡着了。

  一觉醒来,凌晨两点。

  洛桑宁看着黑漆空荡的房间,发呆。

  直到天光大亮,洛桑宁接到周司年助理的电话,让她去公司送一份文件。

  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服,带着一副墨镜,洛桑宁开着粉色的超跑直奔公司。

  由于今天打扮的比较严实,洛桑宁到公司前台没认出来,只顾着低头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周总今天带着一个女人来工作,那女人早上来的时候脖子都是草莓,啧啧...”

  “我看见了,周总真猛啊,我要是能成为那个女人得多爽啊。”

  “你就别想了,那女的一身名牌,来的时候跟周总还带着情侣对戒,那个钻石那么大!”

  “哎,早就听说周总跟周太太是形婚,这回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

  洛桑宁见俩人越聊越激动,轻轻敲了敲桌面,摘下眼镜:“既然你俩这么闲,那给司年的文件,就你俩去送吧。”

  “夫...夫人...”两名前台立马站起来,低着头磕磕巴巴的摇头。

  她们什么身份?

  哪里配给总裁送文件,这不是闹呢吗?

  “去吧,别说我这个周夫人没给你俩机会。”说着,洛桑宁直接走了。

  她虽不是故意为难两名前台,但一想到夏瑶也在,她是真的呕。

  刚走出公司,洛桑宁收到一条短信,是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

  开车来到定制店,洛桑宁换上一身黑色鎏金鱼尾裙,做上妆造来到拍卖会现场。

  今天这场拍卖会,是周家举办的,她作为周夫人必须要到场,这是她跟周司年结婚约定好的条件。

  刚走进会场,洛桑宁就收到好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直到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司年和他身边的夏瑶。

  周司年竟然选夏瑶当女伴,洛桑宁此刻真想扭头就走,转身之际对上了周司年略带威胁的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向前。

  此刻,夏瑶正挽着周母,一脸谄媚的笑:“伯母,我知道今晚压轴的珍珠项链是您的最爱,您放心,我一定给你拍回来。”

  “好好好。”周母笑着不见眼,连道三声好。

  这个叫夏瑶的小姑娘可比洛桑宁懂事多了。

  “妈,我来了。”洛桑宁走到周母身边,恭敬的开口。

  周母只用余光瞥了一眼,便继续拉着夏瑶唠家常,把洛桑宁当成空气。

  随着主持人走上台,众宾客纷纷落座,洛桑宁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

  看着坐在第一排的周司年跟夏瑶,洛桑宁内心苦笑,她貌似真的没什么理由再坚持下去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只要是夏瑶喜欢的物件,周司年都以高价拍下,而最后一件的珍珠项链也成功的由夏瑶送回到周母手中。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宾客们小声议论,周家的天,要变了。

  拍卖会结束,洛桑宁刚想离开就被周母叫住,俩人来到楼梯间。

  “你跟司年结婚三年,一个蛋都生不出来,我看这周夫人的名号你是不想要了。”

  周母居高临下的开口,语气十分强硬。

  “司年不想要孩子。”洛桑宁曾经也想过用孩子来维持俩人的关系,但每次她跟周司年在一起都有做保护措施。

  就昨天没做措施,周司年还亲眼看着她吃的药。

  “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周母说完瞪了洛桑宁一眼,直接走了。

  洛桑宁我叹了一口气,刚要离开,就见季宴白推开楼梯间的门走进来,俩人对上视线时明显一愣。

  “好巧啊,又遇见了。”季宴白的身子十分自然的向后一靠,姿态慵懒。

  洛桑宁冷哼一声,拎起裙角向二楼走去。

  她在酒吧被人下药这件事就怀疑是季宴白干的,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听夏瑶跟周司年的对话,这厮昨晚还调戏了夏瑶,此刻洛桑宁恨不得脚下踩着风火轮跑。

  “洛桑宁,你真的忘了我吗?”

  看着女人仓惶逃离的身影,季宴白喃喃的开口,但只得到了一个用力的关门声。

  来到拍卖会门外,洛桑宁正好看到周司年上车,而他的司机手上正好带着一块手表。

  是洛桑宁在周司年生日时,专门飞国外的定制的。

  怪不得洛桑宁没见周司年带过,看手腕的磨损程度,想来是早就送给了司机。   “桑宁,愣着干嘛啊,快上车啊。”

  夏瑶的声音让洛桑宁回身,下意识的向车旁走去。

  “坐前面。”

  周司年见洛桑宁打开后座车门,冷漠的开口。

  洛桑宁嘴角抽动,想说什么却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桑宁,周妈妈很喜欢我,她说我更合适做司年哥哥的妻子呢。”

  夏瑶半开玩笑的开口,娇笑的躲进周司年的怀里。

  “好啊,那你来当。”洛桑宁大方回应,她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了。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啦桑宁!”夏瑶满眼都是希翼。

  她俩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利益至上,只要洛桑宁点头同意离婚,那么她就有把握直接成功上位。

  “洛桑宁,你话多了。”

  就在洛桑宁准备再次开口时,周司年阴沉着嗓音打断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车内的气氛瞬间安静。

  夏瑶不解的看向周司年,他不是说跟洛桑宁离婚只是时间问题吗?为什么现在洛桑宁同意了周司年的反应却不对。

  但她最会看人眼色,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快到周家时,夏瑶伏在周司年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询问:“司年哥哥,我家别墅这几天装修,我能住过来吗?”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周司年的声音很温柔,一句话哄得夏瑶的眉头瞬间云开,却让坐在前排的洛桑宁脸色瞬间惨白。

  洛桑宁修长的指甲紧紧的扣着掌心,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淡些,虽然已经决定离婚,但心却不是一下子就能收回的。

  回到家,洛桑宁没有管身后腻歪的两个人,直接回卧室。

  打开电话,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半个小时后,传真机传来了离婚协议书。

  “桑宁,晚饭做好了,司年让我来喊你吃饭。”

  夏瑶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正在看协议书的桑宁。

  桑宁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知道了。”

  “桑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夏瑶没有离开,反而拉着洛桑宁一起向楼梯口走去。

  “夏瑶,从你找上我丈夫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洛桑宁将手从夏瑶的手中抽出,脚下一阵失空俩人直接滚下楼梯。

  但这一切都是夏瑶设计好的,所以即使从楼梯上滚下去,也是洛桑宁在身下当人肉垫。

  “啊!好痛!”

  夏瑶惊呼一声,匍匐在地上哎呦个不停。

  听到声音,周司年火速赶来查看夏瑶的伤势,急的眉头都皱起来:“瑶瑶,我送你去医院。”

  “司年哥哥,我没事的...”夏瑶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目光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洛桑宁:“桑宁不是故意推我下楼的。”

  眼中雾气氤氲,夏瑶像只可怜的兔子。

  洛桑宁心死的闭上双眼,刚下滚下楼梯时她腰间猛地撞上楼梯角,现在别说动了就是呼吸都痛。

  “洛桑宁,别装死。”周司年用脚踢了踢洛桑宁,“瑶瑶好心去喊你吃饭,结果你居然伤害她,你必须道歉。”

  周司年那一脚,正好踢到了洛桑宁的腰间,瞬间她疼的眼眶通红。

  说完,周司年似乎是觉得只道歉还不够,加了一句:“如果瑶瑶不原谅你,那你就去门外跪着,直到瑶瑶同意原谅你。”

  赤裸裸的羞辱,洛桑宁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

  许久,周司年见洛桑宁依旧不起来,直接让管家过来将她拽起来。

  管家粗鲁的动作,痛的洛桑宁忍不住“嘶”了一声。

  “周司年,我没推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家里有监控,你如果有心一看便知。”

  洛桑宁不可能跪夏瑶,开口为自己辩解,只是当她说到监控的时候夏瑶脸色明显一变。

  “还想狡辩?亏得瑶瑶还替你说话。”

  周司年一个眼刀看向管家,洛桑宁只觉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道歉。”命令般的口吻落下,洛桑宁抬头俩人视线对上。

  “小吴,帮我把卧室电脑桌上的文件拿过来。”洛桑宁心寒的转头看向一旁的佣人。

  佣人是当初洛桑宁招进来的人,于是小跑上楼拿来文件。

  洛桑宁看着佣人手中的文件,眼底生寒:“周司年,想让我道歉,那就签字吧。”

  周司年的视线望向佣人手中的文件,上面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洛桑宁,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周司年的视线不再去看佣人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连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口吻放轻了许多。

  “既然不想道歉,那这次这就算了,下不为例。”

  丢下一句话,脚步有些仓促的抱着夏瑶去了医院。

  “夫人,你还好吗?我去叫救护车吧。”小吴见人都走了,连忙小心翼翼的扶起洛桑宁,一双清澈的眸子泛红。

  洛桑宁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医院。

  洛桑宁躺在担架上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诊为腰椎骨折,直接办理了住院。

  另一边,周司年陪着夏瑶做完检查,确诊只是轻微擦伤后,男人的目光才终于没有那么冷冽。

  俩人刚要回家就看到了匆匆跑去缴费的小吴。

  “小吴,你怎么在这?”周司年沉声喊住小吴。

  “夫人腰椎骨折,我来缴费。”小吴站在原地,老实回答。

  骨折?

  洛桑宁受伤有难么严重吗?

  瑶瑶才只是擦伤,难道这个女人再用什么苦肉计?

  “带我去看看。”思及此,周司年决定亲眼去看看。

  病房内,洛桑宁正在护士监督下吃药,周司年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女人惨白惨白的脸,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的胸口有些闷。

  本想关心的话到嘴边瞬间变了味:“真受伤了?”

  洛桑宁艰难的扭动身子,背对着门口一言不发。

  只要是眼睛没坏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受伤了,她倒是希望是没受伤,这样也不用一直躺着静养。

  “对不起桑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挽回司年哥哥的心啊。”

  夏瑶率先开口,直接给洛桑宁受伤这件事定了性。

  争宠,伤害自己,豪门里一贯的态度。

  “我就是知道你在演戏,洛桑宁你有多怕疼我能不知道?演戏可以,别太过。”

  丢下一句话,周司年直接拉着夏瑶离开。

  洛桑宁转过头正好对上夏瑶挑衅的目光,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小吴,你晚点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能拿来医院的都拿过来。”洛桑宁对小吴说道。

  不管周司年同不同意离婚,她是绝对不会再住在那个“家”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养伤她为自己物色一个新的房子。

  夜晚,洛桑宁被疼醒好几次,大把吃下止痛片后才睡着。

  梦里,她看到了已经离世的爸妈。

  “小宁,你受苦了。”洛母看着女儿削瘦的身子,颤抖着嗓音开口。

  只此一句,洛桑宁泪如泉涌。

  “妈,我好想你。”洛桑宁扑进母亲怀里,诉说着最近的心酸委屈,哭到眼睛发涩发痛。

  “小宁,如果过的不开心,那就放下吧。”

  洛父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家女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快回去吧,记得好好生活,爸妈的宝贝女儿一定要开心啊。”

  随着洛父一摆手,洛桑宁大喊一声“爸妈”,从床上惊醒。

  嗅着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洛桑宁的手摸向身后,枕头早已经湿了一大片。

  连父母都给她托梦让她放下,洛桑宁重拾好思绪躺下,她也确实该放下了。

  一个星期后,小吴找好了新房子,洛桑宁也准备搬过去静养。

  期间,周司年一次也没有来过。

  洛桑宁慢吞吞的走到马路边,刚准备拦车时腰间突然被人猛地一推,整个人扑向马路中央。

  一辆疾驰而过的车擦着她的秀发驶过。

  意识逐渐模糊前,她看到了向她跑来的周司年和夏瑶。   痛...

  洛桑宁觉得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腰就要断了,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不知睡了多久,洛桑宁再次睁眼就对上了一道尖锐的视线。

  “醒了?”周司年没好气的开口:“真是个麻烦。”

  周司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眼底的乌青却是在告诉洛桑宁,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个男人一直在守着她。

  只是,这迟来的温情,太晚了。

  “水...”洛桑宁口渴的厉害,一开口声音都跟破风琴一样嘶哑。

  “真生病了怎么不说一声?”周司年倒了杯温水递给洛桑宁,“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多大的人了连过马路都不会吗?”

  男人的动作很轻,洛桑宁喝了水才感觉舒服一点,可周司年的话她一句也不爱听。

  “周司年,你调查清楚了吗?”

  她那天明明是被推出去的,结果周司年一张嘴就是她蠢,蠢的人真的是她吗?

  “你别又想说是瑶瑶推得你!”

  周司年冷脸,那天他来医院还是瑶瑶一直劝他,结果刚到医院门口就见洛桑宁扑向马路,那会瑶瑶就在他身边。

  洛桑宁冷笑一声,夏瑶为了陷害她不惜一起滚楼梯,还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

  况且她平常也没有仇人,这件事就算不是夏瑶亲手干的也一定跟她逃不开关系。

  “强词夺理!”

  周司年这会是真的生气了,之前他怎么在外面玩洛桑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是怎么了?

  “周司年,跟你在一起三年,我两次因为你遭受无妄之灾,现在我们两清了。”

  洛桑宁微微闭眼,一字一顿道。

  等周司年签下离婚协议书,她就离开。

  “休想。”周司年瞳孔收紧:“只要我不点头,你别想离婚。”

  话音刚落,周司年的手机突然响起。

  “司年哥哥,我被季宴白的人带走了,你快来救....”夏瑶的话还没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周司年脸色骤沉,眼底愠色渐浓。

  季宴白,你居然敢动我的女人!

  周司年抓起外套就奔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然的女声。

  “周司年,如果今天被带走的人是我,你也会如此着急吗?”

  “不会。”冷冰冰的丢下两个字,周司年的身影直接消失在门口。

  洛桑宁的目光有些空洞,半晌反应过来嘴角闪过一抹讥讽,这个答案她就应该知道了不是吗?

  拿出手机联系律师将离婚事宜都交给他,洛桑宁联系好私人飞机,准备悄无声息的飞往国外养伤。

  她实在是不愿意再见到周司年。

  一个小时后,季氏公司内。

  “季宴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司年眼眸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闻言,季宴白玩弄一笑:“周总这么忙,自然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

  “谈什么?”周司年的耐心少可怜。

  “我看上你妻子了,说说,怎么能让给我?”季宴白始终都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让周司年看着莫名火大。

  “做梦。”周司年浑身暴戾气息疯长。

  “那你舍得夏瑶?”季宴白薄唇微抿,指着手机屏幕:“你瞧,你的宝贝夏瑶此刻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监控画面,夏瑶躺在酒店的床上,脸色潮红,不停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季宴白,你混蛋!”

  周司年站起身子,一拳锤在桌面上,骨节瞬间渗出血迹。

  “反正你跟洛桑宁结婚就是一场交易,你既心有所属为何不放手?”

  季宴白的声音很轻,可眼眸却很幽深。

  可周司年根本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主, 刚想开口就见季宴白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摆放的正是一对婚戒。

  “这是我在二手店买下来的,你看着眼熟吗?”

  周司年眸色阴鸷,冷冽的气息瞬间从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他跟洛桑宁的婚戒。

  洛桑宁不缺钱,没理由会卖了婚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他思考,季宴白继续道:“要婚戒还是要夏瑶,你选吧。”

  “我选夏瑶。”

  周司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四个字,婚戒哪有人重要。

  季宴白笑着收回婚戒,“君越酒店402。”

  前往酒店的路上,周司年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跟洛桑宁相处的画面...

  求婚时,他亲手将戒指套在洛桑宁的无名指,他记得那天女人的嘴角始终都没有落下。

  后来工作越来越忙,应酬也多,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他跟洛桑宁的关系也慢慢的变了。

  看着面前的君越酒店,周司年摒除脑中的乱想径直走进402号房,既然洛桑宁不珍惜他,有的是人珍惜他。

  一夜春风,次日周司年跟夏瑶都浑身清爽,宛若新生。

  与此同时,洛桑宁也在小吴的陪同下来到了机场。

  候机时洛桑宁无聊的翻着朋友圈,正好看到从来没发过朋友圈的周司年发了动态。

  “你在,天气都晴朗。”配图是俩人在酒店看日出的背影。

  洛桑宁的手指微微用力,结婚三年,周司年连带她参加宴会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现在却发了他跟夏瑶的照片。

  官宣的意味十分明显,不出意外明天的头条会铺天盖地的报导周司年跟夏瑶的爱情故事。

  这一刻,她释然了。

  周司年不爱她,她也不要当一个卑微的乞求者。

  将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书截图发动态,配文: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此时,机场广播响起播报。

  洛桑宁坐在轮椅上对小吴说:“我们走吧。”

  再见了,周司年。 抖音首页搜小程序[海洋故事会],输入[2t2xt]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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