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在职场挤来挤去

上班的第一天,以一个新的、低碳环保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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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上午10:00

今天是24号星期三,是“那个事件”发生的第二天,虽然事发时我睡了过去,但由于某种原因,之后我还是被改变了。所以早上醒来时,我意识到我现在是一个半人马,并在慌乱的驰骋中(虽然并不完全是)赶去上班。

不知为何,24号是中国新年的开始,这日子巧得似乎很合适。

下面是我的日记的第二部分,记录了我在“那个事件”之后的经历。希望它能帮助其他有问题的半人马。当然,任何其他人如果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或有其他建议,请随时与我联系,mwbard@transform.to。

而且,至少由于我尝试过写作,所以我努力保持我真实的经验并使其能有一点阅读的乐趣。

当然为了保护无辜的人的隐私,其他人的名字和地点都被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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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向她展示我的新形态的真正面目时,我的经理只是盯着看。我还能说什么呢,至少目前我对这个样子很满意。她只是盯着看了几秒钟,然后终于能够合上惊讶的嘴,继续说道。

"你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

"嗯嗯。"

她摇了摇头。"嗯,最近程序的导入怎么样?"

我猜她是想用例行公事来使自己保持理智,就像我目前这样。"已经封装好了,我设法在别人登录之前完成了。我们真的得想个办法把这个流程自动化。"

"那好吧,跟加尔马先生谈谈。"

"他试过了,我也试过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但,我已经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挺那好。"

"现在程序正在进行转换和交叉验证,我应该能在一个小时内开始发布出去。"

"好。也许我们最终能赶上我们的预算。"

"我希望如此。"

她转身要走。

"呃......"

她停下脚步,转身回来。

我见状补充道,"假设我今天赶上预算并发布了程序,我可以在星期四和星期五休息吗?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你知道的,我得想办法解决一些事情。"

她点了点头,然后皱起了眉头。"你是想请病假,还是休年假?"

"嗯,这可以算是病假吧——我现在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吃什么。"

"那就请病假吧。那你周一就可以回来了,只要到那会儿你没被传染的话。其他人都没被传染。"

其他人?好吧,从我快速浏览过的TSA名单中,我就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像我这样,如果从整体从信息量来看,可能还有更多。但是有多少呢。还有..…… "我会尽我所能,老板"

她转身就走。

其他人。那为什么一定是我?这个是永久性的,还是我最终会崩溃成一堆粘液呢。我现在是有传染性的么,可能么......我停下来,摇了摇头,跺了跺左脚。一次只做一件事。首先,要照顾好自己。我在路上很热,又很渴,更不用说饿了,所以我走到厨房,挤在角落里。至少在这里,我办公室的门足够高,我不需要躲避,但厨房的门框我却撞上了。至少这次撞得不是太重,因为我几乎能及时注意到门框了。我再次揉了揉我的头,转身拿起一个纸杯,走到冷藏室。

我把杯子装满,然后一饮而尽。又装了一杯,然后又一杯,又一杯,直到我装了九杯。在这一点上,基于马和其他人大口喝水并陷入麻烦的记忆,我强迫自己停下来,尽管我仍然很渴。不过,喝了九杯水还想喝更多,说明在摄入量上还有其他潜在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解决。我走到橱柜前,从里面提供的一小堆零食中拿起一整袋燕麦饼干。通常我不会吃那么多,但我很绝望,而且我想燕麦片不应该对我的老身体造成任何问题,应该也不会对这个身体造成任何问题。当然,至于里面的可食用脂肪...

不管了,我必须要吃东西,而燕麦片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安全的选择。

我拎着整个袋子,并在心里嘀咕下周来的时候要把这里的东西换成别的吃的,我自己转了一圈,去洗手间处理另一个紧急问题。不,我不是想去“泄洪”--也不是去“丢炸弹”--(尽管我现在更害怕后者),而是我下身的汗水与潮湿,尤其是我后端。以我有限的知识,我知道应该把它擦一下或刷一下之类的。在绕过狭窄的拐角后(天哪,我现在开始讨厌拐角,讨厌楼梯,讨厌门,还有......),我穿过入口(记得要躲开门框),转了一圈,直到我能面对着擦手纸器。我把一袋饼干放在柜台上,开始从里面抽纸。抽了几米纸后,我瞥了一眼自己的后腿,然后又扯下了更多的量。接着我开始快速擦拭自己。

为了方便尝试,我先从前胸开始,发现往下刷的方法很管用。丢掉潮湿的纸巾,我继续擦着。接下来是我的胸部,然后,我尽可能地转动我的腰部,并尽可能多地擦拭我的左后肢,然后从另一边转过来,擦拭我的右后肢。我没能碰到下面的部分,但摩擦消除了大部分的寒气,感觉不错。最后还是完成了,至少是我能完成的都搞完了。我向前走了一步,转了一圈,用最后的纸巾洗净并擦干了我的手。然后我又转了回去(当我看到厕所的隔间时,我拒绝停下来,并感到一股寒冷的恐惧感沿着我的脊柱一直传来,我现在的脊柱可比以前长多了),然后走了出去,这次我躲开了门框。我的出现迫使清洁工人在我面前往后退了一步,不然没有办法通过(我确实道歉了),最后带着燕麦饼干回到了工位。

程序转换仍在进行,这时我通常会做一些其他的工作,但现在没有其他与工作有关的、时间紧迫的事情,所以我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更多的个人事情上。在大快朵颐的同时,我先给门口的秘书打电话。有几个人来公司问过我的去向,但她否认看到过任何相关的人(或人马)。我向她表示感谢,并建议如果那些人执迷不悟,她可以让他们打我的电话。接下来,我打电话给贝尔公司,让他们把我的号码从名单上删除。他们说这需要两三个小时,我希望在这之前没有人会追踪到我。之后,我给我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很好,但是已经-——嗯——变了。我还告诉他们,如果我知道更多消息,我还会再打电话给他们。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勉强地向他们说这些。

此时,整袋饼干已经吃完了。更糟的是,我的饥饿感并没有消除。我把空袋子揉成一团,扔向了废纸篓——没进。叹了口气,我开始退到外面去捡,下秒就决定让空袋子什么的垃圾都去见鬼去吧。以后再捡吧。我扭动腰部,转向电脑,打开Outlook。我还得处理些事情,要么降低我的身体,要么提高这cao蛋的桌子!首先,我给朋友们发了个快捷信息(我已经告诉我父母很多很多很多次要收电子邮件),内容大致就是我已经变了样,现在也很好,之后会提供更多消息。然后我查看了电脑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上午11点。好吧,现在可能有一家披萨店在营业,所以......

我扭动着腰肢,拿起电话,开始拨打我知道的号码。我打到了第三家店才有人营业。我下了8个大的素食比萨饼的订单(就像我说的,我快饿疯了,就算太多了的话比萨饼应该可以保存几天,素食也应该是安全的),准备付费......

cao,我的钱包过去通常在我的裤袋里,现在却在我的包里。而我的包就放在我桌子尽头的地板上。我叹了口气,让电话那头的人等一下,然后退了出来,拿起包又走了进去。这一次,我试图想一想今后如何才能让事情变得更容易,不同这么退来走去的。我掏出钱包,把包放在我桌子的近处,然后完成了订单。

挂断电话后,我又扭过身来面对电脑。终于有时间去看一下电子邮件和新闻来源,这下我可以试着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程序转换也在那时完成了。通过我的呼吸缝隙叹了口气,我最小化了Outlook,并启动了一个前端窗口,以自动创建大规模的报告。首先,我运行了完整的报告打出程序,进行程序有效性的最后测试,希望这最好是最后的一个版本。然后,我退了出来,转了一圈,走向我的办公室门口,看着一个初级的薪资人员走向我的门,他停了下来,盯着我看了一下,又向后踉跄了一下,然后窜了出去,然后走到大打印机前。打印出来的东西都在那里,看起来不错,而且上面的数字......

啊,见鬼——-我忘了带我和我的经理在上次运行编好后打出来的参考副本出来。闭上眼睛,我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我想他们是楼下的录入员,所以我决定无视他们。好吧,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什么。让我们假设打印出来的东西是好的。那就意味着我需要在开始输出前就把打印机塞满纸,那就这么做吧。我动了动脑袋,低头看了看,真的是非常低,看了看打印机旁边放打印纸的大纸箱,而打印机上纸张进口在大纸箱的另一面。我开始向前倾身,以便能够够到地上的大纸箱。我停下来,想着举起一个重物会对我的新腰部造成什么影响。可能没什么好处。好吧......那我应该怎么搬?

刚开始想怎么做的时候,我尽量尝试优雅缓慢地跪下来,把腿压在身下,应该还行得通。然后紧接着我就控制不住地倒下了,把我的左前腿和后腿还有蹄子压到我的胸口。当然,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

"你需要一些帮助吗?"

"不用!" 我停顿了一下,被我自己声音的响亮程度所震惊。然后,我转过身,看着那个退后的人,声音小了很多。"对不起,但我必须自己想办法,而且我现在的心情不大好。"

他像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逃走了。附近的几扇门也咔嚓一声关上了。我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后,至少有点放松了,我睁开了眼睛。呼吸仍然有点费力,但没有什么是不能控制的。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盒子上,我首先想到的是拖动它,但后来意识到我不知道如何能爬行。相反,我从中掏出五包打印纸,踉跄着站了起来。我并不担心具体怎么做,而只是集中精力站起来。快速旋转身体,挪了几步,再一只腿跪下,进行得还算好(虽然我在过程中花了很大注意力),踉踉跄跄地调整了最后的重心,然后用几分钟时间把纸斗装满。我也许应该再拿一包出来,但我几乎立刻就这不值得再费一番刚才的流程。于是迅速从跪姿踉跄着站起来——我意识到,我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用手或通过部分肢体真正地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我转身,径直回到我的办公室,我的尾巴在我身后轻快地挥舞。

走廊里没有人,这点我真的不能怪他们啥。

我很快就到了,从门里挤了进去(记得要躲开门框——也许我终于开窍了),然后停下来,看了看桌子。是的,我今天来的时候已经移了它一下,但像这样的话,我仍然不得不退到桌子去。我再也不想这么麻烦了! 把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我俯下身子,把它推了90度,让它靠在远处的墙上,让我有空间站在放电脑的桌子前面。这样一来,电话仍然在我身边,虽然我必须把腰部和脖子全部转过来才能够到它,但我现在可以舒服地躺在电脑前,毕竟我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在这里完成的。我俯下身子,捡起空的饼干袋,把它扔进垃圾桶,然后拿起打印出来的东西,躺在电脑前。

这样并不完全舒适,但比起扭来扭去地往下找好多了,更符合“人”体工程学。我稍微扭了扭身子,在一堆文件中翻来覆去,直到我找到上次打印出来的潦草数字,并将上次调整过的数字与新打印出来的数字进行比较。前两个数字相符,然后......

我慢慢地把两张纸放下。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嗡嗡声。"迈克尔-巴德请到前台"

是电话里的对讲在响。我猜想,我的午餐应该已经到了。站起身来,我转了一圈,走到入口处,停了下来,又退到后面,拿了钱包,躲了下门框,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挤过一个个没有从我身边逃开的勇敢的人们(我和他们亲切地打了招呼),走到楼梯口。

哦,对了,楼梯。唉……

我紧紧抓住栏杆,慢慢地走到大厅,送比萨的人正拿着一大堆箱子在那里等着。但他只是盯着我看,等我掏出我的信用卡,放在他面前,他还是就只站在那里。

"我只是你想象中一个虚构的幻想。" 我忍不住了。

又过了三十秒左右,他才拿出了刷卡机,拿着卡,把控制杆往回滑动,然后让我在单子上签字。

我给了他一大笔小费。

然后,当他逃出门时,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箱子,转了一圈,然后回到cao蛋的楼梯上——非常小心,因为我现在没有手可以抓住栏杆——然后挤到了午餐室。至少在这个地方,开放的时间还早,于是我溜进了厨房,在里面吃了七个半披萨,还有另外五杯水。饥饿感终于消失了。我把剩下的东西放进了冰箱里。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然后思索着数字对不上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四个半小时后,我想明白了,开始重新梳理与之前提供给我的报告中出现数字匹配错误的那条栏目,这时我一整天都在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下胸腔里有东西在咕噜咕噜地叫,然后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上洗手间。

用一种陌生的方式去上洗手间。

我吞咽着喉结,穿过门,绕过拐角,穿过走廊——通过它们的痛苦和困难此刻都感觉减少了——进入了洗手间。

清洁工人正在打扫。我想也是。

我向她道歉,开始往后退想给她让路,但她也向我道歉,进了另一个门,跑进了浴室那边。

咕噜声变得更加急迫了。

好了。我首先看了看其中一面镜子,在那里我可以看到我的背后——是的,那个洞似乎确实在我的后面,就在我的尾巴下面。然后我打开其中一个隔间的门,走了进去,把座位拉起来。

我的需求开始变得相当迫切。但,至少我还能控制大便。

然后我退了出来,转了180度,又退了进去。倒退的过程中,我顿时感觉卡车倒车时的白痴警报声在我脑海中响起。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往后走,直到我的后腿内侧能感觉到马桶的边缘。然后,我抬起尾巴,慢慢地弯曲我的后腿,直到我能感觉到马桶的边缘顶着我的,你知道的部位。最后我向前调整了一步,以确保我不会往后得太过头了。来吧。

挤压并攥紧了拳头,我听到它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好了,成功了。这还不算太糟。

我抬起尾巴,走出隔间,然后转过身来检查一下情况。事实上,真的没有很糟糕。我走进了隔间,然后...

“呕……”好吧,洗手间里本来就这样。

我从嘴里吸气,冲了冲马桶,祈祷这个量不会堵塞,然后擦了擦马桶后面一些溅到的地方。马桶确实能冲,然后我把纸扔进去,又拿了一些纸来擦我的......

“哦……哦……”我尽可能地扭动我的腰部,都扭到近乎疼痛,抬起我的尾巴,并伸展我的手臂,但我tm够不着。

“Shit!”(字面意思)

现在怎么办?

 我脑海中浮现的唯一解决方案是向别人求助,嗯,你知道就是让别人来……但这肯定行不通,我也不可能这样做。此外,假如一个半人马问你帮他这个忙,你会吗?

为什么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我在互联网上读过其他人的故事,他们在故事中已经变成了半人马,但他们都没有提到这一点。我之前写的一个可能涉及到这种问题的故事中,有一个医生在照顾残疾的半人马,而他也只是逐一学习如何移动他的身体,所以这也对此没有帮助。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拒绝像这样出去——我可以闻到和感觉到残留物。然后当我在电脑前躺下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现在,通常当遇到问题时,我会绕着圈子踱步,以帮助思考,但这里没有空间这样做,出去也不可能。根据我今早跑步上班时的放松感觉来看,跑步可能会有帮助,但我现在这样还是不可能出得去。不过,为了思考,我开始用手在额头上慢慢转圈。我可以把它洗掉吗?怎么洗呢.....

然后我想起来了。清洁女工刚经过门里有淋浴器。我不知道它们有水,据我所知,它们是为公司准备建造的健身房而安装的,而健身房还没有开始建。如果这些淋浴器能用的话......

我几乎是飞奔着穿过门,来到淋浴隔间的边缘。蹄子滑行着停下来,打开了水龙头。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水来了。

淋浴器有水,淋浴器有水!

当然,这里没有空间转身。叹了口气,我调整了一下淋浴器,然后从隔间退到盥洗室里,转动着、倚靠着、扭曲着,直到我可以把隔间的门打开,倒退着到淋浴隔间,转过墙角,退到淋浴下面,整个过程中都小心翼翼地把尾巴抬起来,把头低下。

我可以感觉到水在冲刷着那些污渍——这一定会成功的!不幸的是,水还是冲到了我的尾巴上。

水流动了大约五分钟后,我走出隔间,尽量把我的尾巴甩干(效果并不是很好),滴溜溜地走回盥洗室,转了180度,走回淋浴隔间,先把水关掉。我在里面又摇了几下,同时拼命挥舞我的尾巴,直到我终于不再滴水。

最后,我又继续我的工作了。虽然有点潮湿,但至少是干净的。我以后得带一堆毛巾来或者别的什么的。也许应该把它们放在一个杆子上?我的天呐。

回到工作。

幸运的是,最后,导入的程序运行完成了,我又打印了一份测试报告,作为(我希望是)最后版本的检查。这次我拿着参考表,走到打印机前.....它吻合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这里有空间的话,我一定会飞奔回去,但现实是,我几乎是滑到了地上,然后躺下开始打印报告。程序的实际输出很快,大约花了半个小时,但我还得再等上几个小时,让打印机都打出来。然后对打印出来的东西进行分类,复印,并将它们分类,以便明天由别人装订,也是为了以防出现任何其他问题时我能够迅速解决。

现在已经快到下午6点了,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了。现在我可以检查电子邮件和新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并着手处理我的其他问题。

也许这一切终究会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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