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坤元》,这是著名诗人王慧骐为我的散文诗集《忘忧草》写的序言,这是他为我写的第二篇文章。文章如下:
一
蒋坤元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准确地说是一个农村基层干部的儿子。他的身上有着十分明显的属于父辈的特征与气息——憨厚、纯朴、笃实,为人耿直,有时候甚至会认死理。
在他18岁那年,父亲咬咬牙把他送上了一列装新兵的车厢。于是姑苏江南一个小镇上的一位羞涩少年,被那列注满了若干男儿美好憧憬的兵车,驮到了千里之外有皖北大地。这个少年在那片风沙之中操练了几年,而后又重回故乡,在这块祖祖辈辈生长养息的土地上开始了他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耕耘。
这些年里,他在乡政府、几家村办企业干过文书、会计、供销员等多种营生。如今他每天为之奔走的依旧是一个村办企业,据说他为这个企业的兴衰立下过汗马功劳。他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对自己日复一日风尘仆仆的劳作感到充实和惬意。我不止一次地接到他从颠簸的小车上装卸货的工地上打来的电话,他总是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正在干什么,正往哪里去,电话里我能听到出他对自己所投身的这份工作的热爱和对生活的一片挥之不去的激情;那因快乐或激动有时显得有点结巴的声音,让我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切,一股浓浓的来自田野的温馨。
二
此刻,蒋坤元正春风满面地向你走来。
他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壮硕的身材,步履迈出十二分的沉着和自信。
他穿着一件绝不考究的衣服,有时候会是西装,但肯定不是名牌。领带一般不用,他觉得 那玩意把颈子勒得难受,出了汗想敞开领口吹吹风,就显得很别扭。
于是,出现在朋友僮面前的蒋坤元,是一个笑容可掬的不修边幅的好好男人。 三
外在的形象给人有几分“粗线条”的感觉,但其实他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内心世界十分细腻和感性的人。他对待妻儿父母、邻里乡亲,甚至萍水相逢的过路人、素无瓜葛的异乡客,都会留下一片近乎童话诗一般的美丽——在他与人相处的生活之中。
几乎所有与蒋坤元接触过的人,都会异口同声地称赞他身上表现得十分突出的那份可爱与真诚。在这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如蒋坤元这般的纯朴真挚,这般的侠骨义肠,实在已是凤毛麟角了。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证。他生活在有着“珍珠之乡”美称的苏州市相城区渭塘镇,我想那一粒粒一串串纯洁无暇、玲珑剔透的珍珠,一定给了蒋坤元许许多多关于人生关于生命的启迪和昭示。因而实际生活中的他和其作品中所传递出的他,分明都折射出了珍珠所独具的特质。
四
年仅38岁的蒋坤元,在短短的三四年里,给喜爱和关注他作品的读者们已奉献五部精美散文著作:《梦里水乡》、《心有诗意》、《青青楝树果》、《憨憨泉》、《忘忧草》。
此刻您捧在手上的这本小巧而精致的《忘忧草》,是他对一种全新的文学样式——散文诗进行初步尝试的探索之作。散文诗一般要求篇幅短小,语言精炼,有浓郁的诗意,谋篇布局追求境界的空灵、意象的跳跃、情致的凝缩、哲思的聚光……散文诗要求集中散文和诗的最优秀的物质。它对生活的把握和描述,从某种意义上说,可能较散文要相对难一点,对作者艺术底蕴及表现功力的要求相对要高一点。但这一切似乎并未难倒“憨憨笃笃”的蒋坤元,他不仅放胆操练了,而且 操练得象模象样,有招有式。
在文学创作的自由王国里,蒋坤元敢想便敢为!究竟“为”得怎样,这不是他考虑的事情,还是留待读者诸君去“指点江山”,品头论足吧。
我以为,了不起的是一种精神,一种追求,谁也没有给他派什么硬任务下什么硬指标,他为生活而奔波已经是够忙碌够劳累的了,劳累过后他完全可以喝喝老酒,搓搓麻将,泡泡桑拿,谁也不好去指责他什么批评他什么。而蒋坤元从这些纯物质状态中走出来,一意孤行且甘受寂寞地去创造一个他理想中的精神家园。他希望把自己胸怀之中那些美丽的情感、美好的想象、美妙的画面,展示给予他身边的人群,展示给他所热爱的这个世界。
这便是我所熟识的蒋坤元——一个真实而坦诚的农民的儿子,一个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作为竖琴,始终不渝地为新生活而尽情弹奏的歌手。(原载于2001年4月10日《服务导报》,并收入《王慧骐论散文诗》一书,《爱的笔记》一书作者系王慧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