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新年了。
我借宿在陈卫国位于通州八里桥的住所快一个月的时间。
工作问题虽然已经得到解决,但并不是与编程相关。与我一同搬进来的还有我的通心粉,偶尔还是会吃上一两次。同时为解决生存问题我卖掉了我收藏的樱桃键盘还有珍藏版的酷睿鼠标。
活到30岁,从未有过如此难堪。
那时候我的头发突然缺失了一块,从医学上解释,是突然受到刺激或者压力,身体机能做出的正常自我保护。
从心理上解释,是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承担了始料未及的事。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正好我30岁那一年,才真正的去思考我的人生。
过去的人生就像一场凡尔赛了的荒唐。
荒唐就让它荒唐吧,不如觉得荒唐未尝不是一种对青春的赞美,我总这样想。
这过程就像我把自己给解剖了,又缝合了,坚决不承认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无聊的事。
谁会那么傻,竟然承认这种事。而不是谁会那么傻,竟然做这种事。
在我的成长历程里,这样的片段比比皆是,直到生理做出了防御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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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北京,不像是《正阳门下》韩春明般的胡同串子,骨髓里就透着一股大智若愚。也不像《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
但总觉得,又都很像,像韩春明一样,尊家风重古训凡事不拘一格,但必须讲个规矩。像马小军一样,在意识洪流的爱情故事里,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和性冲动时期。
我没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曾真正的爱过某个女的,这是我脑海里的潜台词,不知是对我自己的认同还是否定。
我想,那些年,我大概还没懂得什么是爱。
20岁以前,大部分时光我都是在北京度过的,是指我的出生地。30岁以前花光运气,在这里遇到了所有好的女孩。
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就在昨天我还在用微信和她描述我近来才明白的人生真谛。
她是我的前女友阳离子,虽然在她之后我也谈过几个好女孩,各有千秋:“有胸大的,有屁股大的,还有异于常人在床上大喊大叫的。”
但总觉得这过程,就像高中时期运动会上做的三级跳远运动。
阳离子是沙坑前那块起跳板儿,而我是沙坑里的落点,中间确实欢快的蹦哒过那么几下,但阳离子似乎早有预料到般,我是屁股先着的地。
仿佛在说:“看吧,你也就秋后的蚂蚱,蹦哒了两下。”
起初,阳离子确曾漫不经心又或者内心得意洋洋的对我说过:“离开了我,你可就再也找不到像我一样的女孩儿了。”
时隔五年,也就是昨天我却满心欢喜的去告诉她,我悟透了一个人生真谛:“离开了你,我再也没能找到像你一样的女孩儿。”
&“才发现,你才是我寻找的人世间。”
她并没有嗤之以鼻,又或对我人身攻击,更多是带着玩味般道:“你丫才明白呀?或者你成长的还真是慢等等。”
现在我才明白确实有点慢。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这句话出自《旧唐书·魏徵传》,是魏征病危李世民所说,没有了魏征仿佛失去了一面镜子,无人知我心,无人知我得失,无人知我对错。
多年后明白,阳离子,确是我的一面镜。
这面镜,放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