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是我念高中时的代班主任,也教了我半年政治。“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一点点区别应当是一齿微露。此外,还有浅浅的法令纹,小巧脑袋,举动分明,身轻如燕。
她的政治课思维快,内容又简单。庖丁解牛后常反问一句:你们懂我的意思吧?这样是实在地暗示学生聪明。课上的快,总留下一部分时间背诵,就一个人在讲台上玩手机或者发呆。后来知道她那时正怀孕,因此课也似乎没上满那个学期。
作为班主任的话,她的头脑十分清晰,而且总是善解人意。比较而言,别的班主任讲的大道理可太多了(那些兀长乏味的重复对学生无疑是种折磨,最要命的是一旦动了真感情,他们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表达里!我常常疑惑到底是谁更无可救药一点)。就效果而言,那时班级成绩好,班风也没有什么问题。
刚入学,我坐第一桌贴门,每天打完篮球买过饭,在整齐的晚读声中接好水,方开始度过黄昏。有一天,吃到开心时候被杜老师撞见,她莞尔一笑,叫我到外面谈话。回想起来,谈话的内容其实很轻松,只是问我炒饭味道怎么样,为什么迟到,篮球是不是打的很好。我觉得这些问题很有意思,那个情形也让人难忘,于是今天还记得当时穿的短袖、球鞋,吃的2*0.5份炒饭、一颗卤蛋。那时候军训完不久,我还很会站,回答问题的时候我低头看着杜老师,发现她至少低我一头。我于是替她想,这样子训话会不会很勉强?会不会没有底气?一下子背挺的更直了。然后两人记起要完成的角色和任务,一番吩咐后就分别了。
杜老师的形象,还有很多细节可以回忆。比如她头发的曲线总使整个人的轮廓变得更加柔和(后来觉察到肩膀高度翘起的头发不是无缘故的,再见到这样的女士,便知道此处是小心思);比如她桌子上的零食也常常堆来堆去,多少蹭过一些;比如她的二郎腿翘法跟我不大一样之类。
分过文理,有幸和一些同学一起留在同班,因为遥远,更有信心谈起杜老师的种种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