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经常想起,尤其落霞满天走在校园路上的时候,经常想起孩缇时住在老房子的日子。
那间老房子,留在我记忆中的除了美好就是美好。
很小的时候,印象里,我家条件并不宽裕,甚至还有些拮据,别人都盖新房的时候,我家还是破破的两层楼,然而那个时候并不晓得什么,嘻嘻哈哈就是生活的全部。家里最初是五口人,我爷、我奶、我爸、我妈,还有我。等我长到7岁时,也就是2000年,我弟来家里报道,从此吃饭的时候就能凑满一张乌龟桌,而我所有的记忆,似乎都是从那时候开始。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家还是很大的,有足够的空间来玩捉迷藏。两层楼的房子,有个前院,就是一块水泥空地,没有围墙,村里没有哪户人家砌墙。再往外走几步,是横贯村庄的顶多两米宽的路。过了路,是我爷爷为家里砌的洗衣板,用的石板,大约1米高。洗衣板的正上方,简单地架了架子,养着葡萄,葡萄的滕爬满了整个木架。冬天,葡萄藤干瘪枯黄,没有一片叶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机,但好在这样下雪的时候,方便雪在洗衣板上积起来,好让我们玩雪。春天回暖的时候开始发芽,等到入夏,就能长满叶子,绿油油地一片,顶在头顶能遮阳。结出来的葡萄也好看的难形容,像翡翠色的玉珠,绿得通透,绿得圆润,但通常养不熟,因为还没等成熟就已经被摘得差不多,我想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我的功劳。
洗衣板的右侧也是一块空地,没有浇水泥,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枣树,似乎从太爷爷起就有了,很大很大。这棵枣树是我最骄傲的果树,因它结的枣子又大又甜,村里的小孩没有不喜欢的。
大概是在夏天吧,果实熟的时候,傍晚时,就全家动员摘枣子。用两根棍子头尾相接,我爸打,我和我弟捡,边捡边吃,得和虫子抢,那枣子味道太鲜了。当然享受美食的同时需要付出点代价,枣树上的虫子也会跟着往下掉,掉在身上,被咬一口,也够火辣辣地疼上好一会儿,要用风油精一遍遍地涂,所以在夏天,风油精是个必要的,高考前的那段时间里也是。只是,对于被虫蛰这件事,年年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谁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就像烤肉时,铁盘上发出的“滋滋”声不停地刺激着唾液的分泌,等积攒到一定程度,不由自主的“咕噜”一声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屋后有一小块菜园,葱、南瓜、丝瓜、小菜都种在里面,那是一片很独立的天地,还有一棵桃树和几株枇杷树。枇杷树入地得晚,且那时我不太爱吃枇杷,所以对那几棵枇杷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
而那棵桃子树,虽然它的桃子结得也不怎样,但它的花开得就甚得我心啊。每年桃花开,那样的场面总让我想起那句“梦里花落知多少”。因那桃树就临着村里的小河,一早醒来的时候,打开窗户看到河面上偶飘着几片花瓣,就觉得那句诗最契合不过,且整个人都是诗意的,想象着在我不知道的夜里,她们是怎样的纷飞。所以那棵桃树,是我儿时直至现在也都是最诗意的存在。后来,房子拆了,桃树被挖了,那些诗意或者明月清风都留存在记忆的宝盒,需要的时候能拿出来翻一翻,沾一沾当时纯粹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