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朋友,发了条说说,简短的一句话,你们会不会变老?回复者寥寥无几,大家是一视而过还是因为避免伤害而逃离开来。
我不得而知,或许我这位朋友,其实就是感慨一下,是朋友的离去还是生活的不如意,不管是什么,恐怕我们都遇到了成长之后的问题了,才会问这“老”的问题了。
我猜他这个问题更多的是问他自己吧!可是也问到了我,因为我也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痛。
岁月曾给过我们多少伤害,是的我才二十几岁,按理说,有什么可感慨的。但是人生的四分之一已经度过,我能无动于衷吗?
日子还得过啊!记得前几年,我才二十出头的时候,放暑假回家,也是在家里待着挺无聊的吧!一个人,看下书,翻了这本,翻那本,摸摸吉他,又走到楼上去,翻箱倒柜,找了好多高一读的杂志,还有几张留存下来的高中月考的语文试卷,都是些应试之作。笔端流露出少不更事,无病呻吟之声,但可喜的是活泼而少了些许沧桑与机巧,一时不免就回首往事,而慨叹不已。
走下楼,翻书,炎炎夏日,真是半个字也入不了眼,如生吃鱼肉般难以下咽。出去走走吧,竟也无一人,空荡荡的村子。越长大村里人越少,无一丝农家之乐趣。讨了个没趣,只有一人折返回家里安乐椅上,再去格墙面以求人生之无望。
草,我怎么这么没趣啊!连叹三声,这天地倒是一点反应没有,墙面依旧该斑驳的继续斑驳,蛛丝纹丝不动,吊扇慢悠悠的荡着,想我这脑子,就在此处,无声之域而荒废。哪怕是来个人扯点蛋,那该多好啊!
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不巧奶奶从菜园提个菜篮回来了。一跺脚,xx,好好的,叹什么气。原话我就难说了,大概这个意思。奶奶70出头,按父母的话说,奶奶就是一个一辈子不操心的人,好的坏的,都顾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和奶奶,嬉皮笑脸了一下,我就短路一般,蹦出来一句话,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怎么觉得这么难啊!奶奶使劲啪了我后背下,说:xx,难吗?就那样过呗,吃饭睡觉,就到了。到了,呵呵,那我怎么就这么难受啊!
现在走过来,发现我今年竟然已经24了。怎么过来的,说一点不清楚也牵强,可是真的有点糊里糊涂的。
只是开始不着急了,呵呵,难道我这也是老干部的前兆啊!每天粗茶淡饭,睡觉读书,唱歌学习,没有波澜,我也不急,也不求能出什么成绩,功名于我,一直可望不可即,现在是望都懒得望了。
关于老,以前看过一篇丰子恺的《渐》,描写了这样一段话:舞台上明眸皓齿,活泼的少女,公主,绝对不会想到火炉旁的老婆婆,曾经也是这舞台的常客,激情燃烧后,现在只剩这岁月无声了。是这渐的魔力,把少女慢慢变成了婆婆而没有一丝感觉的。对于现在的少女来说也不会相信,感觉是听了这世界上最可怖的故事。
诗意的生活,从来就在书本之中。哪怕是《渐》这种美文,美则美咦?却也难解这人生之苦啊!就像去解析生 不 如 死一般,怎么解释,只有生者才明白这不死的痛,也如这老,老之一词对于认识到老的人是最恐怖的吧!因为不知老之将至的太多,为了工作成绩,为了家庭孩子,为了金钱名利,为了种种,耽误一段旅程,一回首,人老了多好啊!
未衰先老,是很痛苦的,但我人生是这样的。我没得选择,时间给我的是慢性毒药,我希望在身上挤出琼浆,挤出木浆,把自己一圈一圈磨砺出美丽的木纹。
希望来个匠人,发现我,不要让我在荒野中腐烂,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个人其实和我一样孤独前行。
把我做成小提琴吧!为了要让人把我做成小提琴,而长成这样外表嶙峋,内心紧实的树干而提出应有的权利,那是多少的日升日落,暴雨狂风,冰雪侵骨,我一开始就是奔着老,成熟去的,我不是柴火。
让我那死去的细胞,能听到一首呜咽小曲,那它会传递给我的,那是我的悲伤,更是我的欢喜,我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