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山》

想着这个夏天,去拜访最后一座未曾到过的山——齐云山。

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游山的习惯。每到一处,便会拜访此处的山,此处的宫观。此处的花鸟,鱼儿。我其实不大分得清,每座山有什么区别,我看起来大抵都是一样的,可能因为我是一个北方人,而北方是没什么山的,所以南方的山在我看来,都是那么高大,幽绿。


我作为道士,心心念念打卡的山有四座:“龙虎”、“武当”、“青城”、“齐云”,这四座山的前三座,都或多或少的拜访过了,唯独这地处安徽的齐云山,还未曾踏足。


想起佛教中有“拜山”一词,用来形容虔诚的信徒,从山脚下一步一拜上山,以表达自己虔诚的信仰。我想我大抵是没那么虔诚的。


我去游山,从来随性。带着手机,就开始爬山,没有导游,也懒得做攻略。最好是住在山上的镇子里,古色古香。傍晚或是早晨,吃一餐地道的农家菜,开始一天惬意的旅途。旅行途中,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物,或是萍水相逢,或是擦肩而过,像天上的流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去湖南黄中宫拜访,那时米晶子道长已经仙逝,我们也就在那儿休息片刻。

其实张家界到未曾给我太多震撼,而我坐在黄中宫门前,靠在栏杆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青山之时,我才知道,什么是“我见青山多妩媚”。黄中宫依山而建,是一座木质的小楼,正面对着莽莽青山。坐在门前,流云半埋了山,云雾似水缠绵,山水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像一场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安静地等你来听。

山水之间,往往有古刹藏身于其中。南方多雨,润泽万物。雨水穿过观中的香火,阳光四散而逃,映照出殿上神像柔和的目光。目光时而温和,时而威严,好似透过千万载的光阴,注视着我的内心,予我默默地祝愿。

山会庇佑万物,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我想我遇到最多的,就是各个观中镇上的猫了。猫咪们很可爱,也很亲人,至少蛮亲我的。它们看到我之后,或安静地走开,或轻叫着走过来,与我亲昵一番。猫真是最可爱的生物了。

我会在夜色中仰望星河,因为山中的空气很好,往往可以看到漫天星空,与美丽的晚霞。晚霞照射在山水之间,洒在安静的河流、小溪之下,烟雨江南,如梦似幻。

人如果有机会,或许应该尝试一下游山玩水,感受自然的韵律,聆听天地呼吸的节奏,四时阴阳,道在其中。天地间,有大美而不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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