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忧乐到心头(笔友书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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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我去岳阳之前,无论如何想象,都想不到在岳阳打的如此便宜,司机又如此公道。

坐着的士在街上兜风,市区内只收5元。超过基数1公里,加收1.5元。我们仨从市中心坐一辆的土去岳阳楼,才收8元钱,比我们椹城坐摩托车还着数。

自中学时代读《岳阳楼记》始,我就注意搜集有关岳阳楼的诗文。可寻寻觅觅,东购西淘,所得诗文,都不如范仲淹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

范仲淹是一个富有思想的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其所作诗文,富于政治内容。据有关史料记载,他曾向朝庭建议建立严密的任官制度,注意农桑,整顿武备,推行法制,减轻徭役,让人民得以生息。这些思想,与现代的一些政策,可说是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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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只要我们平时读读史书和一些杂家著作,就会明白,实际上,历朝历代都有些认真治学理政的人物,是怀有远大理想的,他们具有伟大的抱负,为民众鼓与呼,想让人民得以安居乐业,生生息息,过上好日子。只是由于时代的局限,他们的理想难以实现,为此抱憾,而诉诸诗文,以启后人而已。范仲淹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范仲淹当年所有的建议,原本就关系到国计民生,人民福祉,只因保守派反对,不仅无法实现,还被罢官,失去执政的权力。

叶叶,我给你写此信的目的,并非向你细诉八百里洞庭风光,因为写游记的人大多了,其作品何止汗牛充栋,浩如烟海?你随处都可找一篇看看。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一种人文精神和市井中实生活的琐事。

到岳阳楼走了一圈,驻足看遍了所有书写或刊刻在岳阳楼上下的诗文,我感觉唯有下面这副楹联,与《岳阳楼记》有异曲同工之妙:

四面湖山归眼底;

万家忧乐到心头。

古人作文,讲究以少少许胜多多许。这14字联语,包含着多少关于人生的思想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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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岳阳楼回到市区,他俩回旅社休息了,我习惯地走向市井,去了解和体验岳阳人的实生活。

我在一家市场了解到,岳阳的物价比我们椹城要低得多。椹城猪排骨10元1斤,岳阳才4元。

如果在岳阳街边的小饭馆吃饭,看他们做的菜也有点奇特。用一种如我们这边乡村盛粥盛饭般大小的陶器,装了些干菜,上面放置些砍碎的排骨或切成片状的腩肉,用蒸笼蒸熟,每份2元。那一份米饭却不再另收钱。椹城呢,一小碗饭收1元,两相比较,岳阳的米饭算是白送给你吃的,好象他们买米不用花钱一般。不过那饭是用杉木桶蒸的,那股气味有点难闻。叶叶,我不知你噢,反正我不习惯吃。

最令我感兴趣的是洞庭湖的龙虾(其实就是淡水虾),如大母指般大小,才1.5~2.5元一斤。按我们这边的俗语,叫便宜过塘坭。

那虾背负一个黑黑的硬壳,伸着两个蟹钳似的大螯。说起来有点好笑,那虾够生猛神气,活甩甩的在水盆里弹跳,浮游进退,悠哉悠哉地嬉戏,却不知其死之将至。

待他俩从旅社出来时,我们一起到一家饭店吃饭。

岳阳妹子挺聪明,长得挺俊,作厨师好象不大在行。我见她们将那么大的龙虾,用刀切掉虾头,只剥一截尾肉炒,尽放些要命的辣椒,好象有意报复专门整我这个怕辣的老广似的。花了钱炒出的菜不敢吃,岂不可惜?

我对同伴说,我不吃辣,连人皆称道的剁椒鱼头都不吃。

我带着公章资质证书营业执照出来为他与建设方签合同,虽无“奉旨出朝,地动山摇”的威风,他对我还是以礼相待的。

于是,他俩到市场买了十几斤龙虾,拿到小饭馆洗得干干净净,自己烧了开水白灼,调好葱花酱醋味,剝了壳沾着吃。

叶叶,听着同伴如雷似的鼾声,我也该休息了。就此搁笔,晚安!

            (写于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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