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写这篇,还是落回了和先生的关系,这是最无法逃避和最重要的一段关系,而也只能在其中,我才能不断地看见那些我不敢不曾面对的自己。
即便到了今日,我们依然会无意识地在言语中贴标签和说一些绝对性的话语,其中充满了隐藏的攻击性和愤怒。
早上说起搬家,他说抽屉里的工具是不是暂时不要收,因为也许随时都要用到。我很无意识地说,你说的收拾不就是一股脑地往箱子里一扔,根本也不整理么,你看看现在那俩抽屉里乱成啥样,以前我都是分门别类地码放整整齐齐的。他说,是啊,你现在也根本不怎么管家里的公共用品。
其实当时一瞬间自己的怒火就冒上来了。但也感受到了自己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的论断性话语的攻击性——其实他收拾的没那么整齐,但也不至于是往箱子里胡乱一塞,而即便如此,又怎样呢?我为啥那么不能忍才是自己需要关注的。
当然我也感受到了他的回答里的回击。嗯,抽屉里是乱的,我做不到像以前一样,保证所有的物品在明在暗都是井然有序,不能做到像以前一样,他需要啥,只要打电话给我,即便隔着个地球,我也能准确无误地告诉他在某个柜子某个抽屉里的上下左右啥位置,但并不是我根本不管家里。
所以,我也就这么告诉他了,也许我开始做到那样的程度是标准太高了,但不是说我要一直保持那样,才是一个管家顾家的好的人。
说到底,无关他能不能接受,我自己知道也要接纳,我能为家为关系做的是有限的。而对于他,我也要接纳和看到,他能做的也是有限的。多去感受背后彼此的感觉和发心吧。
关系,也许就是在教如何和混乱和未知相处。而关系中,产生的愤怒,以及自己对愤怒的反应,也是让我知道我需要回看自己哪些我不曾面对不敢面对的地方,我是苛责了自己,还是压抑了自己,遗忘了自己,还是耽溺了自己。
(补6月15日,Day 41)
琥珀
2019年6月27